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度,我又如何不知?”,法正言道:“只是张飞不听我言,不需吕布亲来,若再是如此下去,便是诸葛亮一人,就足以让我等灰飞烟灭,可叹张飞却还是每日喝酒打骂,可惜主公去的早,不然我等还是有些希望的……”
“希望也并不是没有啊……”,孟达手指一个方向,轻声道:“不如降了吧。”
法正闻言,却是不答话。
孟达急了,言道:“孝直,你是天下智者,岂能看不清楚当今局势的走向,那吕布已然得了八分天下,如今除了让吕布突然身死,其手下各个大将混战之后,还有什么办法?”
法正叹道:“当日我选择背弃刘璋,选择刘备,便就是想要展示我心中所学,心中所想,然不想天公不作美,居然让玄德公早早败亡,奈何此时却又要我背弃玄德公前去投靠吕布,我且问一句,子度,如此一来,天下人只会记住我二人背主求荣,岂能看到我们的才学。”
“那你的意思是……”孟达问道。
法正道:“便是要降,也不可降了吕布,咱们去汉中,说服张飞投靠张辽,此为上计。”
孟达惊呼道:“张辽?!”
“不错,正是张辽”,法正道:“如此除了那些外族,天下还有四人,一为吕布,二为张辽,三为孙策,四为马超,然吕布天下所得八分,不可夺也,然孙策则是盘踞江东,虽可自保却不得为战,且此去江东,路途遥远,你我二人相去还要穿越吕布所在势力,更是不可想,马超所在之地贫瘠,又与外族有联系,我虽不愿投靠吕布,却更是不愿与羌胡扯上什么关系,故而所能选择便就是张辽一人。”
“可那张辽早就对吕布表示臣服,你我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你错了”,法正道:“张辽臣服的不是吕布,而是那个名义上的天子,而他所在汉中,天险之处不比益州差上几分,更为重要的是张辽这十数年之中,除了攻取汉中一役后,一直都是在屯聚实力,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少,只怕是吕布也不可知,而且张辽帐下还有一人,足可逆转干坤。”
“到底是何人,竟可让孝直如此推崇?”孟达闻言大惊,引为在他心中,天下智者虽多,但能让法正叹服者,却是无有,但此时听其语气,分明就是一个顶级智者,岂能不惊。
法正遥望南方,忽笑道:“此人便是设计诛杀董贼的贾诩贾文和……”
孟达也许可以没听过贾诩的名字,但董贼是谁,只怕天下无人不知,以往他只知道是张辽与王允合力将其诛杀,不想当中居然还有贾诩的事情,后听了法正的解释后,便就惊呼道:“此人智谋神鬼莫测,岂非人力乎?”
法正笑道:“若无此人,那张辽背井离乡,身边又有得力干将,岂能先在完成盘踞数年,之后入得汉中自成一方诸侯,更能在吕布威势之下屹立不倒,如他一武夫,可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的。”
孟达道:“如此说来,此计倒是可用,毕竟我等于张辽气势并没有多大的正面冲突,若是率军前去投靠,他还要高兴才是,怕就怕那张飞不肯屈居他人之下。”
法正笑道:“张飞虽是无谋之人,但他对玄德公却是极为的忠心,我等只需说以如今之力无法攻入成都为玄德公报仇,想他再是不智,也知道要先去增长实力才是。”
孟达闻言,亦是展颜道:“如此便就说定,明日我与孝直一同前去劝说张飞,让其投靠张辽就是。”
法正点头称是,二人又是说了几句,便就分开。
次日,法正,孟达二人入得张飞所在之地,见其正自酣睡,虽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待得张飞醒来,方才将昨日之事告知。
初时,张飞不肯寄人篱下,自然不会答应。
只是法正言道:“三将军,多日在关峡驻军,无有田粮补充,军中再过几日,便就要无粮了,难道如此下去,要用饥饿之兵与诸葛亮对战吗?”
“有何不可”,张飞顿时怒道:“只要我张飞在此,诸葛亮那种酸儒又有何惧?!”
法正闻言,温色道:“上将伐谋,将军啊,如今主公的遗志就要靠你了,关中三万将士的性命也是托付在你身上,难道你真的打算一直这般沉沦下去,每日只是醉酒度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