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名琛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好略微拱了拱手道:“为圣上朝廷略进绵力而已!”
既然提到了当今圣上,柏贵、穆克德讷、哈尔德等人不得不起来拱手道:“叶大人高节啊!”
柏贵此刻心裏这个气,如果叶名琛自己掏腰包给朝廷练兵这事被朝廷的清流王羽廷这伙子人知道了,恐怕以后圣倦就会更浓了,如何将这好事变成坏事那?柏贵开始动起了心思。
而一旁的穆克德讷却一声大吼,吓得柏贵一身冷汗。
穆克德讷对林海疆怒道:“你的兵同我的辉字营、镇字营和广字营人马在广德苑外面打成了一团,后来柏贵大人出动了二个巡抚的标营依然没弹压得住,最后是叶大人的督标才镇压下来,今天如果不砍了主事的几个人的脑袋,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就是到了皇上那里我也要讨个公道。”
穆克德讷开了第一枪,柏贵也急忙附和道:“我手下二营伤了四百多人,哈大人的水师缇骑营也伤了百多人,穆克德讷大人的辉字营、镇字营和广字营几乎全军覆没,不信咱们现在去广德苑门口去看看,伤兵还没运完那!”
林海疆心中十分不屑,因为所谓的六个营头因为层层吃空饷下来,也不过千八百号人马,自己的半个齐兵满员的营头打他们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说着六个相互搀扶的营官走了进来,惨兮兮的跪在一旁,哀鸣一般的叫总督大人替他们做主。
至此,林海疆发觉叶名琛的目光似乎有点动摇,他知道叶名琛这个不倒翁老狐狸很可能要丢卒保帅,自己铁定是没事,但是自己手下的营官徐大伟几个的脑袋恐怕就危险了。
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不能毁于一旦,把心一横的林海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卑职管教不严,但是卑职十分奇怪,穆克德讷大人三个八旗营头、柏贵大人二个抚标营头、再加上哈大人的水师精锐缇骑营,这可是足足六个营头,单拿出来那个都是我广东乃至大清一等一的强兵啊!”
林海疆一夸众家兵强马壮练兵有方,穆克德讷和哈尔德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得意,而一旁的柏贵则暗叫了一声不好。
林海疆突然语风一边道:“如果说我的丁字营能够以这未成军只半营人马击溃诸路精兵六营的话,卑职甘愿领死!”
你!穆克德讷气得顿时脸都苍白了,叶名琛也没想到林海疆性子如此之烈,竟然烈到了寸步不让。
穆克德讷不是柏贵,他是御赐的广州将军,乃是军人出身,一个尚未成军的半营人马击溃自己的三个八旗营头?即便今天他要了林海疆的脑袋,他自己的脑袋离搬家也不远了,要知道最近朝廷同长毛交战,屡战屡败,什么封疆大吏,什么上国柱将军,朝廷砍起来所有的脑袋都是一样的!不死于阵前必死于军法。
穆克德讷怒哼了一声道:“你们三个,你们的伤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被林守备的人打伤的啊?”
三个机灵鬼自然懂得风向,急忙异口同声道:“卑职等是喝多了摔的!”
“那就滚回去别在这裏丢人现眼了!”穆克德讷站起身向叶名琛拱了拱手道:“总督大人,告辞了!”随即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穆克德讷这门大炮走了,柏贵这个放炮的自然再留无趣,两个主事的都相继闪人之后,哈尔德也随之告退。
原本一场到拔弩张非要拿几颗人头出来的场面顿时变得冷冷清清了!叶名琛也微微的哼了一声道:“林守备练兵有方啊!”
林海疆急忙谦虚道:“不敢、不敢!卑职也只是尽职尽责而已。”
叶名琛一听林海疆还自我表扬了一下,于是怒哼道:“我是夸奖你吗?”
林海疆微微一愣道:“难道大人还要嘉奖卑职?”
林海疆急忙跪倒道:“谢总督大人赏赐!”
随后给了徐大伟等人几脚道:“还装什么死,等老子派人抬你们吗?当着总督大人如此没有礼数,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要敬总督大人如同父母,效忠朝廷!你们这帮混蛋,成心给我丢人是不是?都找死啊?赶快起来谢总督大人奖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