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林海疆就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陀螺一般,一天的24小时对他来说似乎真的太少了,旧港的建设生产、马尾的建设和防务,福建山地营的集训以及军官的调整,几乎每一项林海疆都亲历亲为。
在鹏城血战中表现出色的元宏被林海疆简拔到了福建山地营总指挥的位置上去了,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包括张正、高齐这些元老级别的都有些酸溜溜的。
元宏对林海疆的提拔可谓是感恩戴德,把在旧港陆战队分院进修的那点东西全部现学现卖,在加上林海疆的山地步兵作训指导,十个营头的福建山地步兵让他操练得鸡飞狗跳。
在林海疆的潜意识中,海军的军官是要依靠留学生为主,而水兵则要大量招收培养,他现在缺乏的并不是水兵,而是陆战之兵,强大的海上力量不过是用于抵抗外辱和稳固旧港、广州、福建铁三角的存在,未来他还要将海南岛、台湾、琉球群岛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中国不但是一个拥有漫长海岸线的海权大国,更是一个内陆大国,所以他依然需要大量的陆军替他解决大清的所谓百万绿营披甲和太平天国,对于这二个敌人,林海疆制定了一个为期五年的发展计划。
这个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占领海南岛、台湾、琉球群岛,以海岛链对内威慑封锁,对外抵抗入侵,使得己方兵力、舰队处于灵活机动之中。
不过林海疆的这个计划被已经改变了走向的历史彻底打乱了,原本要1860年才会登陆大沽口激战天津衞八里桥的英法联军竟然准备在1857年开春后直接进攻北京城?
而原本应该死于内讧的太平天国东王杨秀清此刻活的还十分滋润,太平天国虽然此刻大有内杠的趋势,但是死得究竟是不是东王还真不好说!之前林海疆大肆大量贩卖的武器改变了半壁山战役的进程,此刻倒霉的换成了清军的江南、江北两大营。
历史已经脱离了原有的轨道,林海疆对此毫无办法,毕竟历史脱离原有轨道,在此其中他是出了不少力的。
大清朝的薄情和咸丰的反覆也让林海疆很是恼火,他很难想象一口一个爱卿的咸丰专干背后捅刀子的事情,而且身为天子竟然一丁点责任都不愿意承担?把国家、民族利益视为他的可以随时牺牲的牺牲品。
林海疆来自后世民族大团结的时代,对于民族矛盾没有什么概念,由于受到了咸丰的刺|激,林海疆对于满族中一些人产生了极大的恶感,但是林海疆还是相信,作恶出卖国家利益的只不过是极少一部分人,毕竟他不能搞那些所谓的灭族极端,他在等日后时机成熟,严惩其中的一少部分人,震慑一大部分人,治标的同时治本。
林海疆没有奢望能够很彻底的解决所谓的民族问题,因为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民族问题依旧同宗教信仰矛盾冲突一样,被列在了各国急需处理的问题前列。
1857年的春节对于林海疆这个被夺了权、摘了顶子,却是实际掌握福建、广东两支水师的南阳水师提督来说,过得不算很开心,为了避免同叶名琛等人的所谓尴尬和难堪,林海疆选择去旧港与家人欢度春节。
为了保证林海疆的安全,旧港海军可谓倾巢出动,英法已经决定了其得战略方向以及目标,所以旧港为了避免战火的波及,就要适当的高调显示武力,让英国人和法国人不敢轻易打旧港的主意。
致远号作为九艘装甲防护巡洋舰中吨位最大的一艘,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舰队的旗舰,作为旧港中华帝国海军第一舰队的旗舰致远号配备的可谓强大的武备,舰队参谋长周瑜随舰坐镇指挥。
致远号在镇远号、定远号的护送下缓缓驶入广州港,靖远、来远、威远等六舰形成编队在港口外巡航警戒。
林海疆大摇大摆的登上致远舰,舰长马江亲自下舰迎接,看着马江雪白的制服林海疆微微一笑道:“如果没有军舰,我几乎都分不出你们哥俩了。”
马江随即一笑回应道:“我们兄弟乃是双胞胎,不过哥哥好动我好静而已,从这长相还真是很难分清。”
一见林海疆登舰,在随行亲兵护衞中的海箖快步跑到林海疆身旁当即叫嚷道:“林大人带上我啊?”
林海疆望了海箖一眼刻意压低嗓音道:“我现在是去密谋扯旗造反,你要不要去?”
海箖顿时微微一愣,随即郑重其事道:“我去,朝廷对您这个样子,您要是不反都没了天理了,这扯旗放炮的也算我一份!”
林海疆为之一愣道:“你自己可是宗室正经的旗人?你自己造自己的反?”
海箖环顾左右神神秘秘道:“我认识很多洪帮和天地会的兄弟,早年我们在北京聚过义,被哈苏老狗挡破。”
海箖说到这裏突然与其一变道:“这天下不平之事肯定要有人去管,小爷心中的这口恶气要是不出,小爷枉为人世走一遭!大人信不过我,我可以去纳投名状。”
林海疆可没闲情逸致跟海箖胡扯,当即狠狠瞪了海箖一眼道:“在我这裏胡说我罩着你,出去了要知道轻重收敛,否则别头没了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谢大人!”海箖嬉笑着上了舰。
马江目瞪口呆的望着林海疆和海箖紧随其后的背影,心中惊讶万分,竟然还有蹦着喊着造自己反的黄带子旗人?这个世界疯掉了吗?
在致远舰的舰桥上,周瑜向林海疆详细的汇报了此番武力威慑的计划安排,对于可能爆发的冲突,舰队方面做了最坏的打算和应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