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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ton走出了帐篷。
他是最后一个走出这个帐篷的人, 因此当他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便抖了一抖手里的魔杖,那些帐篷, 器械,各式各样的物资便自己分门别类地收起放好, 飞到他们该在的位子上。一般来说,他不会为别人做这种家养小精灵才干的事情,不过此时当然另当别论。
大地在颤动。
felton张开双臂, 他的脚微微离开地面,斗篷如飞翼般鼓起并扇动衣料,只不过脚尖轻微点点地面, 他便飞了起来,在空中如履平地。
引起这震动的理所当然是那个人——那个叫做erik lensherr的男人。那个男人现在正悬在比他更高的位置, 双手张开, 闭着眼睛感知这地方所有的金属, 他们面前, 他们前方, 那些视线所及之处与非所及之处所有的金属,又或者是那些形成的磁场。
felton比普通人更知道erik lensherr的威名,他深知‘万磁王’,记得后来那几场由‘万磁王’发起的大灾难,印象里似乎还有着□□, 是发生在数十年后的事情, 当时的街头已经被部分变种人所占领, 如果不小心绕走都有可能被波及进去,而felton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时自己身边这对……噢,这么说吧,当时的erik和charles还分隔两地,同路不同行呢。
“厉害。”他看着脚下连地面都因为地底的金属而被翻起的场景,轻声说,“我都无从得知地下有着多少金属。”
至少他的预计里没有这么多。‘万磁王’在资料里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felton却没有这么个机会,亲眼看他将体育场搅毁或者将哪里的大桥拆卸下来。换言之,现在对他而言,也是一次暂新体验。
地下的金属像是最听话的狗,大批大批地呼应着erik的能力,而最大的那座造物,则颤抖着被缓慢粉碎着——
——那座神殿正被粉碎着!
“神命令人建造起被赞颂神迹般的神殿,神殿的倒塌却也是在一瞬间。”他轻声说,念诗一般的说,“都是人为的,都是人能做到的,区别只是在于这个人和那个人,这批人和那批人。”
宏伟的顶端已经拆卸掉外层,露出内里堪称完美的结构,而当地面震动时,那些立在神殿面前的雕像与柱子都纷纷倒下
“对,没错,”felton冷眼凝视着那个方向,自言自语,“比起逐个击破,直接端了老巢当然是最快的方法……但是这样又要如何找到人呢?”
他说完便恍然一笑,望向那个被万磁王携手带上天空的男人。那个男人,身形已经被折磨得消瘦,背却笔直挺立,felton知道,那男人的眼睛就像神的眼睛,那份精神便像是神的指尖,凡是被其注视,精神和思想便无从逃匿。
但是不仅如此,felton还知道,这个只要愿意便能窥视任何人心的男人,是个比谁都要温柔的好人,他有理想和才华,经历过命运的磨难和欺压,却又往往放宽心胸,欢迎任何人的入驻,而不是肆意入驻任何人的心房。
一开始他不禁怀疑世界上是否有这样的圣人,可是话又说回来,世界上不也有着harry potter这种愚蠢型圣人么?既然有着圣人potter,那么多几个圣人也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万磁王——‘那个万磁王’到底是为何要放弃这样的人陪伴?
偶尔felton还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发完了还觉得自己真的是闲得发慌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但是还好,至少这个世界,erik lensherr守在charles身边,发生任何事情都不离开一步,这是不是意味着felton经历过的战争不会发生,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多一个同伴总是比少一个好的……这也意味着,他不能因为这位erik lensherr先生选择守着恋人,而不是去追被抓走的harry,从而下手咒杀他。
尽管他确实十分手痒。
felton站在空中,偶尔挥挥魔杖,击落一些具有飞行能力的对敌方的变种人,他们有的长着翅膀,有的乘风而行,但是felton的魔杖比他们都要快,被他魔杖射.出的光所击落的人不在少数。而直到那个蓝皮肤的‘伪神’从被拆掉尖端的神殿里缓缓升起,felton才停止这随意的捕猎行为。
他的魔杖这次被他挥出如音乐指挥棒的幅度,他的斗篷立刻就张扬飘起,却和他本人一起从脚尖开始虚化。这引起了charles的注意,erik和‘伪神’却都无暇注意这个。
felton就这样化作一阵黑色的风,朝着神殿而去。
………
说老实话。
说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真实的老实话,draco本想过他得再插上几剑的,他本没想过一剑就能结果那个渣滓的。
那把掉出来的剑——那剑柄也许是纯银的,也许是秘银的,握在手里十分冰凉舒适,抬起来比很多装饰用剑都要轻巧,draco不费什么力气便拿着它成功扑了上去,在满心焦虑与恐慌之中抬起它,落手便用它一口气穿透了kevin的胸口,而等draco一脚踹翻那个渣滓,拔出剑时,它似乎又变得沉甸甸了起来,开始符合起它那奢华的外表了。
draco觉得他之前本没想太多的,只是一颗心像中了咒一样反复重复强调着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再不做什么,harry就要死了。
——他就因为这个拿着那把剑穿透了kevin的胸口。就这么简单,说不定连酝酿勇气和犹豫打算的过程都没有。
现在也顾不上回忆那么多了。
draco喘着气,把自己脸上和手心泌出的冷汗都抹去,一把把摇摇欲坠着倒下去的harry给拉住,把这个脸色依旧白的拧不出血色的家伙负担在自己身上,再以最快的速度挪到离那团几乎要燃烧成灰的能量团。harry只是看起来瘦,其实很沉,压的他浑身发疼,但是这也不是现在要顾忌的重点。
“我一个人背不起来你,看在梅林的份上,给我撑着点……”draco吃力地说着,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剑护在身前。这很有效,那些触手也许还想汲取别的力量,但是当draco手里的长剑朝它们挥过去的时候,它们都快速化为了齑粉,有效得简直可怕。
harry趴在draco的肩膀上,勉强睁开眼。
虽然他的眼镜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可是在眼镜灼灼发热后,他反而看得清楚多了,就好像换了一对儿新的眼珠一样。因此他能够看清楚,那团——就这么用量词吧——那团渣滓在地上可以说是越缩越小,那些光都快速消散了,留下的kevin是一个泛着珍珠色,和鬼魂十分相似的样子,而就算是这样,kevin都在哀嚎着,每一秒都有地方在……可以这么说,坏死,失去光泽,并碎成齑粉灰尘,在空中慢慢消失。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救救我,救救我!!!不能是死,不能是现在,我不能……不不不不!!!救我……救我……妈妈……我不能死……妈妈,妈妈……好痛……不不不不!!!!”
kevin的哀嚎声从高昂渐渐转向了低落。
他会怎么样呢?harry忍不住想。
draco带着harry退回刚才的地方,从地上捡起分院帽和salazar的画像,一个胡乱塞回到自己口袋里,一个塞回到harry口袋里,被塞回harry口袋里的那个还用十分严厉的表情看着两个男孩。
“不,不不,别看我,”draco说,“现在真的不是说任何事情的时候!有没有咒语可以用,或者我现在能不能幻影移形!”他握紧了自己的魔杖,“不管怎么样,起码给个我能用魔杖做到的事情!”
“没……没关系,”harry在他肩膀上,侧着身,扯动嗓子发出微弱的声音,他把手搭在draco的肩膀上,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给draco安全感,或者安心感,但是他总要趁着还清醒做点什么,“——我——我能带你出去。”他咬牙忍下一阵疼痛,牙关不可自制地张动几下,脑袋里被人穿透一样刺痛着,“别怕,draco。”
draco真想给他一拳头叫harry看看自己这样子,还好意思叫他别怕?!但是听到这个,draco自己同样眼眶发热,鼻子发酸。
还有几下,还有这么一下,就这么一步。harry对自己说。
“……咳咳!”
这感觉不对。harry在用过能力后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怔怔地想。
draco还未反应过来,硫磺味就已经侵占了他的全部嗅觉,他只觉得眼前晃了一晃,然后他的身上越发沉重。等他侧脸看过去,差点被吓得自己也跟着昏过去。
“你这白痴又干了什么,你这样还想干什么?你就不能老实点?!”
harry的身体全部压在了draco身上,这回他是真的无法站立了,他还没发现自己的瞬移失败就昏了过去。draco嘴里骂着人,动作小心地把他平摊在地上,把他嘴里咳出来血全部擦干,拖着后脑勺:“他这是怎么了?谁发发好心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刚才插了kevin一剑时多么地决然,现在就有多么的慌乱,draco觉得自己恨不得大哭一场,就好像这样这个噩梦就会醒了,他也不用在这里绝望地对着一个躺倒的harry发问了。
draco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魔药,几个瓶子滚落在地上,他从中挑出自己认识的白鲜,给harry滴在可见的伤口上,又挑出补血剂,在salazar和godric的帮助下再挑出生骨灵,扒开塞子试图给harry灌下去。
然而没用。
白鲜所弥合的伤口被暂新生成的鳞片和翅膀似的骨骼重新撕开,harry的牙关也因为疼痛咬的死紧,补血剂喂到他嘴边根本就灌不下去。而harry的脸色确实一秒比前一秒更加难看,draco几乎可以看到他血管里的血液流动慢慢变得迟缓起来。
draco甚至用魔杖对着harry,念了所有他知道的治疗咒——魔杖尖有时候爆出几个火花,有时候令一些伤口缓慢愈合,但是对harry来说这些通通没用!
“不,别念了,念错了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salazar在他开始念岔时阻止他。
draco停下了手,但是几乎要发疯——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做才能让他好起来?!
最后他心一横,蹲下身,将harry背到自己的背上。那很重,他直不起腿,苦苦撑着却走不出几步,salazar和godric在画像框内对视,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陪着这两个孩子,如果换做以前,只有他们之中的一个就可以,哪个都可以——
——可是他们是早已死去的人了。
draco发现自己背不动后,又不敢用漂浮咒——假如他失手怎么办——因此此刻又换成了之前的姿势,半扛着harry,他试着走了几步,发现这几乎是最快的方式了。
然后,他就这么带着harry,手里拿着那把银剑,身上披着隐形衣,推开了这座内塔的门。门外没有别的士兵,却莫名吹起了一阵风,这阵风顺着draco推开的门缝进来,令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哒。
draco猛地回过头。
一股黑色的风悄无声息地透入到这一座塔里来,在地上落成一道身影。在看到那个熟悉的黑色长斗篷时,draco一时间居然也说不清是想扑上去咬下这个家伙一块儿肉,还是抱着他的大腿哭着让他救人。felton总是给他一种每件事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这种感觉和felton的真实身份,结合起来让他觉得可怕的同时又觉得安心,认为如果他在那肯定没事。
felton几步走了过来,但是却没有如draco所想的那样往harry这边来——他首先站在了那堆阴kevin化为的灰烬之前,蹲下身凝神查看,随后又掏出魔杖,对着周围施下各种魔咒。
唯独没有一个魔咒如draco期盼的那样落到harry身上。
“……你来做什么。”draco紧紧地盯着他,在确认了他没有一点点救助的意思后,开口说,“你在往哪里看?你现在来干什么!看我死了没有吗?还是来看harry?”
felton取下斗篷的兜帽,没有回应他这句话。他那双和draco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睛扫过一眼他手里的剑,一时间居然停住了——draco甚至觉得自己从他脸上读到了一种叫做惊愕的情绪,这个发现令他觉得莫名的爽。
“……是你杀了普罗透斯?”
“……那是谁?”
“kevin magtaggert。”felton快速地说,“假设是你把x□□ier给带出来,那么你不可能没碰到他。”
整个对话中,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harry。
“……如果你是说那个人渣,恶徒,罪犯……”draco沉默了半秒,看着felton,一把把脸上的汗抹去。他冷笑着指着地上那些灰烬,胸口里满满的都是涨满的气,而现在那些一股脑都冲着felton发了出来。
draco拿着那把银剑指着felton,回答的声音响亮又尖锐,“对,我干的!我让他死得跟这玩意一样了!!他要harry的命,我就要了他的命!怎么样?你要因为我干了一件好事而把我关进阿兹卡班吗?你去告诉魔法部吗?”
“没怎么样。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现在真不像个malfoy,也不像我。”felton冷淡地回答,而draco现在恨透了他这份平静,他甚至发现自己根本不理解felton这个人,“我在你这个年纪从不会去冒险干任何大事。”
那你活该一个人再重活一次。draco几乎想立刻马上这么说。
“我没选择,”draco攥紧银剑,用力地说,“他要harry死,那我只能要他死。”
“他要的又不是你的命。”felton说,“不需要你拼命。我猜x□□ier一定给你争取了时间去逃跑。”
‘争取时间逃跑’这个词一下子重击了draco的心,他早就痛恨harry这种把他当脆弱人质的态度,但是他看着felton手里的灰烬时,那种痛楚又平复了下来。
“下次他就记得我能干什么了,事实上我就是能救他。”draco瞪着felton,“如果你就是这种想法——那请问,你干嘛重来一次?”
他真的是过去的自己?他真的在意harry?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之前那样偏爱harry,现在却又一个眼角都不关注harry?
“如果你是我,你连重来一次的机会都没有,”felton说,“有时候,人想要活着是很难的。”
“是吗?就你吗?你想说你是个值得学习的榜样吗?我追着harry过来,你甚至都没立刻跟上来看看!”draco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冲他呸了一口,深呼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明白了!你大概觉得我和harry就该一起葬送在这里——你觉得我像是你的黑历史,看我像个瑕疵;你也不喜欢harry,你故作关心他,现在却又不闻不问,因为你根本就是恨他!你希望他死掉,对吧?!”
draco说完,拿袖子和手背使劲儿擦着眼睛,眼睛却不给面子,一下子变得火辣辣地痛,眼泪也一个劲儿地滚出来,一遍一遍将眼睛洗刷的更痛。draco试图不管那些,将harry从地上扛起来,忍下自己身上所有痛楚,就这么打算往外走。
“或者你是这么想的。你的harry死了,”他对着felton,眼圈红肿,语气却笃定,他忍耐着不愿意哭喊,不愿意在felton面前如此丢人,“你没有救下他,因为你这种‘不冒险’的智慧。所以现在你连我的这个也不想救,对啊,我们俩谁都活该,都该是你这个样子——但是没关系,你不做这件事,我做。”
没关系,felton不救harry也没关系,他能把那个见鬼的渣滓干掉,他就能带着harry出去。
事实证明了他就是可以谁都不靠,只靠自己达到目标。
他重重地说:“james felton——我向梅林发誓,我不要做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