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文丑居然一改来者不拒的态度,只是冷笑道:“哦,这不是那丧家之犬吗?难道你也想与我喝上一杯,那岂不是辱没了我的身份。”
可叹高干一张俊脸顿时气得发红,想他高干虽然时运不济,先后在袁绍,韩馥手下为将,居然都是被吕布给打跑了。现在在这并州,即使算不上一人之下,那也是手握重兵,为人所敬啊。想不到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文丑居然以“丧家之犬”来辱骂高干。虽说文丑已经酒劲冲头,难免说了一些胡话,可是高干实在忍不住了。
正当高干要与文丑较量一番之时,旁边的陈震察言观色早就看出高干恐怕要冲动了。纵然高干武艺高强,但又怎么可能是文丑的对手,加上现在太原城内部众众多,太原人马多以归顺,恐怕高干暴起之时就是他命丧之日,看在以往为同僚的份上,而且他到底是袁绍的侄儿,陈震虽然可以出卖王匡,但是却不能让高干命丧于此,于是陈震急忙拉住高干,又紧掐其手臂以示警告:“高将军,高将军,切勿动怒。文将军已经醉了,不可当真啊。”
高干虽然愤怒,但是在陈震的示意下顿时会意,想想现在的处境真是悔不当初啊,早知道要受这厮的侮辱,当日就该抵抗到底。看清形势的高干只好强忍怒气,笑道:“将军说笑了。”任谁也看得出高干此时恨不得杀了文丑以泄心头之恨,可是现在的情势却不容高干多言,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哦,说笑?哈哈,高干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别人当你是袁绍的外甥,在某眼里你不过就是一只臭虫,根本不足道哉。”不过文丑可不是这么想,还是故意趁性侮辱。
“欺人太甚。”到此时,高干已经忍无可忍,以手中酒杯怒掷文丑。
异物来袭,虽然文丑大有酒意,倒也让他避了过去。只见文丑一脚踢翻酒案,狂笑道:“来的好,就让爷爷见识一下你有几量重。”说完,文丑已经跳入场中与高干徒手厮打起来,不过招招都是使上全力,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旁边的文臣武将一看,怎么就打起来了?可就是没人敢上去劝架,文臣自然不敢,只怕没近身就被他们给误伤了。武将倒也不少,可也不愿去惹那个文丑啊,毕竟能与他交手而能全身而退的只怕还真没有。
就这样,可怜的高干硬是接了十几个回合,终是渐渐不敌。再说那文丑虽然步伐不稳,但仗着酒劲不怕疼,是越达越猛,出招不讲精妙,而是力大。接着几拳下去,那高干已经气喘如牛,看来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中。”大家正着急着呢,只听一声大喝,那高干已经被文丑击飞出去,猛吐了一口鲜血。文丑还不肯罢休,上去又是要一拳招呼,却见旁边终于闪出一人前去求援高干,而且拳风极为锐利。文丑不敢大意,只得放弃高干而是接了那人一拳。
那人力气之大,居然逼退了文丑,使其趁机扶起高干。虽然那人有偷袭的成分,但是能接文丑一拳并且击退他也是极为不易。文丑感觉着微微疼痛的拳头,心中不由有点吃惊,想不到并州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仔细看去,原来还是旧相识。
那汉子拱手道:“末将韩猛见过文丑将军。”
韩猛作为袁绍的部将,但是这些年却是跟随在高干身边,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一身武艺却也是世间少见,若是他出手倒的确是文丑的一大敌手。
文丑还要讽刺,继续道:“确实不错,比那废物强上不少。”
“你……”一口气接不上,闻听此言的高干顿时咳嗽不止,还吐出一口鲜血出来,显然伤的不轻。
那扶住高干的韩猛也是冷下脸来,与其略见不善:“将军,莫要如此欺人。”
文丑见了也感无趣,他对韩猛这人非但没有恶意,反而因为当年一战有些好感,反正已经给了高干足够的羞辱,故而倒也不去找韩猛的麻烦,只是冷哼一声便就回去。
眼见如此,韩猛便扶起高干,带着其系数人也不作别,就是离开了酒宴。
随后陈震也向文丑,王匡等人请辞下去休息,不过却是去处理另外一些事情。
王匡此时才出来安抚气氛,众人也继续坐回着急的位子,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酒宴得以继续,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当事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那韩猛扶着高干回到他的府邸后,安排下人准备一切来照顾高干。直到半夜,高干才稍稍好转,苍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人气。
“高将军,你感觉可好些?”一直在旁照料的韩猛见高干总算醒来,便是问道。
患难之间见真情,高干心中感激,便勉力拱手道:“多谢将军相助,若不是将军,高干恐怕就要死在今日了。”在宴百余人,居然没有几个人敢出手相助,真得让高干感到世态炎凉啊,若是当年跟随在袁绍起兵,当选十八诸侯盟主之时,这些人怕是巴结自己都来不及呢。
“高将军见外了。”韩猛言道:“自跟随袁公出京以后,韩猛就一直在将军身边听候,又岂能见文丑如此糟蹋将军。”
一听韩猛提起刚才之事,高干又是一阵黯然,心中即使愤怒又是无奈。
“老爷,陈震陈大人拜访。”有下人通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