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是打心裏的钦佩这温侯爷,文武双全,又是英俊不凡,那相貌便是他这个太监,有时候近身看看也不免动心呢,更不用说那些怀春女子了。但就是一点奇怪。在他服侍吕布的这半年里别说看见吕布要那个女子去侍寝,便是女子也很少能在温侯府出现。
原本他还以为那居住在温侯府邸的二小姐任紫凝是个不错的人选,那么美的身姿,也是小喜子平生仅见,可这么多天的观察下,却是慢慢否定了。那任紫凝虽然与主公相敬如宾的,但大概是主子没有什么意思吧,因而他也是有好几次看见那二小姐偷偷哭泣,那神情,真的是很悲伤……
但没有时间管其他的了,因为小喜子他怕,真的很怕!怕温侯爷对他这小太监起了兴趣,那样一来,的有多少人想要了他的性命,毕竟对于一个战神来说,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允许发生的。
“外头何以热闹如斯?”吕布泰若自然地,似乎不打算赐小喜子起身。
“今儿个是上元节,襄阳城里解禁三夜,爷可要停船一看?”汉子回答。
“哦?”吕布沉思了会,又是那抹诡笑对着小喜子,笑道:“小喜子,把窗打开给我瞧瞧。”
“奴才领旨……遵命。”小喜子忠心耿耿一路爬行到墙旁,推开雕着龙形图的窗子,因为位于楼船的二楼,所以从窗外望去显得有点居高临下。
吕布懒懒地注视窗外,又是叫道:“小喜子?”
“奴才在。”小喜子唯唯诺诺的,心裏却是想着伴君如伴虎这句老话是一点也不假,虽然吕布还只是个侯爷。
“想不想上小船去玩玩?”
“咦?”小喜子呆了呆,眼角又瞟到温侯那抹无害的笑,背脊忽然一阵凉。
“起来吧!你年纪轻轻,又没有经历过,想必不曾见过外头花花世界,这可叫本侯心疼了,去,去弄张兽面过来,我带你这心肝宝贝好好一游元夜市集。”
小喜子哑然失声,心道温侯爷是不是又无聊了,怎么成天就想玩他啊?是玩笑话或是真话,他可一点也看不出来,但是背后却是不由自主的流出汗来,凉飕飕的……
夜景也有另一番滋味,只是今夜比起撩人的夜色,却另有一出戏码在。
“黄月英妹子,这儿龙蛇混杂,没个人跟在身旁保护你,我可不安啊……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黄月英妹子啊……”摧人心肝的呼唤点点滴滴打进了船上正在听曲的老百姓们。
只见挂着蝴蝶灯笼蓝色小船上的众人,眼光抛弃了那正拉着二胡挣小钱的盲目老头儿,有致一同的转首改看从他们面前匆匆跑过的年轻姑娘,虽然这姑娘戴着兽面,但凭着她的身形,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那可不是黄家的月英小姐吗?”小船上一名刚从乡下进城当学徒的小伙子开了口,话还没说完,那被黄月英在白日狠狠修理过的刘琦却又是出现,还紧随而至,急急忙忙地踏上连接二艘小船的跳板,直追黄月英而去。
“那……那不是刘州牧刘大人的大公子刘琦吗?”小伙子是赵家雕版小分店的学徒,打他靠人引荐进城学雕版后,每夜必捶胸顿足的后悔自个儿当初怎么没进黄月英门下!
黄派雕印技巧虽冠于襄阳城,但教他倾心的可不是技巧高下,而是黄月英。黄月英貌虽不美,可待人亲切又有礼,他只是个别派小小的学徒,但曾有幸同黄月英谈过一、二句话,没法形容当时他的兴奋之情,由于黄月英的温柔谈吐在年少的心裏烙下了倾慕之心。
他的浓眉皱了起来,忽然听见身旁的师傅铁口直断:“紧跟着啊,一定是刘琦公子的侍衞不徐不缓的尾随而来。”
咦?小伙子睁圆了眼,果真瞧见刘琦身后出现了十余人,只是如同大腹便便的貌美妇人,闲跺脚步似地从他们眼前晃过。
“再下来,就是蔡家公子在前头拦堵啦。”那小伙子又听见船上人發表先知的能力。
“老套戏码天天都在上演,重复重复再重复,他们玩不腻,咱们可看烦了。”有人又插了嘴。
话虽如此,那小伙子却发现小船上的众人个个引颈翘盼,他顺眼望去,看见黄月英才逃到卖布的小船上,忽然冒出个穿金戴银的轻佻男子,双臂一环,就要将她抱个满怀。
小伙子瞪眼,正要冲上前救人,却发现黄月英像是早训练有素似的,偏了身子一闪,跃上画舫,撩起裙角奔进笙歌酒舞的群众里。
“可惜!”众人大为惋惜。
“可惜什么?”小伙子松了口气,问道。
“呵,小甲刚进城自然不懂,这码戏起码上演了五、六年,打月英姑娘及笄之后,有两个人就是极想将月英姑娘收为妾侍。”
“哪两个?”
“一个就是那州牧大人的长公子刘琦,另一个则是我们水师大都督蔡瑁将军的独子蔡蒙。”
那年轻小伙子是刚刚到这襄阳来求生,因而不是狠清楚这些,便就疑问。
那人笑道:“你是有所有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