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假死脱身的尼克·弗瑞收到手下特工传回的消息时，一切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你说什么？”昏暗的地下室内，卤蛋满脸黑人问号。

“就是这样啊！”电话那头，白人特工耸耸肩。

他知道这有多么莫名其妙，所以重新解释了一遍。

“洛基突然赶到现场，将所有九头蛇特工变成亡灵一网打尽；敌人的有生力量全灭，队长和娜塔莎迅速决定杀回去，目前估计已经快到总部了。”

“但他们没办法停下程序！”卤蛋暗骂一句，火急火燎捡起大衣套在身上。

“帮我联系猎鹰，他们需要帮助！”

洞察计划本来就不是人为决定目标的。

他们利用了被捕的九头蛇科学家阿尼姆·佐拉留下的那套算法，像九头蛇甄别对九头蛇有威胁的人物一样甄别罪犯，这是存在于程序设定里的东西，破坏硬件并不能阻止。

而且……

卤蛋也舍不得破坏。

那可都是钱啊！

为了建造飞空母舰，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找世界安全理事会要过多少次经费，如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的责任绝对远比纽约大战、伦敦大战来得重！

资本主义，就是这么任性。

而且！

“希望你别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队长！”离开地下室，卤蛋迅速钻进停车场停放的一辆经过违规改造排放量超标的SUV，踩下油门。

他有件事没告诉美队。

那就是袭击他的人是他的老熟人。

九头蛇特工、冬日战士，巴基！

……

与此同时，山崖别墅。

正坐在阳台上和“名誉校长”屎大颗端酒闲聊的洛威特回过头去，微微一笑：“看样子你的计划完成得不错，洛基。”

托尼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但看到的只有墙壁和玻璃。

不过随着洛威特话音落下，一群士兵从隐身中现形。

“呀！！”

小辣椒吓了一跳，不知何时，房间里挤满了面容丑陋的亡灵士兵。他们还穿着生前的作战服、手里端着突击步枪、腰间挂着手枪，其中一个距离佩珀不足一米，现形后二人直接对上视线。

托尼同样流了一身冷汗。

他布下的防御系统在这些家伙身上竟然完全没有起效，整栋别墅周围密密麻麻连房顶上都是亡灵士兵，如果这些家伙对他有敌意，他连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魔法的力量吗？”

注意到洛基手中散发着黑色烟雾的臂长权杖，托尼看了眼洛威特。

没记错的话，这是洛基离开前对方随手递给他的一个道具。

洛基此刻直接出现在两人身后，闻言躬身行礼：“幸不辱命，大人。”

“第一批死亡使者共348人，全部在此。”

“嗯，那就带他们上船吧。”洛威特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挥挥手，一条火线在空气中缠绕出一个圆，像照片一样贴出后方不一样的场景。

古一也能做到不靠悬戒打开空间通道，不过做不到他这般得心应手。

光暗相生、灵肉转换、空间扭曲是他最熟练的三种力量，连主宰恐怕都没他熟悉。

就算对比大帝，他在黑暗方面的造诣依旧保持领先。

目视着亡灵们整齐列队步入空间门，托尼忍不住问道：“阁下，看上去这些家伙还保留了智慧？”

“嗯？当然啊。”洛威特一脸奇怪。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专门找九头蛇麻烦？他们经历的洗脑虽然手法简单但用来固化他们的灵魂与意识绰绰有余，只需要稍加改造就能形成拥有自我意识的亡灵。”

“否则我为什么不对卤蛋下手？”

托尼：“……”

那……还真是感谢你手下留情啊。

他嘴巴动了动，将这句话憋了回去。

在这颗星球上，只有两个存在能让眼前这位邪恶的死灵法师稍微上心：一是古一法师，两人关系不深但存在交易；二是奥丁，统帅九界的神王。

但如今奥丁已死，阿斯加德人被迫流亡，如果对方放手乱来，光凭古一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住。

托尼同情的看了眼那些九头蛇士兵们。

你们说你们没事给自己人洗脑干嘛？

这不就被盯上了？

他看得出来洛威特没兴趣骗他，也就是说，九头蛇士兵经历的洗脑手段真的能固化一个人的灵魂与意识！

让对方很轻松的利用了这一点，将他们的灵魂封存在躯壳里，供他驱使。

“牲畜长太肥会被宰了吃肉，人也一样。”

这时，洛威特若有所指地对他说道：“在死灵法师眼里，越是经历过严苛训练的战士，他们身上拥有的力量越不叫威胁。”

“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BIG·BABY。”

托尼皱眉思索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有人盯上了他的身体？

随后注意到洛威特转身朝空间通道走去，猛然惊醒。

“等等，黑伯爵阁下，你要去哪？”

洛威特扭头，笑道：“去征服宇宙。”

……

山达尔星，“黄金骑士”莫哈克正站在中央议会厅外墙的阳台上，望着平静祥和的城市默默皱眉。

曾在和克里人的战场上见过一面的老将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腰杆。

“怎么了？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不是吗？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死亡的到场不仅阻止了主母的险恶计划，同时也阻止了克里帝国和山达尔之间的战争。

至高智慧彻底沦为工具被掌控在主母手里，忌惮于死亡的她当然不会允许继续和山达尔人、或者说大帝开战。

和平来得是如此突然。

以至于山达尔人直到今天才正式确立了战后重建计划。

“没什么。”莫哈克扭头看了看只到自己腰间的老长官，自嘲的笑了笑。

“我只是感觉我好像忘了些什么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