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莹一连窜的问题将巩心兰问懵了,她秀美的脸上带着惊愕的看着乔宝莹,却是半晌没有答出来。
乔宝莹看到她这个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刚才你们谈到了兰若先生的一生,那你可知兰若先生是怎么得到这位小妾的?是买的?还是向朋友要的?还是他从小相伴两小无猜长大的?或者其实只是位良家女,因为被他看中了带走的?”
巩心兰又摇头,不明白乔宝莹这样问她是何意?可是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儿。
乔宝莹也知道她答不出来,她说道:“其实我说这么多,不是要你一定了解这一些,但你不能不想,因为这些都是真相,都是浪漫的感情背后的真相,一对恩爱夫妻的背后就是柴米油盐,这会让很多恩爱的夫妻为此而疲于奔波,最后伤了感情,所以两个人相爱是很容易的,无非是男女相吸引。”
“可是两个人的相处却是极难的,能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这是一门学问,不比你们的诗词歌赋一样的难。”
“而做为平江府的知州,他首先也是个男人,他也需要七情六欲,但他同时也是平江府百姓的知州,他心付着百姓。你可明白我今日同你讲的话?”
乔宝莹目光平静的看着她,看得巩心兰心里发虚,她咬了咬唇角,好半晌才说道:“夫人,我听懂了,我以后不会了,但是这个学院的名额是我凭着自己的本事得来的,我想入学,我不想早早的嫁人。”
“你要入学,进入府学自是要往上考取功名的,而不是在里头只读而不去考取功名,如此过不了两年你也将被劝退,你难道就没有想过?”
巩心兰面色黯淡下来,她双手攥紧了袖口,心里七上入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乔宝莹却道:“究竟这个时代容不得女子像男子一样成就大事,你只能认命,但认命的同时你还是可以做一些改变的,比如在你没有恢复女儿身之前在这些才子当中择一门好的夫婿,嫁做正妻,这才不辱没了你们巩家的名声。”
“同时还能找到你真正的知音,像我和苏辰一样恩爱一辈子。”
乔宝莹说完,巩心兰却是抬头看着她,眸里似乎带着希望,她恐怕也一直苦恼着这事儿。
最后巩心兰似下定了决心,起身朝乔宝莹作揖,接着转身走了。
乔宝莹从凉亭下来,她直接去了后院的宴场。
吃过插食后又有各类瓜果点心,她坐下来捏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眼角余光看到了唐氏起身,她疑惑的定神看去,只见唐氏带着身边的婆子一同离开了宴场。
乔宝莹似想到了什么,她立即起身跟了出去。
就在门外不远处的花园里,她听到唐氏与婆子的对话,唐氏交代婆子去前院,故意将巩心兰是女儿身的身份暴露出来。
乔宝莹听到这儿,才发现唐氏好毒的手段,若是今日将巩心兰的身份暴露出来了,巩心兰就真的毁了。
乔宝莹见那婆子往前院去,她着了急,她匆匆进了宴场后来到韦氏的身边,在韦氏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声。
韦氏面色微变,立即吩咐身边的嬷嬷往前院去了。
而前院里,巩心兰一听到巩家遭了贼,便拉着她兄长匆匆出了古府。
那边唐氏刚坐下没多会,那婆子便面色焦急的走了进来,她在唐氏耳边低语了几声,唐氏面上大怒,手中的糕点都被她捏碎了,而座上的韦氏却看向唐氏,正好看到她那失态的一面,于是派身边的贴身嬷嬷给唐氏带个话,说刚才知州夫人说巩家遭了贼,叫她快些回去看看。
唐氏也不好再留,便带着小女儿起了身,走前朝乔宝莹看来一眼,正好对上她清冷的眼神,唐氏郁闷回过身,转身离去。
这一次她又救了巩心兰一回,这小姑子她本该落井下石才对,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救她。
乔宝莹吃完宴从古府后院出来,就看到苏辰和展东风站在马车旁等着她,苏辰面色微红,怕是喝了不少酒,隔着几步远都能闻到酒味儿,可是他面上却很欢喜,他伸手上前握紧乔宝莹的手,见她的手很凉,便将她的手放入他的怀中,接着一蹲身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乔宝莹郁闷的看了苏辰一眼,明显府前有不少双眼睛正朝他们两人看来呢,就算平江府有这搂搂抱抱的习惯,那人家抱的也是妾室,她一个正夫人受宠比人家妾室还要过,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辰却是没有理会,叫展东风自己上赵牧的马车,他抱着小媳妇先行进去。
两人在马车内坐好,乔宝莹的屁股就不曾粘毯子,直接坐在了苏辰的大腿之上。
苏辰感叹道:“我倒是明白了平江府的男子为何都喜欢身边抱着一个女人,现在我这么做了后,发现还有些上瘾了,女子身软,又娇弱无骨,抱起来很有手感,还能顺势占占便宜,正所谓温香软玉入怀,便是人间极致。”
乔宝莹摸了摸苏辰长了胡渣的下巴,无奈的说道:“你以前可不喜欢做这闺房之乐的诗词,现在倒是变了。”
说起这事儿,苏辰又想起先前乔宝莹说的那两首诗词,他这会儿却忽然念了起来,乔宝莹捂脸,自己偷来的作品,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可是苏辰却当了真。
还对号入座的是她为他做的诗词,要是以后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生气的?
乔宝莹便由着他那在叨叨叨的,到了府上,苏辰却拉着她直接去了内室,一进内室,苏辰便脱起了自己的衣裳,将自己脱得只剩下洁白的中衣,他便将小媳妇推到了床上去了。
乔宝莹也有些蠢蠢欲动,她已经拒绝了苏辰好久了,苏辰一直没有恼怒,她也有些过意不去,莫情说她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现在月事也正常了,或许她可以偶尔跟苏辰同房,看把他给憋的。
苏辰借着酒意,发现小媳妇居然从了他,心中一喜,这一夜他倒是将这几月的热情全部给弥补了回来。
莫情跟赵牧商量好了,乔宝莹和苏辰做思源的干爹和干娘,把乔宝莹和苏辰给乐坏了,为此他们打算摆个酒宴,请一些熟悉的人过来吃饭,比如刘无好,巩家兄妹,还有古池先生和几位才子。
酒宴的时间定在十日后,是苏辰挑的好日子,为此乔宝莹准备着给干儿子礼物,却在这日,苏城州里迎来了于时灵。
于进灵还没有进入城,在半路上的时候,乔宝莹的人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苏辰自然早已经派了陈意一直跟着的,所以于时灵什么时候入城,自然都是知道的。
只有于时灵还觉得自己隐藏挺好的,他穿的是普通才子的儒衫,手里拿着折扇,一路过来,个个都以为他是位才子,他又说自己是个秀才郎,出口成章,倒是一直蒙混了过去。
这一次他走了好几个县城,将整个平江府都摸透了,一路上朝皇城的凑折不断,将自己的消息全部传了回去。
他进了苏州城,被满街的繁华给惊住,他在街头四处打探,这知州大人新上任,倒要看看百姓们对他的评价,都是以前做御史时落下的毛病。
于时灵一路打探下来,发现有不少百姓虽然知道知州大人的名号,但问起事迹来,根本啥也不知道,他们只管着行商做生意,于时灵再纠缠着问多了,就没有了好脸色,还嘲笑他一身儒衫,是个落泊的穷酸秀才。
这苏州城怎么比那地方的县城更加要功利呢?至少他一路上以秀才的身份还是得不到尊重的。
可是显然这身份在苏州城里不够看,就算他拿得出银子买东西,人家对他这秀才郎的身份似乎也没有什么高看的,这倒是让于时灵更加的奇怪了,莫非是他的秀才身份太低。
于是他换了一个身份,以举人老爷的身份自居,反而被行商走贩又给嘲笑了,说他一个举人老爷,出门没有轿子,衣裳料子也如此之普通,身边还连个付钱的下人都没有,说他一定是骗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