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泽前来为程普说降,这些其实早就在吕布的预料之中。熟知历史的他,自然不会相信阚泽的话,唯一有些出入的便是前来投降的不是那黄盖而是程普。
只可惜当年那黄盖在庐江被关羽所杀,要不然周瑜打黄盖这一典故倒还可以继续。
只是想不到这个阚泽倒是有些本事,自己这般的点破,他却是一一回击,几乎毫无破绽,若不是吕布心知肚明,还真是看不|穿他,果然是胆大心细。
吕布闻言,却是沉声道:“何谓我无学?”
阚泽道:“温侯不识机谋,不明道理,岂非无学?”
吕布道:“那你就说说来,本侯那里不明道理,不学无术?”
阚泽道:“无待贤之礼,我何必言!但有死而已。”
吕布道:“你若说得有理,本侯自然敬服。”
阚泽这才眼道:“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倘今约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这裏反来接应,事必泄漏。但可觑便而行,岂可预期相订乎?温侯不明此理,欲屈杀好人,真无学之辈也!”吕布闻言,下席道:“本侯见事不明,误犯尊威,幸勿挂怀。”
阚泽道:“我与程德谋,倾心投降,如婴儿之望父母,岂有诈乎!”
吕布假意大喜道:“若二人能建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阚泽却道:“某等非为爵禄而来,实应天顺人耳。”
少顷,有人入帐,于吕布耳边私语。
吕布闻言轻声道:“将书来看。”其人以密书呈上。吕布观之,颜色颇喜。
阚泽暗思:“此必蔡中、蔡和来报程普受刑消息,吕布故喜我投降之事为真实也。”
吕布看望书信,便对阚泽道道:“烦先生再回江东,与程德谋约定,先通消息过江,吾以兵接应。”
“如此甚好……”见吕布信了七八分,阚泽也是见好就收,免得多言反倒是露了马脚,因而辞别出营,再驾扁舟,重回江东,来见程普,细说前事。
待得阚泽离去不久,却是从外面闪进一人,俊逸飘洒,正是诸葛亮。
“主公,此人前来所谓何事?”诸葛亮问道。
吕布便就将阚泽程普之事告知,然后询问诸葛亮的意见。
诸葛亮笑道:“程普乃是孙坚的四大将之一,他的家族与孙氏息息相关,如何能叛,此定为诈降之计,欲来诳主公的。”
吕布大笑道:“本侯如何不知,只是先前所言倒是与我等商议的照应着,如今这程普前来诈降,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诸葛亮笑道:“主公好心计,前几日那一仗,令人砍断那中军大旗,我等尚不能领会,只道说是另有打算,这会这阚泽便就前来,看来已经是瞒过那周公瑾,大事可成也。”
吕布道:“现在差的便是那一把东风了……”
诸葛亮笑道:“我那帅弟乃是大才,不下于我,若不是面貌稍逊些,只怕前几年便已经大发神威,此时他制造那七星台,为的就是给自己造势,果然不凡,若真的借的东风,只怕江东无人不服,地位也可直追周瑜,倒是一条捷径。”
吕布突然笑道:“孔明,只怕你也是有如此本事吧……”
诸葛亮闻言,笑道:“夫将材有九: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而知其饥寒,察其劳苦,此之谓人将;事无苟免,不为利扰,有死之荣,无生之辱,此之谓义将。贵而不骄,胜而不恃,贤而能下,刚而能忍,此之谓礼将;奇变莫测,动应多端,转祸为福,临危制胜,此之谓智将;进有厚赏,退有严刑,赏不逾时,刑不择贵,此之谓信将;足轻戎马,气盖千夫,善固疆场,长于箭戟,此之谓步将;登高履险,驰射如飞,进则先行,退则后殿,此之谓骑将。气凌三军,志轻疆虏,怯于小战,勇于大敌,此之谓猛将;见贤若不及,从谏如顺流,宽而能刚,勇而多计,此之谓大将。然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此为庸才也……”
吕布闻言,大喜,持孔明之手,大笑道:“此等言论,切中要害,我受益匪浅啊……”
诸葛亮笑道:“主公征战二十年,能够拥有如今的局面,已经凌驾与这九将之上,当为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