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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她那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椅子上胡乱翻找的模样,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哭了一整晚。
可是哪又能如何呢?
对的人相遇在了错的时间,本身就是天底下最遗憾的事。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
江暮夏自从在知道韩庭之结婚的之后时间里生了一场大病,病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医生说……
是捐献肝脏的后遗症。
她的身体本就脆弱,这次直接一病不起。
阮笙害怕得很。
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强撑着自己不要哭,可后面看着江暮夏那一天时间里有十六七个小时都是睡着,生怕她就这样睡了过去。
因为这件事,她自己身体都折腾进了好几次医院。
周时凛整个人也是如临大敌。
后来辗转折腾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之后,裴景偶然来过一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江暮夏第二天竟然同意了做手术。
那时是冬天,寒风刺骨。
江暮夏做完眼部手术整整两个月时间里眼睛都不能受到强光刺激,而且医生也专门叮嘱过她绝对不能在这几个月里掉眼泪。
她……
大部分时间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最开始的时候成天成天不出来,就把自己关在那狭小的房间里,每次阮笙过来她总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而此时的江大小姐,也的确是看起来很正常。
大病初愈也好了起来。
可……
阮笙彼时已经挺着五个多月的大肚子,看着她的模样整日忧心忡忡,害怕地紧,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晚上,她把人灌醉了,那莫名倔强的女人笑着窝在她怀里抽泣不止。
“他有孩子了。”
她哭着哭着,在阮笙的怀里就笑了,可笑着笑着最后却又哭了,“裴景告诉我,他有孩子了……”
司徒雅怀孕了。
阮笙看着她那哭成那个模样心疼不已,一直没完没了地哄,可到最后女人却只是哭着哭着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好像……
看起来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而现实,看起来也的确就是这样的。
日复一日。
在江暮夏醉酒醒来的第二天,她出乎意料去就近的理发店剪了短发,原本卷曲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的学生头。
阮笙看到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夏夏……”
“好看吗?”
女人唇瓣微微挑起,晶亮的眼眸看起来好像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我看起来,是不是跟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的笑意清浅,跟之前最开始她认识的江暮夏没有什么区别。
是一样的。
可……
偶尔暗淡沉静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骗不了人。
爱过和没爱过,眼睛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