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乔宝莹想了又想,说道:“陈意,我感觉这些人怕是要离开平江府了,待这二十位游侠选出来后,必定会走的。”
陈意点头,“我也有同感。”
“咱们若不在他们离开前阻止,恐怕会有事端,以后再查就更难了。”
陈意和莫金立即阻止,他们根本对付不了这些人,怎么阻止?留住性命要紧,何况大人去了沅州后还没有音信。
乔宝莹被两人一劝,她也不好再说,心里却隐隐不安,这些人在全国各地挑选功夫高深的游侠是想带去哪儿?总感觉似乎有一个大阴谋,与黑市的游侠,还有这外头的百姓似乎都有些关系。
可是明明是两桩事联系不到一起似的,她却感到了不安。
从乡间小路上下来,三人看到了一个小村庄,这儿景色怡人,靠近河水有不少妇人正在洗衣,而农田里却有不少劳作的百姓,瞧着这山村挺是安宁。
三人乔装成三兄弟来乡间收皮子的,进了村,便有不少百姓过来询问,还当中有人送来了皮子,乔宝莹便顺手收了皮子,又说三人走了很远的路,想找人讨点水喝。
于是在一庄户家里喝了水,接着又顺势在对方家中借宿。
乔宝莹便开始套路,在这些百姓嘴中知道不少事情来,这些村里的孩子出生率是有的,只是大多夭了,村里头女娃娃比较多,也跟着男子一样的下地干活,家家户户还养猪,养鸡,一年到头还有些余粮。
只是说起壮丁的事来,去年被征去服徭役一年归来,不少人手头有了银子,于是盖了好院子,那庄户还指着乔宝莹看,那边几座新院就是那些服徭役的人带回来了银子建的。
说到这儿,这一对夫妻却忽然抹了眼泪,那老者说道:“我两个儿子在两年前跟着人去挖金旷至今没有回来,要是他们两兄弟在,指不定今个他们家也有新院子了。”
乔宝莹一听,立即警觉起来,于是问起两儿子当时出门的场景,与先前在寨里见到的有些相同,也是有人来村里头劝动百姓,说挖金旷能赚下不少银子,于是当时村里头有好位壮丁跟着一起去了,他们家两儿子一个都没有留都跟着去了。
如今家中还有两丫头,都已经早早的嫁人,嫁到了外头村里的,一年回来几趟看看二老,可是看得出来,他们的生活过得很不好,院子都有些破烂了,但瞧着两人心地不错,先前一听到乔宝莹要讨水喝,便立即将他们招呼了进去。
乔宝莹听了后,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眼下村里头的壮丁还是有的,那一次去的人并不多,家里有余粮的便没有去冒这个险,而之后的两年没再有人过来劝说了。
那老者说道:“原本三年归期,可是心里却越来越担忧,这两年音讯全无,也没有寄半点银子回来,感觉就像整个人失踪了。”
乔宝莹看着期待的两位老人,她心中一紧。
这一夜歇在村里头,早上准备出发的时候,村里头就来了一匹单骑,那人是奉赵牧的令,给乔宝莹来送信的。
乔宝莹接了赵牧的信,就见信里头写着,就在崑山县的地界,有三处村庄杀了一个里正,死因不知,有捕快去捉命,也没有查到什么问题。
赵牧给她写这个信就想着她正好来了这儿,是否去查探一下,正好在她要清查户籍的当下,却死了一个里正,太过离奇。
看到信上写的刘家湾,便跟那庄户夫妻确认了一下刘家湾的方向,于是第二日大清早的带着人走了。
只是走后没有多久,村里却来了言师,不过这位言师还没有鼓动村里人,很快就被村里人围攻了,他们都在追问这人为何先前去的人都没有回来,最后那位言师却反面被村里人给打死了。
乔宝莹走了一日的路才赶到刘家湾,这会儿脚底都磨出泡来,他们三人坐在山头,看着底下的村庄,只觉得这刘家湾还当中偏壁,跟先前去的那个村庄不同,那个村庄明显的要富饶多了,而这个刘家湾却是穷得响当当。
出门的庄户个个穿着补丁衣裳不说,有的人穿的补丁衣裳就已经破到不能被的地步,他们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一个个的脸上也没精打彩的。
三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准往底下走去,只是才到村门口,就见村口起了锣声,很快在田地里干活的村民都扛着锄头跑来村口的祖祠,转眼聚焦了几百人。
乔宝莹三人的脚步一顿,都不出声了,接着在草从里躲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村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还打晌了锣声。
那边村口却出现了一位秀才郎,他身上穿着不有打补丁的长衫,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极好,往那高台上一站,还自带一股气势。
底下的百姓似乎一见到他很是欢呼,跟他似乎挺熟的。
那秀才郎抬手,很快底下安静下来,他接着说道:“谁不想衣锦还想,谁不想穿上好衣裳,吃上一顿饱饭,咱们庄户一年到头来种的那一点地,还不够养活咱们自己的,可是那些有钱人富绅却还一味的欺压咱们,咱们岂能甘愿一辈子过得如此寒碜,将来子孙也跟着一起受累。”
“其实做个有钱人也不错,做个地主也不难,就是看你们舍不舍得苦命的去干活,舍不舍得远开家乡,好好的干一番事业来了。”
“现在我打算带着你们出去闯一闯,跟着我一起去的挖金旷,落到手中的都是金子,到时他们带着金子回乡,想买土地只管买便是,你们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家里人也不会再饿肚子……”
那言师还在不停的劝说着,而底下的村民早已经激情澎湃,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一个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富绅,已经拿到了许多的金子,这位言师画的饼果然很诱人,打动了这里所有的壮丁。
很快他说出来了,上至三十,下至十五岁,都可以跟他去挖金旷,将来赚下了银子,再回来好建院子娶媳妇儿。
这些话很打动人心,很快从人群里让开一条道,那些愿意跟着一起去赚钱的人都走了出来,全部都在这个年龄阶段的。
而在那一郡老人中却还有人开口反问:“我儿子两年前跟着一起去挖金旷为何还不曾回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人问话毫不客气,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随着这一声问话,里头又有几人出声,那位言师却是目光凌厉的朝那边看去,沉声说道:“我没有记错的话,说好是两年的时光,我刘秀才在乡里头也是有名气的,岂时骗过你们,你们的儿子在外头赚下了这么多的金子,再过一年就要回来了,到那时你们享福的时候可别忘了你们今日这逼迫我的话。”
言师生气了,反而村里头的人帮着他说话,反过来指责先前问话的几人不懂事,连村长都向着了这位言师,于是先前反问的几位老人忽然被人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而这边却站出了一排壮丁,都是自愿跟着一起去挖金旷的。
乔宝莹面色一沉,她立即叫上陈意三人一起乔装成壮丁,偷偷潜入这些壮丁的队伍中。
三人站在这些人中间,只见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感觉金子就在他们手中似的,乔宝莹却朝台上的那位言师看去,此人年岁不大,最多二十岁,但口才是不错,很能说动人心,他说自己是秀才,还说在这周围有名声的,莫非是这刘家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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