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说得,你可明白?”
“多谢文兴老前辈的教诲。晚辈明白了!”
文翰尤为慎重地向驯马人施一礼,驯马人见文翰还快就知得自己错在何处,并虚心去改,脸色的厉色也消退了几分,甚是满意地颔首笑道。
“好。你能认错,就证明你尚未被那浮华的假象所蒙蔽,还能救。冠军孙儿,虽然我不肯让你行爷孙孝礼,但既然我俩认下这门亲事,亦算是有缘。所以老头子也不想有一日,你犯下不可挽救的大错,而至悔恨终生。”
文翰听此又是重重地拱手施礼,驯马人挥了挥手,他平生最怕就是这礼节拘束,囔囔地说了几句他要离开后,不等文翰几人反应,就走出了帐外,藉着夜色,如一只灵猴般纵身离开了大营。
文翰知驯马人性格孤僻,也没有去追。望了驯马人刚才所站的位置许久后,忽然站起了身子。
“走吧。我等去找卢公。”
关羽、徐晃皆颔首应道,将这心思收了回来,与文翰一同出了帐外,走向卢植的帐篷。
半个时辰后,卢植扶着下颚山羊须,沉吟了一会后,终于有了决策,一啪桌案。
“此方法虽然不能保胜,但也是当下唯一能应付贼军怪阵的方法。没想到,贼军使的怪阵正是武安君李牧所创的鼎形大阵。此阵了得,老夫亦是听闻不少。不过,还好有驯马老人相助。
对了,老夫甚是好奇,不凡汝在这核桃中,是从何联想到这破阵方法?”
文翰笑了笑,手拿核桃递到卢植面前道。
“卢公你看,这核桃外层有一坚壳保护,就如敌军鼎形大阵外围的四万刀枪手,在保护贼阵后方中央的三万弓箭手、一万黄巾力士还有其大将。平日里,我等要想吃核桃中的果仁,必定要先破开其壳。
也就是说,我等若是要进攻贼阵后方中央,就必定要将这些刀枪手先解决。这鼎形大阵中,尤为厉害的是其阵中弓箭手。鼎形大阵的每一种变化,都是以此为攻击中心。若是贼阵失去了刀枪手的保护,其三万弓箭手就如失去坚壳的果仁,任我等采食。
其中道理十分简单,只不过我等这几天商议,都把精力投放在如何攻击贼军阵后中央上,而忽视了这些刀枪兵的作用。”
卢植将文翰手中的核桃接了过来,一边细细观看,一边叹道。
“嗯。其中道理虽是简单,但却有一种返璞归真韵味。一般人还容易陷入其中死结,老夫行兵打战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诡异足有十八种变化的大阵。武安君李牧不愧是战国时期的不败神将呐。”
“卢公,此法虽不能保胜。但也是当下唯一妥当的方法。这贼军骂阵已有数日,我军军心不稳,还是趁早作下决断。”
“冠军儿说得有理。如此,明日,老夫便领众军与贼军决一死战!”
卢植亦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他祖上十八辈被贼军骂了好几日,心裏早憋了一股滔天的怒火。之后卢植又与文翰等人商议了明日有关布阵之事,一直到了二更时分,才商议完毕,各自离去。
到了明日一早,卢植披甲持枪,立在营中校场高台上,先用一番言辞震其军心。因数日前冯芳赵融的鲁莽,阵亡了一万士卒。现今,营中仅剩下四万左右的兵马。四万兵马在卢植言色俱厉地演说中。听到终于能够出军与贼军拼杀,顿时士气大振,个个杀意泯然。原本他们以为领军大将卢植已被贼军逼得无计可施,他们这些士卒只能畏缩在营中任由贼军辱骂憋气渡日。
但今日他们终于能够光明正大与贼军交锋,士卒们战意极高,几乎同时一同高抬手中兵器,高呼狼吼。他们的吼声遮天盖地,吐出来的铮铮战词好似一缕缕发烫的水蒸气,将整个大营都剧烈烤燃起来。
“卢将军,我找遍了营中四处,都不见冯将军、赵将军还有左大人的身影!”
就在众将士高喊举枪回应卢植之时,一个斥候轻声细步卢植的身边,附耳低声说道。
“当下将要与敌拼杀之时,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冯芳、赵融,莫是以为我等必败无疑,所以临阵逃脱?封锁消息,以免军心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