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4年亦咸丰四年新年的第二天,广州城的各方势力开始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大较量!
枪炮声不断响起,没有携行多少弹药储备的林海疆挥舞着横刀左披右砍,迸溅得跟血人一般,张正被救了出来,固守待援的张正同林海疆相互呼应杀出了一条血路,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职业军人在很多时候就等同于高素质的职业亡命徒。
临时聚拢起来的地痞流氓拳会土匪哪里会是训练有素的兵勇的对手,三阵排枪先打掉对方的锐气,然后横刀在砍对方个残肢断臂血流成河,为了活命,林海疆是真的豁出去了,正所谓是一夫拼命万夫莫敌。
杀出重重包围之后,林海疆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只不过这种对内挥舞利刃的感觉让林海疆很难过、很揪心,这种杀戮的胜利让林海疆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但是却不得不为之,他不能让这些为了一己私利的农民军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布局。
到处都是在抢掠的发匪?甚至一些地痞流氓将辫子散开,头上绑个红布条就开始奸淫掳掠,对于沿途遇到的林海疆一律下令就地处决。
整队!整队!伤员在中间,保持队形!
林海疆指挥着七百残兵向总督府撤退,因为那里有高墙厚门,起码可以抵挡一下,各路传来的消息有好有坏,总体的情况林海疆一时还很难评估。
但是林海疆十分清楚,他现在最紧急的就是将他的精锐集结起来,形成一个铁拳,将尚未聚拢形成气候的乱匪击垮。
坏消息也接仲传来,广州将军穆克德讷的十个营头的八旗一轰而散了?穆克德讷本人跑到了水师提督哈尔德的船上,现在两个人都正在抢运家财,一兵一卒都没派出来,相反到是巡抚柏贵清醒之后,立即将自己的抚标五个营头调派了过来,而且柏贵只派来了营官,游击被他扣下了,林海疆十分清楚,柏贵此举是怕他的猪头游击将军耽误正事给自己添乱。
回到总督府门前,附近已经倒了一地的大清兵勇,足足有二千多人的模样,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夹杂在其中的伤员在哀嚎不止。
林海疆没管看门的吴千总,径直大吼一声道:“先把受伤的弟兄们扶进总督府医治,他们都是这次平乱的功臣,弟兄们!现在我告诉你们大家一个好消息,南澳十个营头的弟兄已经登船了,水师的十个营头也在集合包抄发匪洪逆的后路,我所指挥的四艘大舰也正在向广州驶来,城南的几万发匪被我们千把号人击溃了!”
附近的清兵顿时被林海疆吸引住了,连叶名琛陪同怡亲王载垣以及格格出府都没人注意到。
毫不察觉的林海疆趁势掀翻一顶轿子,站了上去继续大声道:“这裏是广州,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是广东的父老乡亲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税赋养了我们这帮吃干饭的大老爷们,现在发匪正在城中奸淫掳掠?我们能答应吗?”
林海疆的兵勇挥舞着手中的横刀嗷嗷直叫带动着众人喊不能,随即林海疆大声道:“发匪有多少?几十个?几百个?最多没千人,其余的都是混乱摸鱼的混混老百姓,现在我宣布,击杀发匪者,可得缴获战利品的三成,弟兄们我们不能等大部队来了啊!他们是来分我们东西的啊?机会难得啊!”
“弟兄们!为朝廷效力!发财立功只在今朝!城南四房街冲啊!”林海疆一挥刀,二千多名各路被击溃或者流散的溃兵加上他的七百精兵,又成了三千嗷嗷叫的狼崽子,一听击溃发匪可以明抢,下面苦惯了的兵眼睛都红了。
林海疆一转身,看见了叶名琛陪着一个身穿便装的中年人,旁边还有一个身着青帽马褂的小厮,小厮似乎异常清秀俊俏了许多?
叶名琛也顾不上许多,一把拉住林海疆的手急切道:“这是怡亲王载垣千岁,这位是爱格格,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护得他们周全啊!”
叶名琛说到激动之处竟然一撩袍子就要给林海疆下跪?
林海疆急忙一错身,顺手将叶名琛一掌砍晕,怡亲王载垣当即脸色一变,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大清的游击、副将临阵反水的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是林海疆急切道:“叶大人不能留在这裏,万一被俘或者被杀会严重影响士气,王东旭,你带五十人送怡亲王和爱格格立即上镇远舰,全速向旧港求援。”
王东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大人,职下愿与大人共生死。”
林海疆情急之下一脚给王东旭踹了个跟头大吼道:“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