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莹还在想潭州在哪个地界之时,苏辰便拿起桌案上的画,说道:“你这弱不经风的模样被我画入画中,我便把这画挂在咱们屋里,你若是再不好好吃饭,就看着画面画思过。”
那言词可严厉了,乔宝莹却有些听不下去,她又不是孩子,她哪有不吃饭,而是她吃不下,她每日喝那么多的汤药,她都要成药灌子了。
“好好好,我会好好吃饭的,也得一点一点的养,急不来,何况咱们去了平江府也是可以接着调养身体的。”
苏辰点头,“到了平江府,你什么也不用管,只管养着就好,到时我将平江府最好的大夫都请进府里来。”
乔宝莹又觉得他担心过了头,恐是这一次她受剑伤将他吓着了,她一直都没敢问之后的事,苏辰也不说,青山的事她怕是得到平江府后才知道了。
在潭州呆了两个月,乔宝莹可以活蹦乱跳了,除了身子瘦了些,人看着还精神,反正她还年轻啦,才二十一岁,当然放到这个时代,她已经是妇人,而且还有些老了点。
终于苏辰要出发了,乔宝莹也在这些休养的日子里与苏辰讨论起青山那边私造的铸器场,她一直没有摸准是谁出的手,而江陵那边也没能抓到那个付银子的人,自从姓余的书生被抓后,那人便消息了,怕是得到了消息。
此次去平江府,这一路上必定会有人埋伏,他们得想过万全之策。
两人商量了好几日,苏辰说道:“据我估计背后之人可能是吕家,二十年前虞家的惨案,吕家必定有参与,而养下这些书生做出这样的事来,那只有可能是吕家。”
如果是吕家的话,那是太子要造反吗?
“吕家有什么原因要造反,我瞧着那铸器场已经不是一日两日,恐怕早已经盘锯多时,连那通往山外的遂道都已经有些年份,修得极为坚固,那要说吕家已经大权在握,太子也已经是不二人选,那会儿晋王还不曾认亲归来,甚至都还没有晋王的存在,吕家为何要这样大动干戈?”
苏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此事正是疑点之处,吕家没有这个必要,可是除了吕家还有谁呢?这么多年的兵器都送往了哪些地方,这些兵器所费银钱又是从何而来?”
苏辰抬手探了探乔宝莹的额头,看到她那认真的脸,就忍不住想笑,“你不要这么认真的去想了,不管是谁,咱们小心便是,这一次回平江府的事,我早已经计划好,两日后便出发。”
“不是还得十日后才上任么?”
乔宝莹疑惑的看着他,她可是记得苏辰前不久才把凑折写上去,定在十三这日往平江府去。
苏辰却是笑了起来,“先下手为强,这一次咱们多带点人手,你我易容,简朴出行,我非要查出那些人到底是何用意。”
“如果他们要杀了我,那么就一定是吕家所为了,吕家人如今恨我入骨,他们一但抽准我外放为官的时机将我杀之而后快,其他的人都没有这个动机。”
乔宝莹点头,感觉只要苏辰出手,她都不必担心什么。
两人整理了行装,两日后出发,却是大白日的扮成走商离开的潭州。
他们带了五辆牛车的物资,东西不算多,跟着押送的人也是在潭州请的镖局,乔宝莹和苏辰却坐了马车。
两人扮成兄弟二人,一起出入,身边还有两三个下人,皆是新买的奴仆。
对外说兄弟两人打算将家底全部拿出来做走商的生意,从潭州拉的粮食想拉到平江府去。
镖局里的人一听,个个一脸古怪的看着两人,有一个心地善良的乘没有人的时候告诉两人,说道:“你们兄弟两人怕是没有出过远门,不懂这行情,平江府最不缺的就是粮食,如果你们真想做了这粮食的生意,就该把粮食拉去燕北边关之地,那儿有不少关外的商人急需换取粮食。”
苏辰很好学,便问他那平江府最缺什么?没想那位兄弟笑道:“平江府可是最富饶的地方,什么都不缺,你们还是听我的,拉燕北去。”
苏辰却是不信,“再繁华的地方也需要南北走商,平江府不缺粮食,那必定有缺的,待到下一个城郡我且问问,指不定缺瓷器。”
那镖局兄弟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辰,直到苏辰真的在下一座城池换成了瓷器后,那人已经完全相信这两兄弟是个傻瓜,这一趟生意怕是别想赚了。
于是便也没有人再劝苏辰了,他们两人也图个清静。
一路上走来,有镖局的兄弟相护,他们两人倒也不用担心,反正他们的货物也不多。
终于要到平江府的地界了,在经过山道时,苏辰开始闹肚子,于是车队是走走停停,一天下来不及五十里,那镖局里的人个个面色都不好看,这山道里最忌久留。
虽然他们人多,不必害怕这些山匪,但是一直这样慢慢地走下去,难免招来几波山匪合伙前来,到那时他们也没有辙。
可是苏辰拉肚子,没有办法,车队走不动,夜里就露宿荒野。
走镖的头目是个有经验的,见不能立即翻过这座山峰,便派人去前头打探了,至少得了解一下这周围山匪的情况。
打探的小兵回来,面色有些不好,那人禀报道:“这周围几个山头早已经被山匪占据,来往的客商十个有九个被劫的,就在这一个月里头就发生了好几起,有不少走商都不经过这儿了,愿意绕着弯儿走水路。”
那头目一听,吓了一跳,他们以前不是没有走过这儿,不过也是一年前了,怎么一年之后这儿变成这样了?连山匪也变得这么多了,明明平江府富有,又不缺吃少穿的,为何这些山匪反而更多了呢?
他想了想不对劲,跑过来跟苏辰说想回头坐水路,可是苏辰拉肚子拉得厉害,他走不动了,走水路指不定更厉害。
那头目没有办法,便又回来找齐了兄弟在一起商量着,他们平素给人押镖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都会用上这个法子,就是主动上山与山匪交涉,并说明情况,或许留下一些买路钱,便直接过去了。
正好借机他们也好跟山匪打通关系,到时以利诱又以震慑,不然真轮到这些山匪出动,他们怕是招架不住,做这种生意的,不能将客人平安送到指定的地点,他们就没有了诚信。
这些人打算带上武器连夜上山去,将这一路上的山匪都打点好,如此那头目又跑过来与苏辰商量事情,想劝他拿些银钱出来破财免灾。
那头目本来还想来一段肺俯之言的,没想苏辰很快应下了,他拿出了银票。
当天夜里那头目带上了银两和武器便上山了。
到了山里头,那头目很有经验,按着山匪的一惯作风,他都以礼待之,在寨子外等着,也不急着冲进去。
很快山匪的寨子打开,里头出来了几个彪悍的汉子,这些人打扮很粗犷,有一个人眼角有个伤疤很是狰狞,他上下打量了镖局头目一眼,沉声问道:“来者何人。”
那头目朝对方抱拳,报出镖局的名号,没想到这些人根本很是不屑,甚至都没有听过似的,手里提着刀就像要冲过来,头目却有些疑惑的问道:“青风镖局向来讲义气,往日一趟生意都会对各位有些孝敬,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
那些人却没有这么大的耐心与头目说话,下令将他们赶出去时,头目带着人马开始与这些人动起了手。
就在两方人马动手之际,有两个黑影闪进了寨子后院。
这两人瞧着一高一矮像两兄弟似的,矮的那个不正是乔宝莹么,她虽然易了容,但没有垫肩和鞋子,便扮成了小小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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