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夺攻(1 / 2)

书道。

“君子违难,不适仇国。日前闻君屈膝降曹,则是忘先人之仇,弃手足之谊,而遗同盟之耻矣。若冀州不弟,当降心相从。待事定之后,使天下平其曲直,不亦高义耶?”

又与袁尚书道。

“你兄天性峭急,迷于曲直。君当先除曹操,以卒先公之恨。事定之后,乃计曲直,不亦善乎?若迷而不返,则是韩卢、东郭自困于前,而遗田父之获也。”

袁谭得刘表之书,知刘表无发兵之意,又自料不能敌曹操,遂弃平原,走保南皮。曹操追至南皮,时天气寒肃,河道尽冻,粮船不能行动。曹操令本乡百姓敲冰拽船,百姓闻令而逃。曹操大怒,发令凡逃者,斩立决。百姓闻得,乃亲往营中投首,望曹操饶罪。

曹操虽有枭雄之表,但却怀有一颗爱民之心,与百姓谓道。

“若不杀你等,则我号令不行,失我军威;若杀你等,我又于心不忍!你等快往山中藏避,我令军士暂且停捕三日,三日后休被我军士擒获!!”

百姓听言,心怀愧疚,皆垂泪而去。事后,曹操果然言出必行,令军士停捕三日,逃得百姓无不盛赞曹操之仁善。自然不在话下。

半月后,河道得解,曹军攻往南皮。袁谭引兵出城,与曹军相敌。两阵对圆,曹操拍马出阵,以鞭指袁谭而骂。

“背信弃义小人,我厚待于你,赏你官爵,更将我女赐嫁与你,你为何还生异心?!”

对于曹操这个杀父仇人,袁谭心中唯有怒恨,立马出阵回骂。

“曹贼你犯我袁氏境界,逼死我父,今又夺我城池,赖我妻子,你岂有面目反说我有异心耶!”曹操大怒,扯声一喝。

“许仲康何在?!”

许褚一声虎啸,即拍马出阵,飞向对面袁谭之阵。袁谭知许褚勇猛,不敢自敌,忙使部将彭安接战。彭安亦自知自己非是许褚对手,不过当下时势所逼,唯有迎着头皮,怀畏而去。彭安畏缩而进,许褚飞马疾奔,不一时两马相交,许褚刀刀威猛,连劈三刀,彭安使出浑身解数挡住前面两刀,第三刀许褚力猛,将彭安格挡的兵器,一刀砍碎,连带着彭安的头颅也是砍去。

许褚如此勇威,袁谭军无不惊恐,许褚扯声虎啸,往袁谭径直杀去。同时间,曹阵内典韦声若巨雷,如有古之恶风,煞然往袁谭杀来。袁谭吓得失魂落魄,拨马就走,其部众连忙跟随。袁谭军大乱,曹操趁势令大军掩杀,大败袁谭兵马,袁谭引败军退入南皮。

曹操趁势遣军,将南皮城四面死死围住。曹操大军,如同四面接连天地的屏障,将南皮围成一座孤城。

袁谭被曹操|逼入死境,那颗自大的心顿时碎裂,这时才明白,在曹操这个绝世枭雄面前,他孱弱如同蝼蚁!袁谭惊慌失措,连忙使辛评,投见曹操告降。辛评赶至曹营,施礼过后,即谈投降之事。

曹操眯着那双如能吞噬天地的细目,冷然一笑,盯着辛评缓缓而道。

“袁谭小子,反覆无常,我对他已心灰意冷,绝不再信。所谓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你弟辛毗,已得我之重用,若你愿投,我亦厚礼而待。”

辛评虽知袁谭大势已去,不过他却仍有着自己的气结,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礼毕,铮铮说道。

“丞相此言差矣。某闻主贵臣荣,主忧臣辱。某久事袁氏,袁氏从无亏待,某岂可背之!若丞相不愿收录我家主公,某绝不会降。”

事已至此,曹操不会再接受袁谭,曹操敬佩辛评的忠义,亦无对他刁难,乃将辛评遣回。辛评落魄而去,回到南皮来见袁谭,袁谭问之前事,辛评痛苦地摇了摇头,言曹操不准投降。袁谭急心一起,又想起辛评之弟‘辛毗’正于曹操入仕,疑心顿起,喝叱骂道。

“辛仲治!!你弟现事曹操,你今见我大势已去,是否亦怀二心耶?!”

辛评闻言,双目一瞪,心想自己对袁氏从一而终,从无异心,临危不弃,竟被袁谭如此冤枉,瞬间气满填胸,指着袁谭,惨叫一声,昏绝于地。袁谭见状,虽心有悔意,但还是冷言冷态地唤兵士令辛评扶出,哪知待兵士赶来,辛评已经气绝,竟是被袁谭活活气死。袁谭这才悔意大涨,亦知错怪了辛评,于辛评尸前痛哭。

郭图闻讯而来,见辛评被袁谭活活气死,竟无丝毫悲痛之色,冷淡走到袁谭一边谏言道。

“主公节哀,这辛仲治行为不检,其弟如此,可见其人如何。主公大可不必为此自责。眼下危难未除,曹操大军尚围堵南皮,若要解此大难,主公来日可尽驱百姓当先,以军继其后,与曹操决一死战。”

郭图竟欲驱动百姓先挡曹军,其心歹毒,可见一般。不过袁谭,此时已被逼入死境,只要是一丝希望,无论奸恶,他都会死死抓住。当下立即依从郭图之言,当夜尽驱南皮百姓,皆执刀枪听令,吩咐城内军民,各做准备。

次日平明,袁谭大开四门,袁谭兵马在后,驱南皮百姓在前,喊声大举,一齐拥出,袁谭兵马在后用兵器紧逼,百姓无不恐惧,唯有死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