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定睛看着对面山头上,只见竟然有着几处燃起的火光仍未熄灭,李林的眸子里有幽芒一掠而过,暗叫不好,立即回头对豹哥沉声道:“计划有变,不能等到天亮再突围了,立刻把弟兄们叫醒,马上下山!”
一旁的豹哥一听,没有明白李林是个啥意思,立即愕然问道:“头儿。怎么了?”
李林伸手一指对面山上的火光,沉声道:“羌胡人的估计是又来了千夫长一级别甚至是以上的任务,看来是个有脑子的角色,你们看,对面山上布有羌胡人的眼线,一旦天色大亮,山上的羌胡人眼线就能把我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一旦我们有所行动,就能立刻把我们的动向报告给山下的羌胡人,山下羌胡人就能集中兵力提前做好迎击准备。”
去卑失声道:“这下可糟了。”
李林凝声道:“现在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也是羌胡人最疲劳的时候,我们可以不打火把,趁天色尚黑下山突围!”
去卑道:“山路崎岖险峻,如果不打火把很容易堕落山涧受伤。”
李林道:“顾不上这些了,可告诉弟兄们手挽手下山,避免失足。”
豹哥凛然道:“头儿,这伙羌胡人可不是一般的狡猾,一旦突围失败陷入重围,那可就全完了。”
“不会!”李林断然道:“羌胡人一定认为我们要在天亮后才会下山突围!”
豹哥凛然道:“头儿如此肯定?”
“肯定!”
“为什么?”
李林眸子里露出狼一样的眼神:“因为羌胡人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李林不容置疑的语气里透着强大的自信,令豹哥和去卑闻之心胸激荡,任何困难到了李林那里似乎都能迎刃而解,再凶险的局势,只要有李林在,就仍有绝处逢生的希望,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林已经在豹哥和去卑心中树立起绝对的威信。李林当真如此自信吗?当然不是!他不过是在冒险,是在赌博罢了。李林始终笃信一条真理,人生就是赌博,赌输了,反正贱命一条,无所谓,赌赢了,就赢得一切,仅此而已,再加上对方是胡人,自己可以吧那些饱读兵书的大将们,枭雄们玩的玩,杀的杀,这些个胡人自己还怕什么,就算是来了个有点脑子的,那有怎样?
小山顶上,又有几堆篝火燃了起来,李林让一些奴隶们割来干草扎成草人,再披上奴隶们的衣服,或坐或躺,围于火堆周围,对面山头上当然已经有羌胡人的探子,李林已经将在上山的道路用马匹的尸体还有不少的树干挡住,加上夜色一声,羌胡人害怕再次被玩,所以没有上山,但是不代表羌胡人就不会有动作了,羌胡人的千夫长被豹哥干掉了,但是不过一会的功夫,又一个千夫长,带着自己的麾下以前羌胡骑兵赶来,一听堂堂羌胡勇士,竟然被打成了这样,愤怒不已,但是这个千夫长可是要比豹哥干死的那个要聪明一些,并没冲动的让人马连夜就上山杀奴隶,而是派出了探子,道对面的上头,遥望李林这边,观看李林的动向,明天天一亮便动手,李林这些人要一个不留!而现在,这羌胡人的探子看到的当然是李林布置好的假象,立即认为奴隶们仍在山顶未动,便定时向山下大营发出信号,表示一切无恙。
小山山腰,夜色如墨。李林当先,去卑断后,豹哥在中间,几百名奴隶手挽手就像一串蚱蜢,艰难地摸着石头下山,期间偶有奴隶失足,也被左右拉住,不致堕入山涧。
将及下到山脚,前方路口有一伙羌胡人围坐在篝火旁,挡住了去路。这伙羌胡人靠在一起,围着火堆取暖,时节已经到了中秋,这野外的晚上可是很冷的,这些羌胡人看似已经入睡,却衣不解带,刀不离手,一旦稍有风吹草动,就能立刻起身应战,这可都是李林给他们弄出来的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