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没有立即答复她,反而说道:“曲兄一向多疑,与他接触的这几日,他原本善言词,有才华,交际上却是弱项,总是把别人的话曲解成其他的意思,导致大家伙都不愿意与他接触,于是他也便闭起门来念书,不再理人。”
“你今日说他宠爱明月,余叔打探了一下,原来这明月从小与曲兄一起长大,最得曲兄的喜爱,可曲家却深怕曲兄沉迷美色而误了前程,曾几次要分开两人,没想这次出来赶考,他又悄悄带上了。”
“这些还不足以为动机,但若是曲兄下毒的目标原本是木简呢?”
乔宝莹听到这儿却觉得不可思议,“他又怎么知道那饭菜是给木简吃的而不是他的主子,还有,他是何时下的毒?全程都是我下的厨,与木简端了盘子就上三楼来了,根本没有这机会。”
乔宝莹的话正是眼下苏辰想不通的事,苏辰说道:“至少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木简端的饭菜,是你做的,若不知道其中大意的人,为何不能认为是木简吃的?”
“在这客栈里头,伙食也分三六九等,银子使得多,伙食更丰富,你我是庄户出身,大家都是知道的,汪兄是京城里回来的人,自是想不到他会吃你亲手做的饭菜,再说先前你与木简有交集,当然会造成误会。”
乔宝莹沉默了。
苏辰却道:“待我再细细想想,这中间一定有时间有机会下毒,不然你再说说那日的事,饭菜可有离开过你的视线?”
乔宝莹仔细的回想先前的每一步,同往常没有两样,从厨房里拿了新鲜的菜,还用自己的调料炒了菜后上了盘子,人没有离开,接着木简来了,一人端了一盘饭菜上来,全程不曾停歇,她进了屋,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对屋开了门,明月与木简说了两句,接着木简回了房,乔宝莹也回了房。
乔宝莹又再次陈述了一遍,苏辰问道:“当时明月与木简讲话的时候,旁边还有谁?”
乔宝莹想了想说道:“有曲公子的书僮青河。”
苏辰点了点头,此事还得再查。
转眼都过去了两日,案子没有进展,但曲然却准备要回去,他身边最疼爱的丫鬟上吊自杀了,他很愧疚,也很难过,他要回家,人之常情。
可是如果一但同意了曲然,其他的读书郎也会跟着闹着要回去,岂不这案子破不出来了。
汪子渔代表着汪家,汪氏家族在零陵郡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对此事不能轻意作罢,虽然死的只是一个下人。
苏辰与乔宝莹也正在准备包袱,汪子渔来敲门,苏辰把他迎到外室,汪子渔也不坐下,一脸郁闷的问道:“苏兄,这案子前前后后,但凡你提出来的疑点都得到了证实,苏兄是有才的,所以我诚恳的再问一次,苏辰心目中最怀疑的人是谁?还有估摸着这个案子的过程会是怎么样的?”
“汪兄,不是我要瞒着什么,而是有些事不符合常理,我有些想不清,想不清的地方自然不能把整个案情窜连起来,所以也不便开口。”
汪子渔显然没了耐心,“苏兄,我且问你一句,在赵清风和曲然之间,你最怀疑的人是谁?”
苏辰想了想答道:“曲然。”
“好,我明白了。”
汪子渔转身便要走,苏辰忙拉住他,“你打算怎么做?”
“抓曲然,严加逼供。”
“曲家可是书香门第,若不是岂能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