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哥哥在朔方必有一番建业,何不细细道与?”
“这自然是好。不过锺弟你且寻寻你有何丢失,若非紧要之物,亦也罢了。”
锺会听了,微微颔首,浑身寻遍,摇首苦笑道。
“好厉害的贼子,我身上钱财都被他偷了。罢了罢了。”
锺会说着说着,猝然脸色大变,急又寻摸全身,惊呼而道。
“不好!我母亲送我那羊脂玉也一并被那贼子偷了!”
文舜闻言,脸色一变。锺会口中所说的羊脂玉,乃其母所送,却说其母诞下锺会后,在数年后被患疾而逝。因此锺会对那块羊脂玉视若至宝,更曾与文舜有言,见玉如见其母。因此锺会终日随身携带。
“锺弟不必慌张,那贼子应该尚未逃远,宇文兄身手矫健,或许已将贼子擒拿。我等快快赶去。”
锺会听言,急忙一点头,神色慌张地冲入人潮之内。文舜紧紧跟去。两人赶了一阵,听到前面不远的桥岸上有一阵吵杂声。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地赶了过去。两人拥过围观的人潮,很快便看见有人正在打斗。其中一者正是宇文恪。文舜脸色一紧,投眼望去,星目不觉泛起阵阵涟漪。只见那与宇文恪争斗之人,身穿一身赤红锦袍,满头如同针刺的乱发,用一根红绳捆着,生得无比威武,虎背熊腰,虎须豹眼,双手如若猿臂,整个身躯足有两个汉子那般庞大,双拳舞得生风。宇文恪竟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怕不到数合便会败下阵来。就在此时,那红袍男子,一拳如雷奔出,宇文恪一手格住,还未反应过来时,红袍男子大喝一声,这喝声好似轰雷般炸了起来,震耳欲聋。只见红袍男子如同一头暴虎骤地撞了过去,宇文恪顿时被撞得翻倒。红袍男子暴瞪豹眼,紧跟过去,拽起沙窝大的巨拳就势向倒地的宇文恪面门打去。如若这拳打实,只怕宇文恪的头颅当场就要爆开。四周围观的百姓,纷纷惊呼起来,有些女子更是蒙住眼睛不敢去看。
就在此时,一声疾喝声喊起。
“子全!”
喝响一起,那红袍男子猛地止住冲势,那巨大的拳头与宇文恪的鼻梁只在毫厘之间。说时迟那时快。文舜看着眼切,早就奔飞冲去,一手拂起,劈向红袍男子的面门。红袍男子豹眼一瞪,如同奔雷般的飞拳又起。四周百姓见红袍男子又打出重拳,知其拳势浩大,足能破碎岩石,各个都是看得心紧。文舜却是毫无惧色,劈掌一转,五指并张。
诡异的一幕发生。只见文舜猛地抓住红袍男子的巨拳,就势一揪,同时脚步一跨,以肩顶住红袍男子的胸口,大喝一声。
“翻!!”
话起力骤,文舜果然将足有两个汉子般巨大的红袍男子翻倒在地。四周百姓早就看得眼呆,红袍男子‘嘭’的翻倒在地,掀起一阵风尘,猛地又站了起来,大瞪着豹眼,眼神内有着几分不知所然之色,好似浑然不知他是如何被翻倒似的。文舜脸色一凝,拱手而道。
“不知足下高姓大名?又为何与我好友大打出手?”
文舜话音刚落,那红袍男子却不答话,大喝一声,如同一头匍匐而动的猎豹,猛地就冲向文舜。文舜脚布划圆而走,横地一移,先是避过。红袍男子扑了个空,骤地转身,又向文舜扑了过来,文舜此次并无躲避。待红袍男子冲近,右手成掌,左手成拳,右掌先倏然顶在了红袍男子的下颚,同时左拳寸劲迸发,轰地打在了红袍男子的胸口上。红袍男子只觉胸口好似被一头公牛撞到,身体无法控制地暴退而去,剧烈的痛楚,痛得他不禁大喝一声。四周围观百姓,见文舜如此轻巧地打退红袍男子,无不拍掌喝彩。刚才那喝话的男子,眼色一眯,不觉升出几分异色。就在此时,红袍男子满脸狰狞,一声咆哮,又是向文舜冲了过去,双拳狂舞,拳势如若骤雨,对着文舜暴打不停。文舜一连躲避,待红袍男子打来第八拳时,一手骤出,缠住红袍男子的手臂,猛地一拉,红袍男子攻势过猛,一时反应不及,随势而去。文舜另一手又起,贴着红袍男子腋下一按,右脚一跨,又是将红袍男子翻倒在地。这精妙绝伦的招式,顿时又是惊起了一阵喝彩之声。此时,文舜并无乘胜追击,轻步移开,脸色平静。红袍男子满脸异色,又是猛地弹起,咬牙切齿地死死盯住文舜。
忽然间,一道身影不知何时走出,来到了红袍男子的身侧。文舜定眼望之,见那男子身穿一身锦罗青袍,生得气宇轩昂,一双锐利剑目炯炯有神,身形虽无红袍男子雄壮,但却有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文舜一见此人,便知不凡,神色一凝,抖数精神。气氛甚是紧张,好似一触即发。宇文恪连忙赶到文舜身侧,虎目死死地瞪住前面两人。就在如此紧张的气氛,却是被那青袍男子一张口,便破坏得荡然无存。
“子……全……你……退后,你不是……此人对手……”
如此英气逼人的男子,竟是一个结巴。四周围观百姓听了,不少人顿时捧肚大笑。文舜却无丝毫笑意,星目紧紧地瞰视着青袍男子。青袍男子剑目一凝,迈步而出。宇文恪见状,大喝一声,立马向着青袍男子冲去。青袍男子眼见宇文恪扑来,神色毫不动容,待宇文恪冲进,一手成手刀状飞劈过去。宇文恪猛地闪开,提脚向青袍男子就踢。哪知青袍男子早就动起,一手荡开宇文恪踢来的腿,同时一腿骤出,快得惊人,一连飞踢数下,将宇文恪整个人踢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