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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穷年送走他们父子二人,金巽护卫洛东城走了过来低声道:“大人,有件事需要向您禀报。”
陈穷年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洛东城压低声音道:“昨天大公子曾经找我打探任枭城的消息。”
陈穷年皱起眉头,洛东城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件凶案和自己的儿子有关?不对啊,当年任枭城驻守北荒的时候儿子还未前往,两人之间好像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恩怨。
洛东城看到他的表情慌忙解释道:“卑职不是怀疑大公子,他和任枭城过去并无瓜葛,所以我感到奇怪,因为大人让我多关注大公子的事情,所以我就悄悄查了一下,发现大公子是给秦浪帮忙的,昨天下午未时三刻,在距离天策府一里左右的巷子里发生了一场刺杀,共计有八名刺客围堵秦浪,有七人被秦浪当场格杀,其中一人逃离。”
陈穷年面露不悦之色:“怎么现在才对我说?”
“因为这件案子当时是金鳞卫接手,大人吩咐过,尽量不要过问金鳞卫那边的事情,所以……”
“那也要分什么事情。”
洛东城道:“属下以为,大公子调查任枭城或许是他们怀疑任枭城和刺杀秦浪一案有关。”
陈穷年压低声音道:“此时万万不可泄露出去,没有证据之前,不可造成风吹草动,否则我拿你是问。”
“是!”
陈穷年眯起双目道:“你去调查一下,任枭城和秦浪究竟有什么恩怨,还有那八名杀手的身份,查出之后,马上向我禀报。”
“是!”
龙熙熙醒来,发现秦浪已经不在身边,起身梳洗的时候,秦浪端着早餐进来,龙熙熙柔声道:“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秦浪笑道:“你昨晚那么辛苦,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一下了。”
龙熙熙咬了咬樱唇道:“你是不是怪我这件事鲁莽了?”
秦浪摇了摇头道:“你是为我好,我怎会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带来了麻烦,害你为我担心。”来到龙熙熙身后将她抱在怀中,轻吻她的秀发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危险的事情让我去做,你安心在家里为我暖被窝就好。”
龙熙熙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我以后不让你担心了,就算我出去,也提前安排一个美女给你暖被窝好不好?”
秦浪望着龙熙熙郑重点了点头:“盛情难却,我却之不恭!”
龙熙熙一把薅住他的耳朵:“说说想要谁?说!”
秦浪连连讨饶,手口并用才劝龙熙熙放开了她,让龙熙熙先吃饭,他得先去天策府走一趟。
龙熙熙道:“去会邱玉成吗?”
秦浪笑道:“在你面前我真得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龙熙熙娇羞道:“你什么我没见过。”
“彼此彼此!”
“讨厌!”
秦浪来到天策府看到邱玉成已经到了,两人目光相遇,同时向对方走去。
邱玉成道:“看来我给你的时间实在太多了。”
秦浪微笑道:“现在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昨天那八名脓包杀手不是你派来的吧?”
邱玉成摇了摇头:“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二月初二的杀手组织?”
秦浪并未听说过:“很厉害吗?”
邱玉成笑眯眯道:“二月初二最厉害的不是他们拥有多少高手,而是难缠,谁要是招惹了他们,就如同粘上了狗皮膏药,只要目标不死,你就别想太平,应该是任枭城雇佣了他们。”
“原来你用来要挟我的秘密任枭城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就杀了任枭城?”
秦浪闻言一怔,他并不知道任枭城被杀的消息,忽然联想起昨晚龙熙熙午夜方才返回的事情,难道是龙熙熙做的?不可能,如果是她,她不应该瞒着自己。
邱玉成叹了口气道:“年轻人手段够狠,可人算不如天算,你的麻烦可真不少,半月门、二月初二,一个实力强大,一个出了名的不守规矩,任枭城是何当重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他还救过何当重大儿子何山阔的命,想想你以后要面临的处境,我真是有些同情你呢。”
“你还打算找我要人吗?”
邱玉成压低声音道:“从没打算过,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要挟对你没用,现在的麻烦全都是你自己找来的,我看看就好。”
秦浪微笑道:“你还真是明智,希望你记住你刚才的话。”
“威胁我吗?”邱玉成毫无惧色地和秦浪对视着。
秦浪道:“你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
邱玉成内心没来由感到一颤,秦浪表现出的强大信心和旺盛的斗志深深震撼到了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就是当初在舞墨书坊在自己手下狼狈不堪的小子,舞墨书坊那一战是邱玉成这一生中最大的挫折和惨败,红裙女鬼夺走了他的飞剑斩断了他的右臂,而秦浪也非寻常人物,在当时那种状况下居然可以越级干掉程道青,这么短的时间内实现了晋级五品的突破。
邱玉成并没有和秦浪直接交手,但是秦浪战胜张延宗的事情已经传遍天下,张延宗乃五品宗师境,以此不难推断出秦浪至少是五品宗师境,而邱玉成自己也不过刚刚突破了五品,单打独斗他并无战胜秦浪的把握。
“任枭城已经死了,程道青早已死了,死无对证,你就算说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秦浪的目光落在邱玉成的断臂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来天策府的目的恐怕不是为了寻仇,与我为敌,离开天策府的那个人必然是你。”他说得婉转,如果邱玉成再敢挑衅,不排除彻底将之铲除的可能。
邱玉成本想反唇相讥,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秦浪在提醒他,来到天策府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寻仇,小不忍则乱大谋。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车马声,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先下车,从马车上取下一张轮椅,然后打开车门,抱起里面的年轻男子将他放在轮椅上,来人是大雍太尉何当重的大儿子何山阔。
何山阔向秦浪他们笑了笑道:“请问陆先生在吗?”
邱玉成道:“何公子,陆先生在工地现场呢,您等着,我去请他。”
车夫推着轮椅进入天策府的院子,秦浪过来帮忙,虽然天策府的大门在火灾中损毁,可地上毕竟还是有门槛的。
何山阔道:“谢谢,你是秦浪吧,在下何山阔,对你可是闻名已久了。”
秦浪笑道:“我其实是徒有虚名的一个人,何公子不必对我抱太高的期望。”从外表看何山阔温文尔雅,何山铭粗犷豪放,因为何山铭蓄须的缘故,看上去好像比何山阔更大一些。
何山阔哈哈大笑起来:“我是何山铭的大哥,他曾经在我面前多次提到过你。”
“不知他说得是好话还是坏话?”
何山阔道:“他很欣赏你。”一阵风吹来,他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脸色显得越发苍白了。
秦浪建议他去一旁的房间里避寒,天策府的前院被焚毁之后,他们利用还算完好的一间房临时作为仪事的地方,里面升起了火盆,还算暖和。
这边推着何山阔进了房间,那边陆星桥也到了,陆星桥道:“何公子来了。”
何山阔恭敬道:“陆先生好!今日冒昧来访,还望先生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