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林·博托伯爵自荷兰东印度公司解体之后,英国人归还印尼的所属权以来的第七任总督,但是他这个总督当得却很不安逸。
因为此时的海上马车夫荷兰已经不复当年的风光了,国家经济体系面临全面崩溃,但是荷兰已经失去了掠夺或是挑起重新分配殖民的实力和勇气,所以身为帝国重要殖民地总督的他只能在殖民地上打主意。
让马克林·博托伯爵非常无可奈何的是本地土着的惰性、贪婪、愚昧、无知,这些该死的土着几乎拥有人类所有的缺点,他甚至怀疑上帝在制造这些愚笨的蠢货的时候是不是睡着了?
最后马克林·博托伯爵只能再次将目光放在巴达维亚城的华人身上,这些勤劳、胆小的华人就如同奶牛一般,是时候在挤一次奶了!
为了填补殖民地在税收上的巨大亏空,马克林·博托伯爵丝毫不介意在来一次“红溪事件”!
巴达维亚港越来越近了,舰船在一艘快船的引领下缓缓入港,但是林海疆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了,因为码头有一大群华工似乎在望着舰船上华人水手发呆?
而在不远处一大群土着则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华人?这极不友好的气氛让林海疆想起了距今最近的一次由荷兰政府亲自挥起屠刀的排华惨案。
1740年春,由于荷兰当局的重税使得巴城华侨经营的蔗糖作坊纷纷破产,巴城失业人口开始增多,城乡治安陷入了恶性循环。
于是荷兰当局决定驱赶部分华侨,强迫华工移民锡兰,但在华侨中却传言这些流放者会在途中被抛入大海。10月初,荷兰人对巴城的华侨住宅进行了强迫性的搜查,以查居住证和没收武器为借口,局面很快失控,荷兰武装枪手射杀华人事件开始发生。
华侨随之非常愤怒,先在乡村发动起义,接着又向巴城的荷兰殖民当局宣战,不久,荷兰当局发出了大屠杀的信号。
在历史上,当时在场的荷兰船员阿里·休塞斯记述:“我们突然听到屠杀和起火的哭叫声,肆无忌惮的屠杀和抢劫的最邪恶场面的帷幕拉开了,华人无论男女老少,均惨死在刀剑之下,即使孕妇和怀中的婴儿也不能幸免。不下百个戴上镣铐的俘虏像被宰的羊一样,被砍断咽喉。一些荷兰市民过去曾为有钱的华人提供过庇护,在这一天竟也对他们下了毒手,为的是要瓜分他们的财产。总之,在这一天,无论有罪的还是无辜的,几乎所有华人都被杀害了。”
最后溪水被染成了红色,也就是后世着名的“红溪惨案”!
不过对于这些林海疆还是始终保持一定的理智和克制的,因为林海疆也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一直以来他彷佛得到了幸运女神的关照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一帆风顺,然而太过顺利也非什么好事情!
当前他最需要的就是为自己建立一个稳固的基地,形成一个固定的势力开始起步发展,在此期间需要极其低调处理,为此林海疆要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自己就处在英国远东舰队的眼皮底下。
在总督府内还在为了借刀杀人计划各种细节头痛的马克林·博托伯爵接到了手下军事副官温吐克中校的报告,二艘无标志的大型战列舰和二艘铁甲舰入港了,上面还有武装部队。
温吐克中校的报告将马克林·博托伯爵吓出了一身冷汗,在整个东南亚也就只有英国人的远东舰队才拥有大型战列舰,而且数量并不多,他的所谓殖民地舰队只拥有三艘装有二十二门十二磅曲射火炮和加农炮的快速炮艇。
其余的几十艘快船只安有几门或是十几门轻型火炮的巡逻船,平时检查下来往商船吓唬一下土着还可以,仅有的二十门二十四磅炮都被安置在附近的戈姆炮台和维特炮台了。
马克林·博托伯爵非常想痛骂温吐克中校这个猪头一顿,不过马克林·博托伯爵犹豫了一下,他认为还是需要给自己的军事副官留些颜面,于是严肃的责备道:“你们怎么能把没有明显标志的舰船放进港那?万一他们是海盗怎么办?”
温吐克中校眨了眨眼睛,很无奈道:“难道让那些活动炮台停泊在港口外吗?而且我们根本没能力阻止他们入港,那种烟筒里冒着黑烟看似造价不菲的钢铁巨兽就连英国人也没有啊!”
温吐克中校的言下之意非常简单了,就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马克林·博托伯爵有些气结的望着温吐克中校道:“那么如果与对方交火,我们怎样才能保证巴达维亚城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