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不必多虑。我相信仲道。”
文翰似乎猜到了戏隆的顾虑,淡淡地点了点头,让戏隆继续说下去。原本衞仲道也听出一些味道,想要开口回避,但听得文翰那相信二字,心中不觉一颤。一时间,脑海里涌出了许多的念头,低头沉思,默默不语。
“嗯。那我就直言了。若是太守大人想要插足整个河东的商业,一些有眼光的豪门人,定然猜得主公想将河东的经济命脉捉在手中,依此来稳定河东,这样一来,豪门世族的地位在太守大人的心目中就大有所降。
豪门世族之人,一直都认为他们才是河东的主人,怎会任由太守大人一家独大,定会百般阻扰。所以,太守大人在商业上,与他们几乎不可能合作。
而那些巨商富贾,他们的野心却无那么大。毕竟这些人只有钱财,没有兵力、名望。所以,他们所重视的就是利益。这点只要太守大人可以给予。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与太守大人合作。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拉拢的就是这群巨商富贾。至于我等要如何插足这商业事,这实在非是我所擅长的领域。太守大人,还是向衞兄请教一二吧。”
戏隆说着说着,又再次把目光投在了衞仲道的身上。衞家的商业遍布整个河东,其中又以衞氏丝绸最为出名,乃是百年老字号。
衞家十分重视商业,出的商业奇才也是不少。而衞仲道身为衞家之主,对商业领域当然超于一般人。
“哈哈,志才你不是自诩为百才之人吗。想不到你也有不擅长之事啊。”
“太守大人,人无完人啦。”
对于文翰的取笑,戏隆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之后两人,又将目光投在了衞仲道的身上。衞仲道正在沉思,过了一会后,他正了正脸色道。
“首先,戏先生所言甚是合理。要拿住河东的商业,就必然要与河东的巨商富贾合作。至于太守大人要如何插足,我认为,太守大人始终是官府之人。在这些巨商富贾眼中,身份是不同,也就是说非是同道之人。
所以,我建议太守大人,还是先是从商,这样才能与那些巨商富贾走到一块去,到时再谈合作之事才会水到渠成。”
“从商?”
其实有关这个想法,文翰心中也有想过。
而且,在这半月内,土地收购战的实行,都是衞仲道和戏隆两人做执行者。他落得清闲,当时也有过从商的念头,而且戏隆已提醒过他,单靠赌坊这一收入,是不足以支撑整个集团的远转。
所以,文翰也有心找第二条财路。于是,他利用这半个月的时间,开始研究一种产品。
“既然要从商,就要有卖品。不知太守大人,可有能够畅销的卖品呢?”
戏隆忽然一笑,饶有趣味地望着文翰。
文翰见他这种笑容,就知他定是嗅到了他那研究产品的味道,知道了他所研究的产品,而且不但知道,而且还曾偷喝过。
“我就想家里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耗子,将我的醉仙酿几乎喝得清光。原来这耗子长得这么大,难怪,难怪。”
“咳咳。这是太守大人的不该。这么好的佳酿怎能藏拙。好东西,理应大家一同分享,这酒才喝得有味嘛。”
衞仲道在旁听得一头雾水,然后又看戏隆那如痴如醉的样子,不觉地开口问道。
“醉仙酿?难道太守大人你在研究酒?而且,还研究出来了?”
“嗯,只是闲来无事,随意试试。不过,仲道可随我一同来,试试这酒可否大卖。”
“好。能品尝太守大人亲自所酿的酒,实乃仲道之幸,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衞仲道脸上又是好奇又是怀疑地跟在文翰身后,此时在东汉末年的酒的品种不多,又以先秦时期僚人酿制的清酒、秦汉时期僰人酿制的蒟酱酒最为出名。
如果文翰当真能研制出新的一个品种,无需置疑的是,这新酒定会大卖。当然,前提这酒要好。
虽然文翰故意没指让戏隆跟来,但天性酷爱酒的戏隆又怎管文翰有没有邀他,屁颠屁颠地跟在二人身后。文翰领着衞仲道和戏隆来到太守府中一个小酒坊。
这小酒坊是文翰令人建造的,裏面的设备齐全,酿酒的工具虽然不多,刚好够一个人操作。
在酒坊内,堆积了不少小麦、青稞、大米等粮食作物,衞仲道有些好奇地闻了闻这些粮食作物,这些作物应该经过了发酵,有一股刺鼻的特殊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