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柯拔族的境内部落。宇文天佑正站在一处哨塔上,远远地眺望这由琅琊士卒护送的汉人人潮。
柯拔族族长,柯拔乌水又从部落里的帐篷内走出,见那宇文天佑还在看,不由满脸的疑惑,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前一段时间他收到消息,说这宇文天佑领三万骑兵经过柯拔族领地。可谓是吓得脸都无肉。
后来又听只是借路,往琅琊族境内去了,才稍稍安心。不过安心不久,又听宇文天佑领兵回撤而来。不过,大部分兵马是往右方的宇文族境内撤了,而宇文天佑只领不到三千的兵马过来柯拔族,又令人通知柯拔乌水过来,说有事商讨。
柯拔乌水不知这出名诡计多端的宇文天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还是过来了。只是过来后,宇文天佑却无理睬自己,而是一味站在那哨塔上看那从琅琊境内离开的汉人人潮,看了都有两个多时辰了。
“哼哼。这琅琊武天竟还派士卒去守护这汉人奴隶,反常太反常了。不过这样一来,尔玛不惜得罪这琅琊武天,领兵过来杀这汉人奴隶,来这一趟是值了。就是这样反常,才足够证明尔玛的推断。
这八九不离十的,琅琊武天定是有把柄在那支汉军手上,使之投鼠忌器,不得不放了这些汉人。而且不但要放,还要保存其安全。看来这汉军的手上的把柄不少啊。甚至可以推算,这把柄很有可能是琅琊族的命脉根源!
就是不知尔玛杀了这么多汉人奴隶,能不能足以令这领兵的汉将,失去理智,把其手中把柄砸烂,让这琅琊武天措手不及。就是不知,这把柄到底是什么……嗯……”
宇文天佑冷笑一阵后,又沉吟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实在想不到甩了甩头,看了看自己所在地方,才知自己正所在柯拔族的部落,这才记起自己来这目的。不由一啪脑袋,快步跑了下去,走到柯拔乌水的所在帐篷,换了一张灿烂的笑脸,走了进去。
自此之后,日子很快地过了一天。琅琊族放走汉人奴隶,其中被宇文族族长宇文天佑领兵杀死三四万人,逼得琅琊武天不得不派兵护送,这一消息,犹如一个重磅炸弹,一下子在整个羌胡境内炸开了,只用一天的时间,就传得沸沸扬扬,人所皆知。
在琅琊大本营部落里,四周一片恐怖的死寂,静得好似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声音。在内的汉人奴隶,或是满脸落寞的静坐在角落里,或是躲在帐篷内,不知在做什么,不过有时会有一阵低又沉的哽咽声。大多数是女子的声音。
至于那些被集中捆在一个大帐篷内的琅琊权贵,有些人则是制不住身体地在战栗,有些人则是满眼的绝望,露出的眼神就似死了很久的鱼珠子。守在大本营部落周围的黑风骑,个个眼睛都是红的,紧紧捉着手中铁枪,冷峻着脸望着前方的草原。
在琅琊大本营部落中某一个帐篷内。
文翰沉着脸,他自从听到有足足三四万汉人百姓被宇文族兵马杀死这个消息后,足足有一天一夜未曾说话,也无入睡,满眼血丝的眼瞪瞪地望着前方,好似失了灵魂似的。关羽、高顺在一旁桌子上静坐了很久,也没有出声。不过,时不时会瞟一眼文翰。看他那木讷、许久未曾变化过的神情,有无新的表情出现。
文翰忽然闭了闭眼,又在心中腹诽同一句话。
“这些汉人百姓是因吾之失策而丢了性命啊。”
这句话,在这一天一夜里,几乎在文翰的脑海里出现了千百次。先前那琅琊武天大肆杀戮汉人,堆成一座座人头山,虽然与文翰有脱不开的关系。文翰也是痛心无比,但起码不会像如今这样自责。毕竟这是无法预计,先发生了的事情。但这次三四万汉人的死,却是在文翰的计策引索下发生的,这又是不同。文翰咬了咬牙齿,又再想道。
“吾太大意了,竟然没有意料到这么多的汉人离开,目标性太大,很容易被人发现。这样一来,就很容易被其他羌胡族的人发现,一旦这其中有些人心怀不轨,见这琅琊族前后不一的行为,感觉反常。定会做出一些措施。就如那个宇文族的族长,这人心智不凡,定是猜到了一二,才会领兵去杀这些汉人奴隶。还好,后来这琅琊武天谨慎了一些,知道派人去保护剩余的六万汉人百姓安全离开。
宇文族族长,宇文天佑。虽然不知汝是从何推算出,这琅琊武天有把柄在吾手中。但汝想利用吾?吾不会被怒火冲昏头脑,受汝利用的!”
文翰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关羽、高顺听到动静,神色同时一怔,连忙望了过去。
“云长哥哥,找几个熟悉羌语的汉人和几个武艺不俗的黑风骑,然后打扮成羌胡族的奴隶商人。把这琅琊权贵里的所有女人、小孩。包括琅琊武天的妾侍、孩子!全部卖到宇文族的部落!同时高将军,令部落里的所有汉人百姓准备,吾等准备撤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