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陈宫等人很是惊讶,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袁绍出兵的消息。怎么忽然间就城池陷落,连守将也战死在了城楼!很快,校事署的情报也传至吕布手中。原来东郡城内的富户田氏因不满吕布统治,暗中与袁军里应外合,在夜间凌晨偷偷打开城门,埋伏于城外的麴义当即挥兵杀进,仅仅用了两个时辰,便成功占领了濮阳。“是我大意了。”吕布揉着微微发胀的脑袋,他早该想到的,袁绍与曹操结有盟约,以前又是关系不错的好友,曹操遭难,袁绍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主公,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不如想想,如何应对。”陈宫出言说着,脸上露出深思的模样。东郡陷落,曹操的军队肯定是奔着陈留而去。倘若再让曹操拿下陈留,吕布的大军就会被袁曹联军困于中央,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所以当务之急有两点,一是收回东郡,二是追赶曹军,就算不能赶在他们前面,也一定要阻止他们攻破陈留。正当吕布准备筹谋新的计划方案时,帐外有小兵急报:“主公,曹军前来搦战!”偏巧不巧,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直避而不战的曹操,居然选择了主动出击。“看来,曹操是想把我军拖在菏泽,不让我们有机会出兵增援。”逄纪此时也看清了形势,暗骂了声‘好鸡贼的算计’。“东郡可以先放一放,陈留绝对不容有失!”吕布眼眸明亮,很是果断的说着,陈留连接司隶,乃是运输粮食的要道。要是让曹军占了去,无疑等同于扼住了吕布军的咽喉。营寨以外。体格雄健的许诸骑着褐色战马,丈长的大斩刀扛在肩头,不断喝骂叫战。在曹军的中军位置,竖起的罗伞盖下,曹操头戴金冠,身着轻甲,肩系锦袍,一双小眼炯炯有神,正远望着吕军大营,用手轻抚着髯须。“仲康叫骂了这么久,吕布军中也无人出来应战,看样子吕布的确应该猜到了公达的瞒天过海之策。”曹操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笑着同身旁的文士说着。“曹仁将军出发已有小半月的功夫,即便吕布现在派军追赶,恐怕也来不及了。陈留郡势必会纳入主公之手,到那时,我们再联合袁绍的军队,将吕布困死在这兖州境内,就算杀不死吕布,起码也要他元气大伤。”可能是荀攸相貌生得木讷的缘故,在他的脸上,从来都看不出喜悦。曹军来的时候,故意以弱势强,为的就是要让吕布大意轻心,然后再出其不意,袭取陈留、东郡,等到吕布反应过来,为时晚矣!战争如对弈,有一手好的军队和资源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是谁在执子落盘。荀攸心中快然,暗道了声:“郭奉孝,这一局,你输了。”此时,吕布军的营门大开,一支约莫三四千人的骑军不由分说,径直冲杀过来。为首者,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兽面吞头铠,手握一杆方天戟,**嘶风赤兔马,神俊威武的面庞上充满愤怒,像是要噬人一般。不是吕布,又是何人!身后骑军紧随其后,用力拍着**战马,疯狂往曹操这边发起冲锋。三四千的骑军,愣是跟着吕布干出了五六万人的气势。莽夫!这是曹操以及荀攸等众多谋士的第一印象。双方交战,一般都要先观察对方阵容,以及周围地形,是否可能藏有伏兵,然后再进行试探性的交锋,哪有像吕布这样直接就带人蛮冲过来。要是设有伏兵,怎么也得让他损失大半!可惜啊,曹操今天只是来探探虚实,想借着东郡的陷落来杀杀吕布锐气,他压根儿就没想跟吕布拉开阵势,真刀真枪的进行决战。“吕布休走,吾乃兖州牧麾下许诸是也!”面对如同泥石滚流的汹涌铁骑,伫立场中的许诸丝毫不惧,反而觉得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怒吼一声,不退反进,凝聚气势猛地冲向吕布。曹操见状,将手一挥,发号施令下去:冲锋!数万曹军将士得令,呼吼着齐齐冲杀过去,仅留下数千持有盾牌的士卒,环卫在曹操左右,保护主公安危。吕布本就憋着一股火气而来,他起初是准备先拉开阵型与曹操对峙,看看情况,然后再发起冲锋,可郭嘉却打着包票,说曹军绝无埋伏,主公只管放心冲锋即可,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生擒曹操。陈宫等人以为太过冒险,皆劝谏吕布三思。吕布二话没说,直接领了骑军出营,如果连自家女婿都不能信任,那他还能信谁?“滚开!”见到许诸杀近,吕布低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破空斩落。来得好!许诸心中喝彩一声,他还从未与吕布有过交锋,对这位世人眼中的‘天下第一’怀有很高的期待。是不是真的天下第一,得由我这把刀说了才算!唔~啊!许诸暴喝,左手松开马缰,双手死死攥住刀柄,浑身战意激昂,凝聚起来的气力流经双臂,灌筑于刀锋,同时朝着吕布的头颅斩来。轰!巨大的碰撞引得耳旁一阵嗡鸣,震耳发聩。许诸的身躯微微往后仰了半寸,**的坐骑承受不住许诸方才交锋时所爆发出的凶悍力道,四腿一屈,跪倒在地上,当场死亡。许诸落马,安然站立于地面。吕布便不再理他,催马前冲,在他眼中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曹军大旗下的统帅,曹操!眼见吕布正以极快的速度离他而去,还没分出胜负,许褚哪肯罢休。后面的吕军骑卒冲涌而来,许褚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臂,站在原地一把抓住刺来的长枪,将马背上的那名吕军骑卒扯落下马,然后一脚跺了上去,鲜血顿时从那士卒的口中喷吐出来,继而了无生息。许褚扯住马缰翻身而上,疾驰着大喝不断:“吕布,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