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披马甲的日子(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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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强撑着下楼本来是想找一点吃的, 但是当她凭着经验找到厨房时,发现居然是那个跟在charles的小男孩在里面,坐在一把高凳子上,还正对着两根树枝一动不动,凝神思考。

angel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她小心地停在了门边, 视线飞快地扫了厨房一眼, 发现案板上有用完的菜刀和切完的食材,锅子也正在火上炖着什么,没有冒气也没有沸腾;厨房里还回荡着音乐,曲调欢快,声音不大,和饭食的香味营造出一种别致的宁静——就好像一切都还很好。

angel一瞬间有些恍惚自己身在哪一年。

不过她倒是看出来了, 这孩子似乎是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 所以等待的途中对着两根树枝发呆,并不是不小心发呆, 不需要她马上救火和帮忙,但是确实也挺专注那两根树枝, 他看着它们, 坐姿几乎像是一尊雕像, 眼睛也几乎一眨也不眨,只有手在动。

只见男孩先是托着下巴轻轻一掰, 一根树枝上的细枝条就被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而过了几秒, 奇怪的是,他又把它摆了回去,又开始用手指跟着那根树枝的轮廓比划了一下,许久没有动作,但是angel看着他的表情,都觉得他的眉骨要打结了。

哎呀。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流星一样闯进了angel的脑子里。就是,这个男孩的侧脸看上去……居然有一点像erik。

特别是,他似乎正在想一件很苦恼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凝重,又仿佛没有情绪的表情,angel是很难觉得一个孩子和她老板长相相似的。

angel看着他在那儿思考了很久,本想慢慢地退出去,不打扰他,没想到刚动了一下,男孩敏锐地冲她望了过来,令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开还是该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

噢,不过当他转头的那一刻,安吉尔又不觉得他长得像她老板了。

当然,当然,她老板,erik,是她见过最可怕的男人,一个孩子很难像他。

“啊,”就在angel纠结的时候,那孩子倒是先一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惊喜地跑去冰箱那里,很自然地叫着angel的名字,“angel,你饿了吗?你等一下,我给你热一热饭!”

“不……”angel连忙说,视线扫过冰箱里的吐司袋子,“不用这么麻烦,”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一个孩子相处,只能尽力地说的平和点,“我吃片面包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这可不行,”男孩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那张脸看上去更柔和了一点,“你的胃还不适合冰过的面包,稍等一下,我知道你很饿了,就一下好吗?”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大碗奶油浓汤出来,angel眼看着那碗上一秒还因为低温凝结着水雾,下一秒便冒出了热气,散发出食物被加热的香味,那不禁令她咽了口唾沫,男孩给她拿了套餐具,让她坐在外头的餐桌上先吃一点儿,然后才把煎锅拿了出来,手脚麻利地把泡好了蛋汁儿的几片吐司片迅速地煎成金黄色,加上奶油,这才端给angel。

虽然不想吓到男孩,但是——angel很久没有正常进食了,这样的餐食对她来说几乎算得上精致了!因此这年轻的女性坐在桌子前,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喝了大半碗汤下去,暖了暖胃,然后就着温水,一口又一口吃掉了几乎堆成小山的、甜滋滋的法式吐司,这才觉得舌头和肚子活了过来,美味这个词对她来说才重新具有了意义。

她不知道,她那种仿佛再也没有下一顿的吃法,又一次刺伤了这顿饭的厨师的眼睛。

“你喜欢吃什么,angel?”

男孩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眼睛亮亮的,“等你的情况好一点,我可以给你做——”

“不用!”angel连忙反驳,她还深深地记着charles的态度,但是当男孩脸上露出一种被拒绝的失落时,她又很难选择拒绝他的要求,“不,我是说,”她放慢语速,扯出一个笑容,并尽力温和地说,“不用这么麻烦,我什么都能吃,你做什么我都没问题。”

可能是这答案确实听起来太敷衍,男孩虽然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

“这样吧,你喜欢吃烤鸡和小蛋糕吗?或者我们就做烤鸡翅?”他勾了勾嘴角,看似随意,却一下子说中了angel的内心深处的渴望,“我会做很好吃的火鸡和蛋糕。”

angel拿叉子的手一顿。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鸡?”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孩,“还有蛋糕?”她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你和charles一样?可是我完全没感觉到!你的能力……那是你的能力?”

她确实很想吃烤鸡,肥嫩多汁,外皮烤的金黄,咬一口能把舌头吞下去的那种,还有小蛋糕,她在erik手下时就很想吃小蛋糕了,各种各样的都可以,不管是奶油蛋糕,纸杯蛋糕或者是慕斯都可以,她喜欢甜品。

但是这两样她都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了,或者说,这些念头也不过是从她心底一闪而过而已。

“可以这么说吧,”男孩眨眨眼,“不是冒犯,但是我的脑子总是可以知道你们想吃什么的——一般来说,我不想挖别人脑子里的东西,但是如果你们不告诉我,我就控制不住它啦,抱歉,我真的很想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angel没看到他悄悄地把手背到背后做了个阿门的手势。因此她放下了叉子,笑了一下,表示自己不在意后,又做了个为难的表情。

“别费这么大劲,好吗?”她说,“真的,我和azazel可能都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你不知道我和charles的关系,也不知道我们和charles的关系,那说不上好。”

“他不会把你们赶出去的,”男孩说,“charles人很好。”

“但是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且我们也是有老板的,”angel尽量说得缓和一些,“你是不是他带回来的新学生?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还有我们老板,erik,噢,你可能不知道他,他和charles……关系很差。”

…………

唉。

harry在心里长叹一口气,目视着angel远去,就顺手把盘子给洗了,一边洗,一边在心里哀叹这见鬼的情况。

看哪,多稀奇的事情,erik和charles关系很差!很差!差到连erik的下属都不觉得自己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如果换个时候和harry说这件事情,他准要笑得从床上滚下去,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又觉得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而此时,他还想起,peter似乎也提起过他目击到的一件事情,他当时是当做一个饭后谈资说给harry听的,他说他见过charles一拳头揍到了erik脸上,招呼都没打一声,仿佛格斗场选手一样姿势标准,用力均匀,erik不惊愕,charles也不惊讶于他不惊愕。

唉,唉。harry在心里反复叹着气。

这就意味着,他在这个时代也绝不能干涉这事儿了——erik似乎注定要和charles关系‘差’上一段时候。

“我前段时间才过完蜜月,看着他们在沙滩上晒瞎狗眼,现在又要看这个,”harry痛苦地想,“我这是做了什么,才遇到这种事情?”

这绝对比看到父母在家里做.爱更令人尴尬!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家庭吵闹不休又不能去劝架!

不,冷静,harry,你的家庭在未来还是完美的,你知道erik和charles的,他们的发展远没有那么快。harry在心里安慰自己,你从小到大看多了,这不过是你没看到的更前面的部分而已,这样的前置条件,更证明了他们的爱情是如何地真挚,如何地难以拆散。

harry把盘子和碗都放好,又看了下炖锅里的情况,用手机定了个闹钟,又坐到高脚凳上,慢慢地发着呆,啃起指甲来。

——说起来厨房真是一个好地方,既熟悉,又没人和他抢地盘。

慢慢地,harry又思考起了在angel到来之前的问题——logan是什么意思呢?

potter。他叫我potter。

这是个很重要的细节,因为harry很清楚,和charles交好的变种人,不,只要是变种人,根本不会叫他‘potter’,因为charles的名气,因为charles的重要性,harry由他一手抚养长大,身上的‘x教授的儿子’的标签比他的名字更显眼,potter是什么,potter这个姓氏在变种人那里根本无关紧要,更别说logan了,logan——他可是charles极其要好的朋友,logan可以分享charles的酒柜,在他们家拥有自己的房间,可以随便什么时候回学校住,又随便什么时候再跑掉。这样的logan怎么会叫自己potter?

harry想了想,又加上一点——logan也绝对认不出hogwarts的校服,他基本上没穿给logan看过,logan不是个会记衣服款式的人,他只记过rogue的裙子款式,因为如果记不住,她会生气。

总而言之,这个logan不太对劲。

而他为什么来这里?他为什么说‘错了’?‘地点和时间都错了’?

还有raven姑妈……对,他来到这里后还没看见他姑妈,这也是很反常的一件事情,尽管他姑妈常年在外头跑,可是这样的时候,她现在在哪儿呢?

如果他去把姑妈找回来,charles是否会开心一些,振作一些?

正在harry沉思于这一堆问题的时,一声轻微的砰在他身后响起,他几乎是马上警惕起来,也砰地一声消失在凳子上,再出现时,他跑到了沙发背后,站在厨房里的人变成了azazel。

红皮肤的恶魔人肩膀还打着绷带,腿也伤了一只,看着harry的神色充满打量,似乎在思考他有多少价值,这种看法令harry心里莫名发冷。

“别紧张,”azazel的英文依旧充满着一种古怪的味道,他低沉的声音着实和他的外表十分相配,充满了一种异样的张狂的艺术性的、复杂的美,但他眼睛与手腕周围横亘的几道缝合的痕迹,却很容易令人心生恐惧,“我不会伤害救我的人。”

“我没这么想,”harry对他比对angel要警惕地多,这个azazel可不是以后和alex他们坐在一起喝酒的azazel,harry对erik手下的人认知委实有限,因为他们在未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至少得平等地、友好地对待harry,因为harry总是要他们老板的第二个儿子的,现在的harry却还顶着假身份,“只是这样有点……吓人。”

“你说瞬间移动?”azazel不明意味地说,“但是你也会。”

“我不会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harry理直气壮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回答道,“这很吓人,你可以走楼梯。”

azazel对此不可置否。他拿起盘子里的一只苹果,咬了一口,尖锐的牙齿咔嚓咔嚓咀嚼地很响亮。

“你怎么把我们从那个鬼地方拉出来的?”azazel几口把苹果吃光,咽下去后才问harry,“我都没办法从那些渣滓手里逃出来。”

“……我的能力暴动了。”harry盯着azazel看了一会儿,然后几乎是老实地回答,“我看到他们准备把注射器对着sean,我的能力就不听使唤了。”

“这很正常……”azazel走出厨房,那对金色的眼睛紧盯着harry,拖长着声音,“我见过很多年幼的同胞,他们在你这个时候也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甚至是我们的老板,他也是如此——”

他在说erik叔叔。harry想。

“你必然是因为愤怒,”azazel沉声说,“因为人类对和他们与众不同的高等人身上施加了不公正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怎么毁了那地方,我完全明白,你那时绝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噢。噢,噢。harry脸色僵硬,恨不得狂抓自己的头发一通,这下总算明白了angel的意思,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大概的猜测:erik叔叔大概带着一些朋友离开了他爸爸,甚至与之为敌。

要说erik这个人,要有什么原因让他离开charles,那必然会是因为理念,因为这样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总有最坚韧的意志,有着最想达成的伟大目标,harry虽然不怎么关注,可是emma让他处理过的文件令他对兄弟会还真不是一无所知的!

————听听这话,‘高等人’,原来这么多年以前,兄弟会是个‘这种’性质的组织!!

“我只是不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可以这么坏,”harry想了想,选择紧绷着脸,缓慢地说,要知道面对这种人,他已经算有了经验,决不能快,嘴巴和脑子必须保持同一频率,甚至多思考再说话,“任何人都不该遭受那样的对待。”

这个客厅有一瞬间陷入了宁静。

“这么说,你没有杀了他们?”azazel突然问。

“什么?”harry愕然了,“额,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任何一个人,只是——”harry斟酌了下措辞,“让他们全体昏厥而已。”

“太可惜了,”azazel真心地、缓慢地叹息道,假如不是他自己也伤残深重,那模样仿佛魔鬼真的在人间低语一般,“太可惜了,你能轻易杀掉他们——你为什么不杀掉他们?”

砰的一声,他消失在原地,harry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从沙发旁跑开,但是azazel一下子到了他的面前,那张异于常人的脸顿时紧密地靠了过来,上面慢慢绽开的是一种恶兽般的凶恶神色。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azazel说,“我做梦——每一个——都想着,杀了他们,把他们丢给野兽撕咬——”

他的手,或者说,爪子没有再维持人类的模样,直直抓住了harry的肩膀。

“你可能确实是charles xavier的学生,抱有和他一样的意志,”azazel的吐息几乎要洒在男孩的脸上,滚烫灼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令人忍不住战栗,咄咄逼人又充满恨意,刚才那种游刃有余的悠闲姿态仿佛是装出来的,“但是那鬼地方可不是没死过人——啊,你只救回来我和angel,是不是,你想知道你没找到人的下场吗——”

“……停下。”

突然,azazel逼近的姿态随着这么一声‘停下’而停住了。

“对,停下。”

azazel看见那男孩的眼珠几乎是一瞬间变了色,语言也突然有了威力。与此同时他几乎操控不了自己的动作。

怎么回事?他盯着男孩,试图以自己残余的精神力量冲开这禁锢,但没用,他依旧无法动弹一下,而马上,男孩的眼睛闪了闪,一种更为灵活和强大的精神力量将他压了回去,而他几乎马上感到了眩晕。

“退后。”harry平静地说,在袖子里遮掩着甩了一下,把变成了一只教鞭的魔杖拿出来,顶在他的胸口,自己又一步步往后退,拉大了和azazel的距离,“对,别动,再退后——谢谢,这个距离我觉得不错。”

azazel发现自己仿佛被凝固在了原地,眨一下眼都艰难,但他却在脑子里迅速地分析信息。是他被操控了心智?还是这男孩有别的足够定身的能力?或者这不是定身,是一种可逆的石化?

正这么想着,harry就用教鞭撩开了azazel的衬衫看了一下,看着这位大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果然,那里被绷带缠绕的地方开始逐渐渗出一点红色。

“先生,我见到您的时候,您就用了两次瞬间移动,相隔时间还算短,”harry可以说是缓和地,温柔地,甚至诚恳地叙述,“您不该用能力来吓唬我,伤势沉重的时候进行空间跳跃,只会崩裂原有的伤口,令自己更加严重——别这样看我,您的伤口都是我处理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唉,又不是说我自己没干过这事儿。harry心想。这伤口是一定会崩裂开的。

“我希望您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他又说。

而azazel看着男孩脸上的表情,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但是与此同时,他又有着一点疑问。

——你只关注我的伤口吗?你真的没思考过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为什么不试着面对?他一开始很想这么问,但是现在,他只能想,男孩是何时开始思考他伤口的问题的?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想让您回房休息,”harry说,“看起来您比angel要更需要休息——多休息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说着,他挥了一下教鞭,又一点,再如挥动指挥棒一样点了几下,azazel就发现自己像个气球一样飘了起来,离地几英尺,飘飘然朝着楼梯飘去——以现在这个一旦只有一个人,就显得很奇怪的姿势。

“哦,还有。”harry想了想,从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箱子里拿出一剂加强版的无梦药水,直接走到azazel的面前,掰开嘴给他灌了一点下去,“好梦,先生。”

azazel几乎连一个字都没有骂出来,连嘴里是什么怪味都没尝出来,就立刻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