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苞见陈式从中作梗,心中不爽,言道:“我已领下将令,你如何敢搀越?”
陈式道:“吾闻泠苞、刘璝乃蜀中名将,血气方刚,恐少将军近他不得,岂不误了主公大事?因此愿相替,本是好意。”
张苞大怒道:“你说我年纪轻不济事,敢与我比试武艺么?”
陈式道:“就主公之前,当面比试。赢得的便去,何如?”
张苞遂趋步下阶,便叫小校“将刀来”!
刘备手下矫将不多,见他二人如此,便就急止之道:“不可!吾今提兵取川,全仗汝二人之力。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须误了我大事。吾与你二人劝解,休得争论。”法正道:“汝二人不必相争。即今泠苞、刘璝下了两个营寨。今汝二人自领本部军马,各打一寨。如先夺得者,便为头功。”
张苞,陈式二人觉得有理,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看着对方都是有些不服。
于是刘备分定张苞打泠苞寨,陈式打刘璝寨。二人各领命去了。
法正道:“此二人去,恐于路上相争,主公可自引军为后应。”
玄德留法正守城,自引五千军随后进发。
却说张苞归寨,传令来日四更造饭,五更结束,平明进兵,取左边山谷而进。
陈式却暗使人探听张苞甚时起兵。探事人回报:“来日四更造饭,五更起兵。”陈式暗喜,分付众军士二更造饭,三更起兵,平明要到张任寨边。军士得令,都饱餐一顿,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暗地去劫寨。
三更前后,离寨前进,行到半路,陈式马上寻思:“只去打张任寨,不显能处,不如先去打泠苞寨,却将得胜兵打张任寨,两处功劳,都是我的。”就马上传令,教军士都投左边山路里去。天色微明,离泠苞寨不远,教军士少歇,排搠金鼓旗幡、枪刀器械。
早有伏路小军飞报入寨,泠苞已有准备了。一声炮响,三军上马,杀将出来。陈式纵马提刀,与泠苞接战。
二将交马,战到二十合,魏延本可马上斩杀泠苞,不想随后那川兵分两路来袭汉军。
可惜,汉军走了半夜,人马力乏,抵当不住,退后便走。
陈式听得背后阵脚乱,撇了泠苞,拨马回走。
川兵随后赶来,汉军大败。
走不到五里,山背后鼓声震地,张任引一彪军从山谷里截出来,大叫:“陈式快下马受降!”陈式策马飞奔,那马忽失前蹄,双足跪地,将陈式掀将下来。张任马奔到,挺枪来刺陈式。枪未到处,弓弦响,张任倒撞下马。后面泠苞方欲来救,一员大将,从山坡上跃马而来,厉声大叫:“大将张苞在此!”舞刀直取泠苞。泠苞抵敌不住,望后便走。张苞乘势追赶,川兵大乱。
张苞一枝军救了陈式,杀退了张任,直赶到寨前。泠苞回马与张苞再战。不到十余合,后面军马拥将上来,泠苞只得弃了左寨,引败军来投右寨。只见寨中旗帜全别,泠苞大惊。
兜住马看时,当头一员大将,金甲锦袍,乃是刘玄德,大喝道:“寨子吾已夺下,汝欲何往?”
原来刘备引兵从后接应,便乘势夺了张任营寨。泠苞两头无路,取山僻小径,要回雒城。行不到十里,狭路伏兵忽起,搭鈎齐举,把泠苞活捉了。原来却是陈式自知罪犯,无可解释,收拾后军,令蜀兵引路,伏在这裏,等个正着。用索缚了泠苞,解投刘备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