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官署,谢忌显然不同于私下的时候,该吩咐已毕,他当下言简意赅道:“退下。”
禁卫军将领领命,手一挥,带着一众押禁刘辰星的卫兵离开。
不一时,铁门再次一声刺耳的响声,监牢里顿时一片安静。
刘辰星思及此处监牢,是谢忌指定的地方,守在这里的卫兵当是谢忌的亲信,应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便叉手一礼道:“儿,多谢、谢中郎将照拂。”
道谢时,察觉自己下意识所思索的,简直无言,她分明走的是种田科举之路,怎么突然就画风一变,成了地下党的感觉,还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唉……
刘辰星心下一叹。
对于刘辰星的道谢,谢忌却受得理所应当。
若没有他打招呼,哪怕刘辰星现在还顶着士的身份,也多半会被扔进地牢,到时不用任何刑法,那种暗无天日的折磨,一旁的牢狱里还有关押的犯人狂叫,再加上地牢潮湿,几只老鼠跑出来,不说小娘子们吓得花容失色,一般儿男也受不住。
如此关个十天半月,便能让一个普通人心智失常大半。
谢忌也就十分坦然受了刘辰星的道谢,淡淡地“嗯”了一声,径自越过刘辰星,在靠墙的一方坐榻上,玄色大氅一挥,大马金刀的双足垂地而坐。
在现代再常不过的坐姿,在彼时却为不雅,便是在关系交好的亲近人面前,嫌跽坐腿麻,也多是盘腿或伸直一只腿。
然,刘辰星现代观念根深蒂固,见谢忌这样坐,也不觉有问题,只暗道谢忌此人心性十之八九桀骜不驯,不受世俗条条框框约束,便一念闪过,侍立原地,等待谢忌说话。
走过二三十米的甬道,就是这座监牢的底部了。
甬道左侧是三间七八平方米的牢房,牢房外是矩形的空地,没有多余的设施,就底部靠墙处设置一方坐榻,右墙处挂着各种刑拘,下面有一个方形矮桌和四个坐具,周边的墙上同样有熊熊烧燃的火把照明。
谢忌独坐在底部靠墙的坐榻上,随来的两个下属已一并站到右手,就刘辰星一人站于正中间。
如是,谢忌很清楚地将刘辰星的神色尽收眼底,见刘辰星对他放荡不羁的坐姿没有一丝意外,再一念及长安城里小娘子见他这样时差点维持不住的表情,倒让他略有意外了一下,忽而好奇若把刘辰星丢去地牢里,就不知道她可还能维持现在的澹定。
谢忌摩挲着腰间千牛刀的刀柄,看着刘辰星的目光危险地眯了眯。
刘辰星以为谢忌有话要说,但良久不见其言,她目光询问的望去,不知可是周围环境影响,只敏锐感觉谢忌目光似乎颇为危险,就像暗夜中的野兽,闪烁着危险的锋芒,打着不太好的主意。
若自己第六感不错,这谢忌哪是桀骜不驯,简直就是喜怒无常。
自己的座右铭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对这样看上去危险的人物,刘辰星决定将谢忌和“李三”归为一类,等出去后,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但现在还得有求对方,刘辰星只好开口打破沉默道:“谢中郎将,不知可是您已获悉有关儿科场舞弊的消息?”
察觉刘辰星眼里生出的防备,谢忌薄唇一勾,收起杂念,言归正传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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