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激起千层浪,这可是实锤了。
众乡邻一下惊了,但念及刘二郎平时的为人,又觉不可能,都纷纷为刘千里说话,认为弄错了。
刘老丈一急,梗着脖子就吼道:“怎么会弄错,昨天下午二郎回来和寡妇一碰面,就弄清楚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事,被刘老丈这一吼,众人都不大高兴了。
刘老丈这个当阿耶的,都急着把污名给儿子安上,他们这些外人急个什么劲?
一时间,众人都不说话了,只围观看热闹。
刘老丈松了一口气,忙继续道:“那寡妇说面白有须,是因为二郎借钱时拉了他兄长一起,用给他阿兄交束脩的名头借的,所以寡妇才说了大郎的面相。如今我已经给这孽子把一贯钱还了,以后寡妇不会再来了。”
事不关己,谁也不会往深里想。
听刘老丈这一解释,倒似乎说得通。
众乡邻顿时哗然,直呼真没看出刘二郎是这样的人,骗财骗色不说,还拿自己兄长的名头骗钱。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被这样当着面骂,当阿耶的自也面上无光。
刘老丈又素来是个在乎脸面的,这会儿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孽子做出这等事,我实在无脸面对大家,就不再大家年前丢人现眼了,回头我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孽子!”既已为大儿子说清楚了,刘老丈也不多待了。
安福生若有那么好糊弄,就白当了几十年的里正。
他看了眼刘老丈身后全程不发一言的刘千里,见人一直低头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两侧紧握成拳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一些情绪。
这刘老丈倒也狠得下心,分明可以私下找他说明,却偏要大张旗鼓地来,真是把刘二郎往泥地上按。
不过刘千里自己都愿意背污名,他一个外人又何必管那么多。
安福生遂安慰刘老丈道:“儿女都是债,既然已经还了钱,再和那寡妇断了往来,也就没什么,你回去也好好说,二郎应该知道悔改。”
刘辰星和刘青山怕被发现跟来了,藏得有些远,听不到刘老丈他们说了什么,但围观乡邻的唾弃声还是听了个全。
刘青山一掌拍在树干上,“可恶!”
刘辰星张大的口默默闭上。
还以为阿兄要像电视剧男主角一样,一拳砸上去,好在知道疼,临到树干前,拳头变成了一掌。
不错,孺子可教也。
刘辰星点了点头,道:“言语有时候比利器还伤人,如今又是农闲,阿耶得被议论一段时间了,真是倒霉。”
“不是倒霉。”刘青山手依旧放在树干上,道:“阿舅说的,当不够强的时候,只能任人宰割。阿翁会毫无顾忌地让阿耶背黑锅,就是因为我们不够强。”
这一点刘辰星很赞同。
特别是在毫无人权的古代,不够强真的只有任人宰割。
农家子想出人头地更是难,唯科举一途。
刘辰星不放心道:“虽然觉得这事应该不至于影响阿兄科举,但还是再问问阿舅,稳妥点!”
刘青山点头,问问放心。
这时,刘老丈已经带刘千里回了,兄妹俩也边说边往回走。
远远就见刘家的篱笆小院外,又被人围观起来吃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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