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酋长,拓跋将军阵亡了!”有人大声地叫喊。!“什么?”拓跋威蓦地回头,向拓跋的军队望去,两千的军队已经消失殆尽,有宋军高高挑起一颗人头,看面孔正是拓跋。拓跋威心悲愤万分,大吼道:“和宋军拼了!”拓跋部的军队实际已经九万宋军包围,曹猛率两万骑兵从侧翼冲进了拓跋部的一万后军方阵,这是拓跋部最弱的一支军队,几乎全部是新兵,装备差,士气低迷。所以拓跋军将他们放在最后,没想到他们却遭遇到了宋军最强大的两万骑兵。他们已经是拓跋军软肋,士兵惊惶之下,更是变成了一群群待宰的绵羊,在宋军凶狠的杀戮下,一批批悲惨的死去。曹猛的猛力爆发了,他挥舞着大锤在骑兵阵内横冲直撞,在他大锤下,拓跋军士兵无不脑浆迸裂、骨断筋折。而他身后的两万宋军骑兵,则以五百人为队,纵横交错,刀劈箭射,矛刺穿胸,他们将敌军阵型分割开,无情地杀戮着已经混乱的敌人,战刀沾满了鲜血,在宋军骑兵强大的冲击下,一万新兵方阵彻底崩溃了,他们四散奔逃,军心丧失殆尽。拓跋威痛苦地闭了眼睛,他终于有了退意,但此时已经有点晚了,他的后路被断,他率领的五千骑兵正迎面遭遇了重甲步兵。鼓声敲响,缓慢而有力,“咚!咚!”伴随着沉重的鼓声,重甲步兵正一步一步向数十步外的拓跋军靠近,每走一步都是那么震人心魄,每走一步都是那么气势如山。这时,拓跋威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冲出去!”拓跋威开始寻找退路了,他的士兵们却很清楚,只有冲出去才有生的希望,逃生的本能让他们拼命了,他们高举长刀,舞动长矛,疯狂地向宋军重甲步兵冲击,俨如暴风骤雨般冲去,但重甲步兵却如大山巍然不动。拓跋部大将拓跋阿定一马当先,他挥动着长矛,大吼一声,分心便向宋军首领刺去,重甲步兵首领是大将关胜,他大喝一声,凶猛的斩马剑迎头劈下,剑势凌厉,顿时将冲到他面前的拓跋阿定连人带马劈为两半,血光飞溅,内脏横流。重甲步兵长刀挥舞,步步推进,刀光血影,或劈或刺,所向披靡,拓跋骑兵断头残躯滚滚落地,惨叫哀号声响彻原野,在他们身后及两边,宋军骑射箭如飞蝗,让他们死伤惨重。受伤的拓跋骑兵跪下地苦苦哀求,但仍难逃一死,他们被列阵而的重甲步兵劈成碎片,血流成河,尸横累累,旷野里渐渐变成了一边倒的人间屠宰场。........李至宗见拓跋威根本不听自己指挥,他心恨怒交加,但又无可奈何,他不能不救拓跋军,李至宗急对细封别也道:“细封将军,形势紧急,万望看在朝廷的份出兵救援拓跋部,若拓跋部被歼,我们作战后续很不利了。”细封别也冷冷道:“不知我救了拓跋部,都帅要不要把拓跋威斩首示众?”细封别也毫不含糊,开出了出兵救援拓跋部的条件,杀拓跋威。李至宗顿时有点为难了,拓跋威是拓跋部的少酋长,即将继承拓跋大酋长之位,如果把他杀了,拓跋部撤军还是小事,说不定还会内讧,自己也没法向拓跋万利交代。可如果不杀拓跋威,军心完了,拓跋威擅自改变作战计划,不听主帅将令,不管是在哪支军队都是死罪,所以细封别也的要求一点都不过份。李至宗半响道:“拓跋威毕竟还年轻,行事鲁莽,我保证让他父亲向细封将军道歉,还望细封将军顾全大局,出兵救援拓跋部。”“都帅言重了,第一,拓跋万利绝不会让细封部道歉,如果他道歉,他这个酋长别想做了,他最多是向你道歉,第二,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像拓跋威这样严重违反军纪,如果不严惩,军心彻底散了,第三,我们军队根本没有一点准备,而宋军却准备充分,我可以顾全大局出兵,但如果被宋军趁势彻底打垮,对西夏意味着什么,请都帅考虑清楚。”李至宗额头的汗都出来了,细封别也的话字字诛心,让他怎么办?他看着拓跋部已经抵挡不住,却被宋军包围逃不出来,他心急如焚,立刻咬牙道:“即使不杀他,我也一定会严惩拓跋威,打他三百军棍,请细封将军出兵吧!”打三百军棍,不死也是半条命没了,细封别也当即答应,他和其他部落大将商量一下,他立刻下令道:“命令全军出击!”“呜——”号角声连续吹响,各部落军队其实早已集结,在号角声,十万大军从远处向战场杀来。李延庆看得清楚,他冷笑一声,下令道:“传令大军集结!”“呜——”集结的号角声吹响了,宋军开始有序撤离战场,开始新的集结。已经损失极其惨重的拓跋部军队终于得到一线生机,拓跋威率军冲出了重围,向东北方向奔去。这一战,拓跋部损失异常惨重,伤亡大半,战死者超过两万,伤者也近一万人,副将拓跋也死在乱军之。李至宗见宋军已经开始集结撤退,他立刻对细封别也道:“不要再战,立刻回军。”细封别也也并不想这时候和宋军决战,他立刻喝令撤军,十万大军在距离战场还有两里时停止了前进,开始迅速向军营方向撤退。宋军清扫了战场,将尸体焚烧掩埋,收拾了兵甲战马,也开始向灵州城内撤退。消息很快传来,拓跋威竟然连大营也没有回,直接带着剩余的军队返回了拓跋部,李至宗几乎要气疯了,他拔出剑在大帐内乱劈乱砍,又将桌的物品‘哗啦!’横扫落地,指着几名亲兵大骂,“滚!给我滚出去!”几名亲兵吓得连滚带爬逃了出去,只听见都帅在大帐内怒骂,大家都吓得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进帐劝他。细封军大营内,细封别也喝了一口马奶酒,抹去唇边奶渍,对几名部落首领道:“李至宗魄力不行,军威也不够,根本镇不住军队,若是李察哥,让你过来商议绝不会用‘请!’字,叫两次不来,直接推出去斩了,管你是什么少酋长,把大家收拾得服服帖帖,谁敢不听将令,今天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因为拓跋威早死了。”“将军说得对,若是李察哥,让谁出战出战,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不服从杀,像昨晚李至宗挂出挑战书,谁自愿去作战,这很容易让拓跋威觉得李至宗是在求他出战,这恃宠而骄了,所以一旦失败他敢率军回部落,根本不睬李至宗。”另一名酋长忧心忡忡道:“今天看宋军,李延庆令行则止,撤军集结非常迅速,而且宋军战斗力极强,居然还出现了妖术,感觉这场大战我们根本没有机会。”提到妖术,众人都沉默了,大家都亲眼目睹,一根根棍子冒出白烟,骑兵都纷纷倒下,这太可怕了,简直令人胆寒。有些话大家也不想深入再谈下去,大帐里十分沉默,众人只是一碗一碗地喝着奶酒,每个人心都沉甸甸的,对西夏的未来渐渐失去了信心。.........李延庆今天约战的目的,是想给西夏诸部军队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把宋军所有的精华都用了,神臂弩、重甲步兵、火铳,他原本还打算使用震天雷,但最终还是没有用。不过李延庆今天的目的也基本达到了,沉重打击了党项各部落军队得到信心,使他们对西夏的未来失去信心,这样当西夏朝廷和本部落的利益发生冲突时,他们首先要考虑自己部落的利益。大帐内,李延庆正召集众将开庆功宴,酒是不能喝的,只能以茶代酒,但有大块大块的烤肉,众将聚在一起兴致盎然,笑语声声,不仅大将,所有士兵都能吃到烤肉,今天杀了两万只羊犒军,使京兆军下一片欢声笑语。王贵大口啃着肉,嘴里含糊不清道:“都统,听说拓跋部撤军回自己部落了,这倒很有趣,他们军根本随心所欲嘛!”众人纷纷发言,都觉得西夏军军纪太差,这种军队在作战时会吃大亏。李延庆微微笑道:“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们整合时间太短,出兵仓促,一般这种部落军队集结后,首先要进行一定程度的训练整合,以保障军令顺畅,算是各路宋军集结,也要进行整合,更何况各自为阵的部落军呢?他们主将在这方面做得很不力,或许是能力不足吧!其次是西夏内部矛盾,以前西夏和宋军作战,基本都是各部落军队,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这个问题,大家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