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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拧子协助下,张永顺利见到徐州知州以一众属官。
按照唐寅之前所列计划,张永给出具体建议。
张永在朝中的地位虽不及张苑,但毕竟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拥有代天子朱批的权力,因此地方官员还是要给他面子的,听到皇帝胡闹的根由后,马上按照他吩咐的去做,以便尽快让朱厚照消气。
翌日一早,朱厚照又带着人离开行在。
跟往常不同的是,徐州城内靠近行在的街巷都已被衙差封锁,店铺关门不说,连平时出来做小本生意的百姓都闭门不出,行人几乎绝迹。
朱厚照只能带人往更远的地方去。
至于沈亦儿那边跟往常一样,日上三竿后换上男装,带着同样身着男装的宫女出来,想找个地方买点零食吃吃,顺带欣赏一下初春的风景。
不过这天沈亦儿出来发现行在周围一片冷清,之前几天常去的店铺悉数关门。
“怎么回事?城里发生什么事情,让商家连生意都不做了?”
沈亦儿虽出身市井,但她成长时随着大哥沈溪在朝中地位急速攀升,生活富足,对于民生疾苦并不了解,骤然看到眼前情况,非常诧异。
一名宫女道:“或许是地方上有什么节庆,掌柜的需要歇业一两日。”
沈亦儿脸上满是失望之色:“怎么这么扫兴?现在回去没意思,守着空旷的院子,哪里有什么乐子……”
就在沈亦儿闷闷不乐时,张永穿着一身太监服往这边而来。
张永生怕侍卫误会,把自己在宫里的执事服穿上了。
两名侍卫上前询问一番,然后把张永带到沈亦儿跟前。
张永见到沈亦儿后立即跪下,然后自报家门,言辞甚恭。
虽然沈亦儿不想见外人,但她进宫多时,了解太监就是皇室家奴,现在只是老仆人主动来见,倒也没多大反感。
沈亦儿让侍卫搀扶张永起来,这才问道:“张公公来作何?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游玩。”
张永拱手道:“皇后娘娘,老奴是因陛下之事而来……近来城中发生一些事,只有皇后娘娘您能化解……”
有关朱厚照在徐州胡闹之事,沈亦儿一概不知,就算身边有人听说了,也不敢在她面前胡乱嚼舌根子,而朱厚照则有意避免自己的“恶行”暴露,处处加以遮掩。
等张永把事情详细道出,沈亦儿面色异常难看。
以前沈亦儿对朱厚照没多大感觉,但随着时间推移,沈亦儿心理逐渐成熟,开始把自己当成皇家人,对朱厚照就算没有夫妻之实也有夫妻间互相维护的情感。
“他怎么能这样?”
沈亦儿听到朱厚照如此作践自己的名声,非常生气,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张永见到沈亦儿的反应,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坏了,坏了……不会弄巧成拙吧?若是被陛下知道我到皇后这里来告状,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就算张永感觉自己可能会大难临头,但此时已没有退路,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皇后娘娘,现在地方官员已知道做错事,诚心悔改,但还需有人在陛下跟前劝谏,让陛下有台阶下。”
沈亦儿蹙眉道:“地方官明明是为了巴结他才派人迎接,何错之有?这皇帝可真不好伺候。”
张永听到后心中直发怵,他明显感觉皇后对皇帝并没有多尊敬,心说:“沈家人就是不同,哪怕是女人也如此霸气。”
张永嘴上道:“皇后娘娘您看……”
此时张永希望沈亦儿能明确地表个态,毕竟自己费尽心机跑到这里来游说,怎么也该有个结果。
沈亦儿道:“既然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等我见到他后自会跟他说……这个无道昏君!”
张永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突然意识到什么,恳请道:“娘娘,老奴冒死前来进言,是想让陛下回归正途……请皇后娘娘不要说是老奴跟您禀明的这些。”
“嗯!?”
沈亦儿打量张永一眼,略一思索便点头,“也是,他报复心那么强,若知道是你说的,肯定会与你为难……你放心,我不会说漏嘴的。”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张永松口气的同时,身上冷汗直冒。
沈亦儿道:“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你赶紧去跟地方官员说,让他们维持好城里的秩序,不能出任何乱子,不能因为是皇帝带人捣乱就放任不管……就算他们做错事,我也会为他们撑腰,保管他们无事。”
张永对沈亦儿的承诺不以为然,但还是赶紧领命告退。
……
……
张永见过沈亦儿后回到驿馆,如释重负,整个人好像虚脱一般。
恰在此时,臧贤前来拜见。
张永把刚才见沈亦儿的情况告之,臧贤略感惊讶:“张公公可真是好气度,您恳请皇后娘娘不将您的名字说出来,回头陛下又怎知是你的功劳?”
张永苦笑道:“这种事,不犯错就是好的,难道还想贪天之功不成?做事不能只着眼于眼前……”
臧贤道:“那是,还是张公公高瞻远瞩,令人佩服。拧公公派人来传话,说是陛下现在心里很不痛快,急需找个宣泄的途经……拧公公问要不要跟地方官打声招呼,让他们继续选择袖手旁观,总归陛下闹几天自觉没趣就会启程回京。”
张永很生气:“怎么不早说?现在地方官见过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现在才说收手放任不管?晚了!就看皇后娘娘怎么跟陛下说吧。”
臧贤怔了怔,随即点头:“张公公辛苦了,小的这就回去跟拧公公说。不过张公公……莫怪小的插一句嘴,其实在些事上,唐大人的主意未必好……唐大人虽然足智多谋,但在处理跟陛下关系,还有理解宫内事务上……明显有所欠缺,以后再遇到类似的问题,要么跟他商议个万全的主意,要么干脆……”
张永皱眉:“干脆置之不理,是吧?”
臧贤道:“小的可没这么说,只是让您多斟酌一下。”
张永打量臧贤一眼,知道对方已经打听清楚了此前唐寅来见自己并建言之事。
涉及谋士间的争夺,张永不好表态,只是点头:“咱家知道该怎么做,赶紧回去跟拧公公回复便是。”
……
……
朱厚照当天的确不痛快。
本想继续前几天那样在城中一边惹事生非,一边去官府告状,他甚至做好去州衙坐一下午看热闹的准备,不想他走到哪儿,城里衙差便跟到哪儿,还提前把街道清空。
中午过后,偌大的徐州城一片死寂,商家悉数歇业,街上连个行人都没有。
朱厚照只能扫兴而回。
本来他准备把张苑叫来,说一下晚上吃喝玩乐之事,沈亦儿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沈亦儿南巡以来基本都是深居简出,从来不会主动前来相见,这次意外看到沈亦儿,朱厚照有些惊喜,不过等看清楚小娇妻的脸色后便感觉没好事发生。
“皇后你……”
朱厚照正要说话,却被沈亦儿冷冷地瞪上一眼,硬生生把后面的话给顶了回去。
朱厚照一看沈亦儿要发怒,赶紧一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张苑那边已进门,正准备面圣奏事,听到吩咐也不得不跟那些宫女和太监一起退出去,然后关闭房门。
朱厚照走到沈亦儿跟前,覥着脸问道:“皇后,何人惹恼你?跟朕说,朕替你出气。”
沈亦儿嘟着嘴,冷眼望向朱厚照:“听说你这几天玩得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