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也许是故意的,也许不是故意的,总之,当warren从一种剧痛中醒来时,他意识到有个医生在给他缝合伤口,而这家伙他妈的居然没有给他用麻药。

他痛的几乎是想立刻张开眼睛给那个拙脚医生一翅膀,但是他没有,他紧闭着眼睛,装做自己还在睡,从而努力听着自己周围的动静。

“他没有事情了吗?”左侧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warren听着有点耳熟,费点力气才想起来,这是那个可以复制能力的男孩。

这么说如果他没有信错人,他应该安全了?

回答男孩的显然不是那个正在缝合的医生,warren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没有发声的震动感,而男孩的问题一下子就被回应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你该去再睡一会儿,宝贝,”那女人还打了个呵欠,“让hank好好干他自己的事儿,你看,这一个的翅膀也缝了伤口,这是最后一步了,而那一个已经退烧了,你完全可以一身轻松地赖床赖到十点半,然后,你可以去和nina玩,或者跟bobby他们去上课,总之不是守在这里闻着血腥味。”

“warren非常没有安全感”男孩辩驳道,“如果他一醒来没有看到我,一定会觉得我把他们丢到了别的什么地方去。”

很对,真聪明。warren下意识地这么想,然后就听见那女人嗤笑一声。

“如果他们真的为此做出点什么,或者义愤填膺地发火,我想第一个抗议的就是他们的伤口和软弱的身体。以及,我会把他们的脖子扭下来。”

这女人!warren的呼吸忍不住加重了,而就这一下,他的呼吸声就被听见了,随后他听见男孩惊讶地叫:“他醒了……wait!hank,你没给他打麻药吗?!我们家的麻药效果不是很长吗?”

“raven让我干的……额,我的意思是,麻药会影响效果,harry,打了麻药他的翅膀会长得很慢,这不好。”这是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warren挺怀疑这男人有没有行医执照。

他甚至在眼皮子底下翻了个白眼——他父亲就是医药起家,从前为了他的翅膀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从来没有打了麻药会影响翅膀复原这一个说法。

“你可真够意思,hank。”女人恼火的声音让warren觉得十分愉快。

“raven姑妈,”就在warren打算睁开眼睛时,他听到男孩这样说,“都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意外,我真的没事而他除了固执的跟头牛一样也没对我干什么——”

“……你说谁固执的跟头牛一样?”warren张开眼睛,虚弱地抗议,“以及这里是哪儿?”

然后他就看见那个男孩转过头来,露出一个开心的笑。黑头发,绿眼睛,不知道那个年代的圆框眼镜,这确实是昨天晚上那个孩子。

“你真的醒了!这里是我家的学校,记得我跟你说的吗?”他用warren很懂的那种‘这里是我家开的’的语气说,同时小步子跑过去拉开了隔壁病床的窗帘,“不过我觉得在你听我说之前,你会更愿意看到kurt!”

kurt?谁?

就在warren脑筋还没有转过来时,他看到被男孩拉开的帘子后头,那个老爱哭的,只和自己认识了几个小时,就要荒唐地拯救自己的那个蓝皮肤小鬼,穿着一套明显略肥的病号服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而且奇怪的是,他床边还放了一本……那是童话书吗?!

warren用询问的目光看着harry:“……他怎么了?”

“放轻松,你可比他严重多了,”年轻的医生在他床边轻声说,“他中途醒过一次……”

“然后痛哭流涕地抓着我问天使怎么样。”harry抿嘴笑笑,“我给他看了看你,然后给他读了一点童话故事,他就睡着了。”

“……睡前故事?”warren无力地说。

“他想听。”黑发的男孩拿起那本书,“所以我就给他念了——他不识字。”

他不识字,当然不识字——被关在马戏团笼子里卖来卖去的一个怪物是没有认字的机会的。

“我教他。”warren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就下意识就说了,“他会认识字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好像一种维护。

harry忍不住笑出声来:“……额,你不用这样,我真的,真的没有任何看轻他的意思……”

“我没有‘这样’。”warren冷淡地说,“叫你们来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他在哪里?”

“是的是的,你的父亲,所以你为什么不往你的左边看看呢?”这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了。

于是warren艰难地挪动着头,往左边看去。

他熟悉的那个男人,那个把他从小带到大,又很少陪他的男人——他的父亲,爸爸,他唯一的亲人,正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和不体面坐在离他有十步远的地方,一点声儿都没有,和他相似的蓝眼睛沉默又执着地望着这边,眼球里布满血丝,在warren看过来时,那双眼睛有了点波澜,又很快沉没了。

他的西装被脱到了一边,领带也不见了,袖子高高挽起,白衬衫上还有点触目惊心的血迹。

warren看着他,觉得现在对他来讲说话真的很难。可是他心底又有个声音,告诉他——要跟父亲,跟爸爸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

“……爸?”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其实压根没发声,可是声带却在扯着痛,他的声音嘶哑地可怕,“……你是不是没睡觉?”

这不该是他说的话——一个离家出走的儿子的第一句话不该是这样。warren应该质问他爸爸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干涉他,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那句话。

“好问题,”那讨厌的女人漫不经心地说,“你爸爸守了你一晚上,包括给你换病号服,擦药,这些都是他做的,他没有时间睡觉。”

warren不理她,只是拿自己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父亲的。

“……你差点就回不来了。”干裂的嘴唇动了几下,warren才听见那男人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回答自己,“你一直没有醒,而我为此没法入眠。”

“现在我醒了。”

“是的,你醒了,我为此……感谢上帝,儿子。”

“……你现在还想要我‘成为正常人’吗?”

“如果你不愿意,”worthington先生急切地又笨拙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他看上去完全像是经过一场大病,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气势,“我就不会,儿子。”

warren看了他许久,看他父亲脸上的所有表情,直到看到他知道这不是暂时妥协,而是真正的理解和让步的时候,他才露出了从昨夜到现在,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

“我觉得我该睡了,爸。”他难得温和地说,“因为我想快点好起来,然后回家看看我养的狗——如果你没把它饿死的话。”

harry站在一旁,明显地能够感觉到,那个做父亲的男人简直要被这一句话给感动的落泪,于是他只好尴尬地背过身去。

“除了失去你而没精神,你的steve一切都好。”worthington先生说,“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回家,warren。”

harry抱起那本童话书,悄悄地拉着自己还想多几句嘴的姑妈垫着脚出去了————看,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吗?

…………

当narcissa端着一盘子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曲奇走进她儿子的卧室时,她正好看到了她难得一见的场景——

——她那随手就能写出一封得体邀请函的儿子,正拿着一根昂贵的雕羽笔,对着羊皮纸无从下手,左右踱步,narcissa故意沉默了十秒,发现十秒钟后她儿子居然还是这么一副样子。

她脚下的黑狗嗷呜一声表示了它对此的愉悦。

“闭嘴吧,sirius。”轻声斥责了一声,narcissa敲了敲门框:“draco,我亲爱的?你在做什么?”

黑狗在她腿旁好奇地探出狗脑袋,也同样表示好奇。

“……妈妈!你该先敲门的!”有着铂金色脑袋的男孩被他母亲吓了一跳,捂着胸口一屁股坐了下来,脸涨的通红,“我……我在写信,是的,写信,没什么事,妈妈。”

“你六岁就会写信了,现在却露出一副很吃力的模样——不要告诉我你还会有不会写的字。”narcissa挑眉微笑,表示她压根不吃这一套敷衍,并一击即中,“你在给你的新朋友harry写信吗?”

draco发现他母亲脚下那条野狗突然一蹦三尺高,便奇怪地看了它一眼,之后才带着一种被发现的紧张回答:“是的,妈妈你知道的,之前他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做向导,我从教父那里要到了他们家的地址,但是……”他很难为情地道,“我到底该怎么跟一个美国长大的救世男孩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