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一片死寂,连最张扬的袁尚都没敢说话。
国渊张口结舌,汗如浆出。
秦宓等了片刻,挥挥手。“拿下,斩了。”
身后的随从愣住了,面面相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在袁熙、袁尚的面前斩杀郑玄的弟子?且不说能不能活着离开,就算能活着回到中原,秦宓也会被儒生唾骂吧?
牵招也吃了一惊,上前一步。“秦君?”
秦宓没有接牵招呼的话,举步离席,直接走到国渊面前,用力将手中的节插在地上,厉声喝道:“跪!”
面对着摇晃不定的节,国渊打了个激零,膝盖一软,下意识地跪倒在地。
秦宓反手拔刀,刀光一闪,便架在国渊的脖子上。
“大汉属国中山征南中郎将袁熙麾下从事,乐安国渊,藐视朝廷法度,为逃犯辩解,大逆不道,依法当斩。验明正身,即刻执行。”
说完,手起刀落,一刀枭首。
鲜血喷溅,冲出丈余。袁尚躺避不及,被溅了一脸,顿时一声尖叫,向后退了两步,不小心被案几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唉呀——”
秦宓转头看去,目光如电。
袁尚一见秦宓,以及他手里还在滴血的长刀,顿时头皮发麻,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秦宓轻轻一甩长刀,将刀的血迹甩落,还刀入鞘,拔起节,从容走回自己的坐席。
“好了,我们接着讨论这个问题,将军了解这个事么?谁是主使者?”
袁熙目瞪口呆,嘴唇颤抖。
一旁的袁尚也悄悄爬了起来,却不敢说一句话。
其他人看着僵卧在地的国渊尸体,以及滚到袁熙案前的首级,闻着热腾腾的血腥味,也没有敢说一句话。
“看来你们还没准备好。”秦宓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掸掸衣服。“我给你三天时间,查清此事,找出相关人员。”
说完,转身离开。
随从来不及多想,匆匆跟上。
牵招已经反应过来,留在最后,手按着腰间的刀环,环顾袁熙等人,微微颌首,缓缓退出。
袁尚突然跳了起来,涨红了脸,尖声叫道:“岂有此理,他竟敢当着我兄弟的面杀人?来人——”
“住口!”袁熙一声低吼,拍案而起。“你想我袁氏被灭门吗?长兄、四弟和阿母都在朝廷手中,你杀了朝廷使者,他们就死定了。”
“我……”袁尚语塞。
袁熙起身,捡起国渊的首级,仔细端详了一番,对袁尚说道:“你看这断口,如此齐整,这秦宓虽是使者,却有一身不俗的武艺,而且……”他咽了口唾清楚。“他手中的长刀锋利无比,绝非我等手中的兵器可比。看来朝廷不仅有海船,就连最普通的长刀也胜我等不止一筹。”
袁尚凑了过来,忍着害怕,看了一眼国渊的脖子断口,没敢吱声。
正如袁熙所说,斩首并非易事,断口如此齐整更不容易,秦宓不仅有一身好武艺,而且有一口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