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1 / 2)

寒鸦 弱水千流 2371 字 2022-12-25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chapter 06 雾(六)

不多时, 浴室里哗啦的水声戛然而止。

沈寂冲完冷水澡,抹了把脸, 拧住花洒水龙头一摁, 把水关了。边儿上的不锈钢栏杆上总共就挂了两条毛巾,样式简单, 一条深蓝色,一条浅咖色,搭得整整齐齐, 干干净净。

他随手扯下那根深蓝色的,在身上的各处抹了两把,水擦得半干, 又把毛巾撂回去, 套上之前穿进来的黑色拳击短裤。单手拿起另一条毛巾撸头发,另一只手推门, 走出去。

客厅里的灯不知何时被人摁开。一室宽敞明亮, 简单的几样家具摆放得整齐划一,各处角落不染纤尘, 每个角落都透露出一种军事化的整洁和严谨。

主卧里头黑漆漆, 门半开, 里头的人似乎已出来了, 厨房方向依稀传来一阵响动。

沈寂面无表情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擦着头发, 眉目冷静, 侧耳听。

邦, 邦,邦。这是菜刀重重硌过实木菜板的声音。

隐约还夹杂着一阵细细软软的姑娘嗓音,哼着歌儿,曲调轻快活泼。天生柔甜的声口,句句歌词儿都让她唱得糯糯的,停顿规律,听不太清。

沈寂叫不出那歌儿的名字。

他微挑眉,动身走到厨房门口,站定,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瞧过去。

九十年代初期修的房子,套内格局与二零一零年后修的新楼住宅有很大差异,旧时人想法简单,盖楼不讲究舒适性,通常客厅和卧室大,厨房卫生间都小得可怜。

视野中,有些狭小的厨房里,案台边儿上站着一道娇小纤弱的身影,背对着门口,一手拿菜刀,一手捏着把刚洗好的青葱,正在菜板上切葱花儿,动作看上去虽谈不上熟练,但也不算很生疏,显然也有过几次下厨经验。

灶台上放着一口锅,中火烧着,锅里的水在沸点边缘,一簇簇小水泡子从底下直直往上冒。

姑娘烧水切葱哼着歌,专注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的他。

切完葱,又接着切生姜。

头发还没干,沈寂懒得擦了,毛巾丢一边儿,摸到鞋柜上的烟盒跟打火机拿起来,抖出一根烟,放嘴里点着。懒洋洋地斜靠厨房门框站定,瞧着那道背影,视线直勾勾的,肆无忌惮。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穿那件衬衫鱼尾裙,而是换了件宽宽大大的深绿色军用t。衣服自然是他的,下摆大而长,几乎齐到这丫头膝盖往上十公分左右,底下两条白花花的细腿儿光着,光洁如玉,毫无瑕疵,两侧膝盖弯各有一枚妖|娆勾|人的小腿窝。

她从鞋柜里翻出了他的棉拖鞋,穿在脚上,鞋和光秃秃的小脚丫尺寸悬殊巨大,格格不入,看着滑稽好笑,又可爱得紧。

须臾,姑娘左脚丫从拖鞋里伸出来,光秃秃的,往后勾,似乎有点儿痒,蹭了蹭另一只拖鞋。五根肉嘟嘟的脚趾俏皮地往上翘,指甲没染甲油,呈现出一种自然又健康的浅粉色光泽。

沈寂眸色微沉,烟雾背后的眼睛被熏得微微眯起。

与此同时,专注于切菜的温舒唯终于后知后觉感应到什么,愣住,手上动作一顿,哼歌的声音也低下直至消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察觉到一道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放肆游移,充满了某种令人心惊肉跳的侵|略感。

并且,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冽烟味……

温舒唯回过头。

沈寂靠站在不远处,抽着烟,脸上表情寡淡,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他趿拉着一双凉拖,下穿一条拳击裤,没穿上衣,大大方方展示出自己那副宽肩窄腰人鱼线。短发半干,有几缕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鼓突饱满的胸肌上也依稀残留几颗透明水珠……

这一幕,野|性十足。

温舒唯脸部皮肤瞬间呈充血状态,电光火石之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位大佬这颜值这身材,不当爱豆,对天下的饭圈女孩而言真是一个重大损失。

紧接着,她大脑便无意识回放起了之前的某些片段……

温舒唯大窘,心跳再次失序,脸红得滴血,连忙甩甩脑袋,一拳头将之前卧室里的“摸摸事件”细节拍飞回脑海深处。也不敢多看沈寂,只瞄了两眼便飞快把眼神收回来,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你洗完了啊,来帮忙吧。”

沈寂吐出口烟圈,踏着步子走进厨房,侧头往料理台上扫了眼。姜葱都已经切好装碗放在一边,拔了毛去了头尾的鸡在另一个康瓷盆里,躺等下锅,边儿上还有一袋从超市里买回的去芯白果。

他挑眉,掐了烟把烟头丢垃圾桶里,调子懒洋洋:“闺女这么贤惠。”

“……”

不是,你有完没完?这个父女梗还没被你玩烂么?

温舒唯被这称呼硬生生给卡了下,默,决定对大佬的无聊父女游戏视而不见,自认为非常威严平静地说:“你很闲吗?水烧开了,把鸡放进去。”

沈寂照做,顺手调了下火力,随后便侧过身子靠在料理台上,继续直直盯着她看,眼神里充满兴味。

那眼光,跟不用动手就把她从头到脚给扒了一遍似的。

温舒唯被他瞧得发窘,全身都不自在。先是面无表情故作镇定地忍,十秒钟后,蔫儿下来,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丧丧扭头,仰着脖子望他,很苦恼:“我说。你老看我做什么呀?”

“不是故意的。”沈寂语气很淡,散漫地说:“眼睛长你身上了,不听使唤。”

温舒唯:“……”

须臾,他朝她勾勾手。

姑娘脸蛋红红的,疑惑不解,但是学乖了,很防备:“又要干嘛?”

沈寂盯着她,继续勾手:“过来。”

温舒唯这厢心有余悸,摇摇头,不肯依,“要说什么就这样说,很近了,我耳朵好使。”

他调子微低:“来。”

自古以来,一个字的命令最具有威慑力。

温舒唯脸色瞬间便有点儿崩不住了——虽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她打不过他。

两秒后,温舒唯挪着步子警惕兮兮地挪过去,走到他跟前,站定,“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