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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如一步跨过去，对医生说：“我是她妈妈，我们要保大人。”

医生问了一句：“她丈夫不在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杨帆，杨帆意识到这时候这种抉择要他来做。他一句话，决定两个人的生死，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他感到不堪重负，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医生看大家都看向杨帆，知道这人是产妇的丈夫，又见他拿不定主意，缓和了口气说：“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一定将孩子和大人都保住。只是非要做出抉择的时候，需要你们家属的签字。”

宋云清看儿子迟迟做不了决定，小声说道：“你倒说话啊，保大还是保小？想清楚了告诉医生，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我们杨家的独苗啊！”

声音虽小，还是被齐月如听到了，顿时如同万箭穿心：“亲家母，你什么意思？难道为了你们杨家的独苗，我女儿的命就不要紧了？”

宋云清低了头，小声辩解着：“那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总要做个选择的嘛。小孩的命就不是命了？何况那孩子身上还有一半是颜溪的血液。”

颜和平对医生说：“我是她父亲，我做主，就保大。杨帆，你要是个男人，就做个决定。”

杨帆缓缓抬起头，看向医生：“保，保大。”

医生说：“那好，请你签个字。”

杨帆颤颤巍巍地接过医生递上来的纸，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齐月如抓着颜和平的手，轻轻抽泣起来。

颜和平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到：“别担心，咱女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情的。”

齐月如担心自己的女儿，但让她更难过的是杨帆的没有担当。她没想到在这种生死关头，杨帆居然还这样犹犹豫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颜溪进手术室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邑惊尘的手机响了，大家一起望向了他。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一群人当中，自己是最不相干的一个。

他拿着电话，到走廊的尽头接电话，电话是冯瑞英打来的：“惊尘，你怎么还没来呢？你不是说今天下了班就过来的吗？”

他含糊其辞地说：“我马上就到了。”

“快点，你丈母娘要回去了。我想着让你送她回去，省得等公交车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正好看到手术室的门。

那扇门打开了，医生出来了，他立刻跑了过去。

医生说：“是个女儿，五斤六两，母女平安。”

邑惊尘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看到一个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呢！”

杨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那儿。宋云清一听到是个女孩，心就冷了半截，不愿去抱孩子。

齐月如急忙接过孩子，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肉团，在她手里，她破涕为笑，对颜和平说：“你看看，是不是和颜溪小时候一摸一样？”

颜和平端详了一番，说道：“真是。”

邑惊尘忍不住探头看过去，一个粉色的小人，什么都小小的。齐月如抱在手里，她的小手和小脚还不安分地踢来踢去。

齐月如一抬头，看到邑惊尘的笑脸，一时也忘了他尴尬的身份，说道：“小溪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比她还要轻一些，看着还要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