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看到二媳妇带着村长进来,后头还跟着几位相熟的村民,当即面色一白,警惕的问:“你要做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乔宝莹说起当初立下的字据,当初买下东边山头地被婆母听到先买走了,之后苏辰立下字据,若中案首婆母便无偿的把东边山头地让出来。
黎氏听到这一番对质,面色白了又红,手中的木盆子往地上一甩,怒道:“我是老二的娘,敢从我手里拿走山头地,没门。”
果然是不认了,好在三爷以及村里人都在这儿,字据还在村长手中呢。
三爷听了这话皱了眉,拿出字据说道:“苏黎氏,你当时立下的诺言可是在这儿,按了手印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只会成为笑柄。”
黎氏看着那字据,恨不能上前抢走然后撕掉,黎氏急红了脸,怒道:“我当时一时气急,做错了,现在我反悔了,看谁敢从我手里把地抢走。”
还有这样脸皮厚的,恐怕连在场的村里人都没有想到,三爷倒吸了口气,“真是蛮不讲理。”
三爷往正屋里看了一眼,大声喊道:“苏长为在不在,当家的不出来,跟个妇人扯什么嘴皮子。”
苏长为一直龟缩在正屋,不敢出来,这会儿被三爷这么一喊,不得不从里头出来,看到在场的几人,脸色白了白。
三爷问道:“这字据,你认是不认?”
苏长为苦着一张脸,叹道:“这都是妇人无知,干下的错事,但咱们家没有多少银两,这山头若是被老二收走,我那些羊恐怕没有地方去,就……”
“你这意思是要反悔了?”三爷没想到连个当家的都这么不明事理。
苏长为怒瞪着黎氏,“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你是猪油蒙了心了,敢立下这样的字据,老二能考中案首,咱们也跟着有名声,都是自个家里人,关起门来谈事情,偏要这样的做妖。”
这话里话快怎么有点指桑骂槐的感觉。
乔宝莹看向苏长为。
苏长为一边骂一边正好看向她呢,果然是骂她来着。
“公爹,婆母,你们要是真的以二房为荣,先前就不会以案首之名污辱苏辰,如今他扬眉吐气了,你们反而反了悔,字据为证,公爹和婆母还是认了吧。”
三爷几人也盯着眼前两人,苏长为面子上过不下去,只好应了,黎氏一听到当家的应了,哭得那叫一个凶,坐地上大喊大闹起来。
三爷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说二房将来的出息,便是老三苏奕将来也是要中举的,做了举人老爷,家里的老太太是这蛮不讲理的模样恐怕老三都没法在读书人中站住脚根,你们就好自为之吧,不要因小而失大。”
三爷拿了地契,交到乔宝莹手中,一行人都出了院门。
院子内黎氏停止了哭声,连忙从地上起来,抹了一把泪,问苏长为,“我果然如此不堪?”
丢了一个山头,损失了一百多两银子,气都没处发,没想自家媳妇不但不心疼还问起这不紧要的事来,当即就发了怒,拿起扫帚就打了黎氏两下,黎氏吓得惊呆了,不但不敢哭,竟然有些胆怯的跑回屋里去,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