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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和平和齐月如换下雨靴,跟着邑小眉上了她的车。邑小眉将两人送到家,从后备厢里拿了一盒蛋糕下来:“颜溪说今天是叔叔的生日,订了个蛋糕,让我给你们送过来。”
颜和平显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听邑小眉这么说,又去看了看日历,对齐月如说:“对哦,今天真是我生日。”
齐月如说:“都一把年纪了,过不过生日又怎么样?人家身边儿女成群,做个七十八十大寿,显得有福气。你这身边就我一个人,咱们两个老不死的唱个生日歌,吹个蜡烛,你觉得有意义吗?显不出一点福气,只显得悲凉!”
颜和平说不出话来,自从颜溪出国后,齐月如的气就没顺过,不管说什么事情,她都能引到一双儿女身上。也难怪她生气,颜溪一走就是五年多,没回来探望过一次。逢年过节,也只是打个电话问个好,拜托邑小眉帮忙照看两位老人,可邑小眉再周到,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女儿啊!
邑小眉装作没听到齐月如的抱怨,放下了蛋糕,拿了围裙要去做饭。被齐月如拦住了:“我来吧。”
邑小眉没有坚持,把围裙交给了齐月如:“我来打下手。”
从冰箱里拿了菜出来,颜和平拿着带回来的鱼虾到院子里去处理。
齐月如说:“以前骂她没良心是气话,现在骂她没良心是一点都没冤枉她。这一走都五年多了,居然能一次都不回来。我理解她当初要走的决心,可这么多年了,自己的老子娘的在这儿,她就真的没想过回来看一看?”
邑小眉一边切着菜,一边说:“她实在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来。”
“我也知道她忙。上次我和你叔叔去了巴黎,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她能陪我们的时间以个位数计算。听喜乐说起她们刚到那儿的事情,听得心里酸酸的。说摔断了一次脚,不敢告诉我们;和人打官司,为了找证据,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地掉。”齐月如说着,鼻子就酸酸的,声音就哽咽了,“我们也知道她不容易,也想设身处地为她想。可是越想却是越想不通,为什么偏偏要跑到外国去呢?就算不想在清泉呆着了,随便去哪个城市,也总比国外好啊。你说她不回来,我和你叔叔要出去一趟又不容易,万一哪一天我们真的走了,是不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邑小眉说:“您别胡思乱想,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颜溪不是说要给你们在北京买房子,让你们和颜川住到一起去吗?”
“颜川整天在外头拍戏,我们就算过去了,他也照顾不了我们,反而还嫌我们麻烦。”
颜和平拿着处理好的鱼虾进来,接口说道:“其实我们住在哪里都一样。我和你阿姨在清泉生活了大半辈子,北京虽然好,但对我们来说总是异乡。我和你阿姨担心的也不是我们往后有没有人照顾,他们要实在顾不过来,我们搬到养老院去就是。我们担心的是她在异乡,虽然功成名就,但对那些白皮肤的人来说毕竟是外族人,她的事业再成功,恐怕都难有归属感。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不然怎么会有种族歧视呢?她现在拥有的一切,确实是世俗意义上的大成功了,但我看她过得也未必开心。我和你阿姨都觉得,这样的轰轰烈烈,还不如找个知心的人。如今这样,和亲人相隔天涯,无人与她立黄昏,无人问她粥可温,一个人,什么都是一个人,我们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找个人,这样我们就算走了,知道她身边有个相知相伴的人,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