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周瑜率领军队逆水而上,行至赤壁,与正在渡江的吕布军相遇。
吕布见状,便把水军“引次江北”与陆军会合,把战船靠到北岸乌林一侧,操练水军,等待良机。
周瑜则把战船停靠南岸赤壁一侧,隔长江与吕布军对峙。
时,孙策与周瑜隔江相望,见吕布势大,所立营寨如乌云压眼,不由长叹,言道:“公瑾啊,未与吕布一战之前,我心中丝毫不惧,只是如今看了敌军这阵势边就在我的眼前,心中反倒是生出几分畏惧来。”
听得一直奋勇的孙策此时说出这等话来,可见吕布如今的势力已经到了何当的地步。
周瑜道:“主公,切莫丧气,虽然吕布势大,不过他到底是不善水战,其手下一大半人马就得丧失力量,蔡瑁的二十万水师虽然强大,但他们是刚刚投降吕布的部队,纵然吕布不惧他们反叛,可也不敢如此全数动用,故而我军看似在人数上落了下风,其实在真正可以战斗的兵力上却是丝毫没有畏惧的道理,反而是他们,人多口杂,说不定会有什么东西惹上他们。”
孙策闻言,知道周瑜心中有了打算,而且是对他极为有利的打算,故而笑问道:“公瑾,你可是看出些什么?”
周瑜笑道:“主公,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此时冬季,正直大雪封江啊……”
周瑜道:“正是如此,所以荆州的大船却是最多只能发挥他的七层力量,而且这段时间内他们也并不会在这等恶劣的天气下作战。”
孙策想了想,言道:“可吕布善打恶战,在冬季用兵,他也并不是没有过啊。”
周瑜道:“可如今他大权在握,兵势极强,犯不着在这等天气上用兵,只需要等到冰化水流之时,堂堂正正得用大军对付我们便是。”
孙策觉得有理,也是同意。
“可一旦到了春季,就该是他们受苦的时候了……”周瑜冷笑道。
孙策不解,连问为什么。
周瑜见左右无人,便就轻声对孙策说明原因,惹得孙策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其后又说了几句,孙策想起那前往长沙的诸葛瑾,于是问道:“不知道子瑜此番前去长沙,是否能够说服那韩玄与我等一同对抗吕布,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份力量都是我们所需要的。”
周瑜道:“子瑜极为善于雄辩,而且那韩玄素来看重氏族,对于吕布那等的寒门子弟想来是看不起的,虽然如今吕布势力极大,但只要子瑜用策得当,这韩玄多半还是愿意与主公合作的。”
“只是……”,孙策道:“听说子瑜的弟弟诸葛亮在吕布军中深受重用,我怕……”
“主公”,周瑜打断孙策,言道:“子瑜的为人,我可以做担保,至于那诸葛亮虽然是吕布的人,但子瑜跟随主公多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更为重要的是他代表的乃是荆州氏族对主公的期望,主公可不能多想,免得为吕布所趁。”
孙策闻言笑道:“公瑾你多虑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却是不会如此多想,凡是有你把关,我也安心的很啊。”
周瑜闻言,甚为感动,当即言道:“主公,公瑾亦是不敢忘记主公的恩德。”
孙策紧握周瑜手臂,眺望江面,却是突然道:“此战虽然我军也有不少优势,但仍然是凶多吉少,若我不幸阵亡,公瑾,你须得保住性命,回到建业,辅助我的弟弟孙权,这样孙氏基业方才能够流传。”
周瑜道:“主公,大战将至,为何说出这等话来。”
孙策笑道:“非我杞人忧天,实在是心中不安,我纵横战场十数年,遇到大小战役数十场,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对面的那位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主公……”
“莫说了”,孙策笑道:“说起来,吕布还算是我的长辈,当年我父亲与其一起征讨北宫伯玉的时候,父亲,他,公孙瓒三人还曾一同为灵帝册封赐名,不想如今却只剩下他吕布一人,若是我父亲在,说不定也就轮不到他吕布如今做主了。”
“老将军虽然是英年早逝,但主公做的已经足够好了,如今江东人人依附,却正是主公的努力的成果,我周瑜也势要与主公共存亡,共患难。”
孙策看着周瑜,以往他总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面上多是淡然儒雅,可如今却是颇为激动,一方面可见周瑜对他的情义,另一方面却也是无形中表现出这次吕布来袭对于周瑜的压力之大。
“只盼望他们能够成功……”孙策暗自叹道。
回说那诸葛瑾前往长沙,面见长沙太守韩玄,言明来意。
韩玄叹道:“非是我不愿相助孙伯符,只是武陵太守金旋、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皆是望风而降,我韩玄何德何能去与吕布作战?”
诸葛瑾言道:“听闻太守爱民如子,城中军民皆是心服,而那吕布乃是北方蛮子,他若是要占据南方诸地,所凭借的会是什么?是刀枪,是军队,是他那沾满鲜血的武器。太守大人啊,即便我家主公与已故的刘州牧如何的仇恨,但大家都是南方子弟,是喝着长江水长大的,而他吕布不过是北方荒漠豺狼,如何能让他占据南方,屠害我江南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