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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惊尘与杨帆认识多年,虽然接触不多,但知道他是个话不多的人。可今天的杨帆,有些一反常态,一直在说个不停。一会儿说颜溪,一会儿说喜乐,像在托孤似的。
离开的时候,邑惊尘偷偷给了颜溪一个眼神,颜溪放慢了脚步。他看着杨帆带着喜乐走远,才说道:“我怎么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和我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
颜溪淡淡一笑,好像一点都不吃惊:“他是这样的,最近常常患得患失的。”
颜溪的反应也让他奇怪,感觉自己有点多管闲事。
第二天早上醒来,颜溪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走到餐厅,桌子上已经放了牛奶、面包片、还有水果。
杨帆围着围裙,扭头看她:“醒了?”
“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你做的?”
杨帆说:“也没做什么,面包是现成的,我就把牛奶热了热。对了,我还煮了两个鸡蛋,马上就好了,你等一会儿。”
他关了煤气灶,从锅里捞出两个鸡蛋,放在冷水里凉了凉,拿到桌子上,给颜溪剥了壳:“一天一个鸡蛋,应该是够了。”
颜溪接过他递过来的鸡蛋,问道:“你不吃?”
“我不吃,吃了浪费。”
颜溪低着头,轻轻咬了一点蛋白,慢慢咀嚼着,强忍着眼泪。
杨帆的声音轻轻柔柔传进她耳朵:“颜溪,我能请求你最后一件事情吗?”
颜溪问:“什么事情?”
杨帆说:“我这一走,我妈在这世上就没什么亲人了。你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我还是想请你多多照看她。我知道她有时候真的很不讲理,可看在她多年守寡,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颜溪抬头:“她怎么会没有亲人呢?喜乐永远是她的孙女啊!”
杨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同时又无比地歉疚,他可以想象自己这一走,所有的指责都会向颜溪汹涌而来,现在关于她和邑惊尘的事情已经传得够难听了,他走了,比现在更难听的话一定还有。他妈妈又是个耳根子软的,经不起挑拨,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想想都脊背发凉。
“对不起颜溪,我太自私了。”
颜溪还在细细咀嚼手里的鸡蛋:“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他将牛奶推到她面前:“喝点牛奶。”
“谢谢。”
“我还有一件事情。”杨帆没等她开口询问,自顾自说着,“葬礼上不要穿白,我知道咱们这儿的风俗是穿白,可是我觉得那样一点都不好看。我想我的葬礼还是肃穆一些比较好,你通知他们的时候,提醒他们穿黑衣服。没有黑衣服,也穿一件深色的衣服,像深蓝的、墨绿的。”
“好。”
杨帆又说:“不要找唢呐吹打,太闹腾了。”
“好。”
“还有,如果邑惊尘真能离了婚,你也别顾忌那么多了。那些人愿意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你遵从自己的真心就好。当初为了他,连下半辈子的幸福都可以舍弃,如今怎么就不能和他一起面对那些流言了呢?我看得出来,他挺需要你支持的。”
颜溪说:“不管将来怎样,我会好好照顾喜乐的。”
杨帆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进了房间。他找了一件白衬衣,系好了领带,把自己最合身的一套西装穿在了身上。出来给颜溪看:“你觉得这套怎么样?”
颜溪说:“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