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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故事 番外(二)
温姥姥把两个小年轻的生辰八字给大师拿了过去, 大师算出的大婚吉日,是这年农历的五月初七。
温舒唯得知这个日子后, 特意翻了翻家里的老黄历。农历五月初七, 对应的是阳历六月二十七号。
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看着黄历上那四个鲜红喜庆的大字,温舒唯心里甜滋滋的, 回头看储物柜的玻璃门,透明玻璃里映出的姑娘,穿着一身浅色系的家居服, 长发蓬软,气质温婉,嘴角无意识地微微勾起, 幸福二字几乎从她眼角眉梢里流淌出来。
温舒唯有些出神, 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弯起唇, 朝镜子里的自己笑得更灿烂。
忽的, 两只修长胳膊环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沈寂懒洋洋地从身后抱住她, 弯下腰, 棱角分明的下巴搁在姑娘弱不禁风的肩膀上, 鼻梁蹭她耳朵, 低声说:“一睁眼就看见我家宝贝儿在一个人傻笑,什么事这么高兴, 嗯?说给你老公听听。”
这男人刚午睡醒来, 嗓音里夹杂着浓浓鼻音, 又低又哑性|感得要命,紧贴着耳朵根响起,教温舒唯不受控制地红了小脸儿。她侧过脑袋瞧他,笑眯眯道:“我在看五月初七的黄历。”
沈寂扬起一侧眉峰,手指捏住她下巴轻转一个弧度,从后方吻了吻她的唇,又宠溺地晃了晃她的脸蛋儿,“看个黄历都把你高兴成这样?”
“你看。”姑娘伸出一根纤细雪白的手指,指着黄历上五月初七那个日子,扭头看他,一双大眼亮若繁星,“诸事皆宜!”
这丫头长得本就漂亮,自打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被他娇宠疼爱,便愈发娇艳明媚。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精,分明长了张清纯温婉的脸蛋儿,眼波流转间却妖气冲天,勾人得很。
沈寂被温舒唯嘴角的甜笑勾得分神,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了口,笑,漫不经心道:“看来咱姥姥没找错人啊。”
姑娘两只细胳膊抱住他脖子,点点头,兴冲冲道:“而且阳历是六月二十七号,刚好周六。”
沈寂顺势弯下腰,大掌托住她轻而易举地往上一举,温舒唯瞬间树袋熊宝宝似的窝进他怀里,两只手臂勾住他,乖巧柔顺,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到床边坐下来。
沈寂坐在床上,又握住她纤细的小腰提溜上来给放到自己大腿上坐好,亲亲她,手指捏捏她软嘟的脸,盯着她,嗓音低柔:“婚礼还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小温同志,咱们现在还有好些工作没有完成,任务艰巨。”
“对哦。”一听这话,温舒唯脸色也跟着严肃下来,揽住他脖子往他蹭蹭,忧心忡忡道:“听我朋友她们说,婚礼一般都得提前大半年准备……唉,姥姥算的日子有点儿急,我们婚礼场地什么的都没看呢。”
沈寂安静几秒钟,胳膊一伸从边儿上拿起手机,手指操作几下,递给她,没什么语气说:“给。”
温舒唯愣了愣,伸手接过。只见屏幕上是一个ppt格式的文件。她有些不解,随手拖着屏幕往下一滑,只见里头的内容全是市内或周边的星级酒店、婚礼会馆、或者是小众风格婚礼场地,每个场地都配有场地实景图,场地地址,以及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再往下则是一些化妆师摄影师之类的信息。
温舒唯:“……”
温舒唯翻看着文件,眼珠子都瞪大了,猛一下抬起脑袋看他,很不可思议:“这个ppt是你做的?”
人沈大爷耷拉着眼皮垂着眸,淡淡瞧她,“不然呢。”
温舒唯:“……”
温舒唯嘴巴都成了一个“o”型,惊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些信息然后做准备的?”
沈寂仔细想了想,回答:“前年十月。”
听见这么个答案,温舒唯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说话都结巴了,“前、前年十月?”
“嗯。”
“可是,”温舒唯尽量做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保持微笑,“沈寂同志,前年十月我们貌似刚在一起不久,还没开始谈婚论嫁吧?”
沈大爷还是淡淡的:“嗯。”
“……嗯你个头呀。”温舒唯放下手机,两只小手猛地一下捧住男人俊朗冷厉的脸,然后揉啊揉,揉面团似的把那张俊脸揉搓到扭曲,“你那个时候又还没跟我求婚,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嫁给你?”
沈寂捉住她两只腕子,把她双手送到唇边亲了亲,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她,说:“你会。”
温舒唯心跳突的漏掉几拍,心一颤,捏住他的鼻尖轻轻一揪,嘟嘴:“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经历后来的事,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一定会和我走到最后?”
沈寂笑了,吻吻她的唇,“因为在我心里,我的妻子,一定会是温舒唯。如果我没有和你走到最后,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温舒唯问。
沈寂直视着她晶亮的眼,眸色突的一深,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死了。”
话音落地,周围空气突的一静。
只短短几秒光景,温舒唯竟骤然湿了眼眶。无数往事冲破桎梏,从记忆深处翻涌出来,犹如漫天海啸将她席卷吞噬。她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咬了咬唇,抬手一拳头打在他肩膀上,红红的眼睛望着他,委屈极了,“我明明跟你说过,不许你提这个字的。”
望见她的泪眼,沈寂心疼得不行瞬间软下来,把她抱进怀里,大掌在她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混蛋。你别难受好不好?”
温舒唯脑袋深深埋进他怀里,闭上眼,没有说话。
还好。
耳畔的心跳声规律有力,手掌下的紧实肌理拥有她熟悉的温热体温。
还好。在历经那场生死大劫之后,他最终还是活生生地回到了她身边。
温舒唯双臂环住他的腰,收拢得紧紧的。好一阵的静默后,她才轻声,微带哽咽地开口,道:“你知道么,你昏迷不醒的那一年,我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公司,就是寺院。”说着略顿了下,又道,“我拜了好多好多神佛,求了好多好多菩萨。求老天把你还给我。”
沈寂眼微红,唇吻住她的头顶,声音沙哑至极,“我是你的,永远。谁也抢不走。”
温舒唯吸了吸鼻子,抬起脑袋望向他,片刻,又腻腻歪歪地窝进他怀里,小声嘀咕:“还好,菩萨们很给力。不枉我捐了那么多功德钱。”
沈寂勾了勾嘴角,吻住她的唇。
两个人拿着那份沈大佬自制的“备婚ppt”又研究了好一会儿。温舒唯神色专注态度认真,无奈身旁的大爷心猿意马,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看得进去什么酒店婚庆,没多久就以“累了,歇歇”为由把自家小宝贝儿推倒下去,仿佛之前睡的午觉是一个假觉。
亲亲摸摸,酱酱酿酿。
数分钟后,
温舒唯长发乱乱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小泥鳅似的在他怀里撒泼打滚儿,怒斥他“满脑子不健康思想,不干正事”。
沈寂一个翻身把她制住,挑了挑眉,懒洋洋地回她:“谁说我满脑子‘不健康思想’。”
温舒唯掐他脸,“别狡辩了。我早就看出来,你就是个大色|狼!”
沈大爷气定神闲,“我满脑子都是你,你叫‘不健康思想’么。”
温舒唯:“……”
骚还是大佬骚,服气。
好在这位大佬还算良知未泯,稍微垫了垫肚子之后也没太过分,打算把正餐留到晚上。他侧躺在床上,屈起一只胳膊撑着额头,目光在怀里姑娘的脸蛋儿上流转,片刻,挑了挑眉,轻轻一口咬在她耳朵上,低声:“你求了满天菩萨,独独漏了一个人。”
温舒唯狐疑,“谁呀?”
“阎王爷。”
“?”
沈寂指尖慢条斯理滑过她脸颊,“知道你男人昏迷的这一年,上哪儿去了么?”
温舒唯一头雾水,根本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茫然道:“你不一直在医院躺着么?”
沈寂淡淡地说:“我身子在医院,魂魄早就去地府了。阎王爷扣了我一整年,最后我答应了他一条件,他老人家才肯放我回来。”
沈寂说话的表情冷静如常,一番鬼扯也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听得温舒唯一愣一愣,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脑子一抽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