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所指挥的蒙古马队顶着炮火在大旗的带领下反覆冲杀,但是英法联军已经完成了使用定装弹药的后膛步枪的换装,在弹雨中一排排的骑兵中弹倒地,英法联军的炮火更为有效的阻断了后续骑兵的增援和持续攻击。
最终一部分骑兵还是顽强的突至离敌人四五十米的地方,有的甚至冲到了孟托班中将的指挥部附近,经过一个小时的激烈战斗,顽强的清军亦毙伤数百联军。
但清军马队遭到据壕作战的联军步兵密集火力的阻击和敌炮榴霰弹的轰击而大量伤亡,战马因受惊而横冲直闯,几近不能成军,被迫在敌人火力的逼使下退却下来。
随后,南路的法军主力第2旅将大量的炮弹倾泻在八里桥上之后,给胜保部沉重打击,所部亡惨重,无法策应在正面实施反冲击的僧格林沁所部,当法军第2旅的两个前锋连队冲到桥边时,守衞石桥的清军士兵勇敢地冲出战壕与敌军展开了血刃战。胜保咬着辫子手持关刀连续手刃联军官兵数人,后因胜保中弹受伤退下战阵,副将遂率军退至定福庄。
当战斗打响以后,僧格林沁才知晓,主攻八里桥的是南路敌军,而不是西路敌军。为了弥补战前的决策失误,僧格林沁在胜保部与南路敌人战斗的同时,指挥马队穿插于敌人的南路与西路之间,企图分割敌人,尔后以步队配合胜保部包围南路敌人,歼灭敌人主力。由于胜保所部溃败,僧格林沁的作战意图未能实现,遂与西路英军展开英勇激战,双方伤亡惨重。
固守在八里桥阵地上的步营则在联军猛烈的炮火下坚守阵地,僧格林沁见马队伤亡过大,将自己的五百侍衞也都补充了进去,拼凑出三千人,从侧翼迂回进攻英法联军,随即又下令步营出击,正面攻击英法联军阵地。
面对僧格林沁下达的命令,张正的头顿时轰的一下,跟着林海疆光打占便宜的仗了,这样的死啃硬骨头的仗张正还是第一次遇见?出击还是抗命?张正犹豫了一下,留在阵地上挨炮火,而出击徒步在没有炮火掩护的条件下进攻英法联军的战斗锋面?
面对这种情况,张正相信就是林海疆坐镇指挥也会头疼,撤又不能撤,打又打不过?这等于把自己的手脚都捆上更敌人搏杀?这是什么混账朝廷?下的什么混账旨意?
吹号!整队!上刺刀准备进攻!
清军步营的进攻根本分不出方向和人流,密集的队形使英法联军的榴弹威力发挥到了极致,残破的肢体和旗帜不时的被炸上天空,在随着土石纷纷落下,伤者倒地哀嚎,被震晕了头的则在原地打转喃喃自语,直到被子弹击中为止,而活着的则穿过硝烟奋勇向前。
对于已经杀红了眼的清军来说,他们此刻心中只有一口气,那就是冲过去杀死对方,但是这股勇气能够维持多久,恐怕就没人能够知道了。
跟在清军大队后面的陆战队保持着整齐的步伐小跑前行,虽然不时有人中炮或是中弹倒地,但是后一名也会立即补上。
科林诺指挥的法军第2旅在此次交战中表现得最为出色,葛罗多次表示要向伟大的皇帝陛下为他请功,见自己将清国的步兵轰了出来,科林诺就将大部分炮火调去阻击侧翼迂回的清军骑兵。
之前的英军龙骑兵与清军骑兵发生了激战,在龙骑兵的枪弹射光来不及更换之后,一面倒得战况由清军变成了英军。
一排排的清军步兵挥着刀枪满脸不甘的倒毙在自己的阵地前,科林诺的嘴角充满了不屑,因为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场大屠杀,根本算不上什么战争,这种征服的快|感和荣誉来得似乎太容易了些?
布朗夫人那白色的紧身裙,她金色的长发,或者战争能够刺激男人的性|欲?科林诺发觉自己竟然在战场上走了神?
突然,科林诺发觉伤亡惨重的清军进攻人群中竟然出现了整齐的排列?
放下望远镜后,科林诺知道这可能是真正的对手出现了,只要击溃了他们,这场战斗也就该结束了。
蹲在刚刚超过膝盖的野战战壕中的法军士兵开始填装弹药,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士兵开始缓缓就位。
张正将指挥刀靠在肩膀上,每走一步都要深深的吸上一口气,从戎以来他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紧张过,从头顶嗖、嗖飞过的子弹让他产生了一种下一刻彷佛被击中的就是自己的感觉。
张正之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但是今天他才意识到,勇敢也是相对的。
在一百米的距离上,张正指挥部队在法军的枪弹中整队,不时有士兵中弹倒地,但是整体队形却丝毫没有混乱!
“稳住!射击!”张正猛的挥舞了一下指挥刀。
与法军不同的是陆战队是四排同时开火,这样的射击已经枪前的刺刀给英国人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在射击后对方将要实施冲锋了。
在噼啪的射击声中,一大片法军中弹倒地,整齐的防线顿时被啃出了一个缺口,防线后的法军军官拼命的挥舞着指挥刀驱赶部队将缺口补上。
结果又迎来了一轮四列齐射,正在换弹准备射击的法军顿时又倒下一片,紧接着没过五秒钟,对方又响起了密集的射击声,法军完整的防线已经被打出了超过二百米的大缺口。
科林诺这才想起马盖先中将在香港和自己提起的一种关于可以一次装五颗子弹的新式步枪?
随着法军的炮火,张正立即下达了冲锋命令,之前两翼溃散下去的清军残部又被僧格林沁组织了起来,僧格林沁知道这将是他最后唯一的机会了,于是僧格林沁驾马直奔敌阵而去。
原本在侧翼反覆试图冲击法军第二旅侧翼和炮兵阵地的三千骑兵中仅存的四百余骑终于冲入了法军的炮兵阵地,在噼啪的射击声后,响起了法军炮兵的惨叫声。
而在正面阵地上,在极近的距离上,南洋水师陆战队同法军互射、拼杀,三种穿着不同制服的部队搅在了一起,大刀、长矛、弓箭终于派上了用场,即便如此,法军依旧用刺刀进行了坚决的抵抗,不时响起的枪声也让清军官兵和陆战队员中弹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