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空军不是光靠飞出来的(1 / 2)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日本发生过一件通过血液制品感染艾滋病的“药害艾滋病事件”后来在清算这次事件时,人们发现这件事的主犯是一个叫“绿十字”的制药公司,而这个公司的主要干部几乎都是那个臭名昭着的“731部队”出身的。也就是因为那次事件,本来几乎不为人知的731部队被再次曝光了出来,在那以前森村诚一的描写731部队的《恶魔的盛宴》出版时不仅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反而因为森村先生的日共背景使人对其信用性有所怀疑。药害艾滋病事件才使得731部队这件事大白于天下。罪孽深重的731部队有关人员之所以在战后的日本还能混,而且混得不错,当然首先是因为受到了麦克阿瑟的保护,再其次就是他们还真有高超的医疗技术。但是千万不要忘记他们那高超的医术的来源:那是在无数中国人的身体上通过活体解剖练出来的。

太平洋战争刚开始的时候,日本海军航空兵的舰载飞机和陆基飞机在珍珠港和马来沿海的表演让全世界大开眼界,赞不绝口。日本海军在使用航空力量方便很有创意,这是一种全新的战斗方法,改写了海军和海战的存在方式,几乎可以说这是一个革命性的首创。

但是日本海军航空兵的技能和经验是在无数次的活体解剖中所训练出来的,被解剖的对象还是我们苦难深重的中华子民。空军不是光有硬件就行的,空军比海军更要求训练,要求实战训练。诺门罕一战,一开始苏联空军根本就不是关东军飞行集团对手的原因就在这裏,只有通过“活体解剖”的实习才能出现高质量的士兵。

事实上出现了一支强大的航空兵力只是日本海军的歪打正着。因为日本海军建设航空兵力本来并不是准备用来对付美国,而是用来对付中国的。

和其它交通工具不同,飞机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战争而出现的,美国人赖特兄弟的动力飞行是在1903年,1909年飞机才刚刚飞越英吉利海峡,而1912年保加利亚就已经在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中使用飞机了,虽然只是执行侦察任务,但毕竟是在军事上使用。

海军飞行的先驱倒是一位美国民间飞行员伊利(Eugene Burton Ely)他在1910年10月14日驾驶柯蒂斯式(Curtiss Model D)双翼机从停泊在弗吉尼亚州汉普顿港内的“伯明翰号”巡洋舰甲板上搭建的木制平台上起飞成功。次年1月18日,又驾驶柯蒂斯式双翼机降落到停泊在旧金山湾内的“宾夕法尼亚号”巡洋舰上的甲板平台上。

日本陆军的首次飞行时是在1910年,日本海军是在1912年11月在横滨的观舰式上由后来的佐世保航空队少将司令,海兵30期的金子养三大尉进行首次公开飞行。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除了日本海军之外,英国海军在日德兰海战中也使用了由母舰携带的水上飞机。但效果都不是很好,飞机当然有问题,没有合适的对地攻击武器也是问题,这些问题是属于“改良”的范畴,而那个母舰的问题就必须“革命”才行了。

使用水上飞机的一个问题就是准备起飞花时间,把飞机从母舰上推下水时还很容易不小心损坏飞机,再有就是当时的母舰都是用旧商船改造的,速度太慢,像若宫丸的速度就只有七节。不管飞机到底在未来的战争到底中有没有用,起码不解决这两个问题,让飞机能够从舰上直接起飞及其让母舰能和舰队共同行动,飞机就绝对没有用,解决的方法就是采用完全的航空母舰。

海军航空兵的精髓就在那个“浮动的航空平台”——航空母舰上,日本从第一次大战的青岛战斗中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在制造专用航空母舰上的热情丝毫不落于人,航空母舰“凤翔”的开工是1919年,虽然晚于1918年开工的英国的竞技神号,但是却在早于英国的1921年11月下水,成了世界上第一艘航空母舰。

这艘所谓“世界上第一艘航母”在一开始也就是个泡在海里的铁盒子,因为没人能在那上面起飞降落。飞机在舰上起飞容易降落难,起飞没花多少时候,但没人能在舰上降落,起飞了就在陆地机场降落,然后再把飞机搬回航空母舰上来重新起飞。这样做也实在太繁,海军就出了一个榜悬赏,谁能第一个在航母上降落就给谁五万日元,要知道那可是大将的月工资只有500日元的时代。

一直到1923年2月,才有英国人拿到了这笔悬赏,三菱内燃机株式会社的英国人工程师乔丹上尉拿去了这五万日元巨款。这个现在已经没有了的“三菱内燃机株式会社”后来改名为“三菱航空机株式会社”再后来和三菱造船合并成了现在日本首屈一指的三菱重工。能降落了,起飞又再一次成了问题。

美国人已经不在航母上滑行起飞了,直接用弹射器,但美国人不卖弹射器技术给日本,说是军工技术,要保密。日本人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个问题,原来遇到想要的技术只要价钱合适肯定有人肯卖,但这次不一样,这次除了军方没有任何民间企业会研究那个邪门技术,日本人只好自己来研究。

日本人所谓做研究一般就是做实验,各种方法,各种配方什么都试一试看什么合适。你别笑话这样做有点冒傻气的嫌疑,可是他要是成功了以后你要超过他还不容易,因为其他方法他都已经试过了。日本人最后采用的是火药弹射器,做得了以后能不能用,驾驶员是不是受得了得做实验,于是就找了只猴子绑在驾驶座上往外弹。本来是用根弹簧控制在升空以后就断开油路,让飞机落到海里去。谁知道弹簧出了问题油门断不开,赶上还挂南风,一只被绑在驾驶椅上的猴子和一架飞机就直朝着横须贺市中心冲了过去,忽上忽下地在天上乱转。

这一下就大家手忙脚乱,成了一锅粥。消防夫全体出动,乱打防火锺来疏散居民的时候,风向变了,耗尽了燃油的飞机总算又被风吹到了海里。

弹射机是成功了,可是从航母弹射起飞很危险也就成了常识,所以海军舰载飞机飞行员一直被人称为“PONROKU”就是“嘭六”的意思。说他们被“嘭”的一声弹了一下就能拿到六分钱日元的津贴。

顺便说一下,日本海军的工资计算是很烦琐的。陆军就是基本工资,出去打仗再加上战地津贴,而海军有基本工资,还有这种按劳取酬的岗位工资,还有根据出航距离不等的航海津贴,当然打仗了还有战地津贴。所以日本海军有一所“海军经理学校”来专门培养这种海军用的会计人才,但后来太平洋战争开始以后海军急速泡沫,会计不够用了,连工资都算不出来。

结果就采用了一种“短现士官”来解决这个问题。所谓“短现士官”就是“短期现役士官”的简称,已经有了工作的大学生们可以去海军(后来陆军也采用了这种方法)经过半年培训以后就去部队当会计,军衔为中尉,任期两年,两年过后回原来的地方。这样大家有好处:海军省下了培养费,赖掉了军官退职金,也不需要为退伍军官找工作头疼,本人也算当了回军官。太平洋战争开始以后到处抓壮丁,当个会计军官总比当大头兵或者前线军官活下来的可能性大一些。所以这些短现士官们大部分是帝国大学毕业的,虽然海军无法遵守当初两年的约定而是不断延长期限一直到战败,但是会计军官比别人活下来的几率确实大一些。日本前首相中曾根康弘就是短现士官,他当首相时最有趣的就是政府各省的事务次官居然全干过海军短现士官。

言归正传,那些飞行作战还是有点像业余爱好,没有认真作为一种兵力来使用的程度,日本人也没有牛到能够独创一门作战方法的地步,要打仗还是要向人家学。当时日英同盟关系还存在,日本人首先就是向英国人求援,仗义的英国人在1921年派了个子爵叫森比尔上校的带了三十多个中少校级军官和十来架飞机到日本来化了一年半时间手把手教日本人,从编队飞行开始到空中作战,俯冲轰炸,就不知道森比尔上校会不会想到这些学生过些年用了他教的手艺把英国首相丘吉尔都给炸哭了。

这裏就出现了一个让人想不通的问题:既然日本人对航空母舰和飞机有着这么大的兴趣,但在后来山本五十六提出使用航空母舰奇袭珍珠港时又被军令部坚决反对呢?这是因为日本海军的航空母舰和作战飞机原本不是准备用来对付美国人的。

那是准备用来杀中国人的。

和现在某种程度上的航空母舰拜物教不同,当时没有人确切知道航空母舰的作用。航空母舰只是一种辅助军舰,集中提供一个飞机的搭载平台。那时日本不少战列舰和重型巡洋舰都已经配备了用来进行侦察搜索和观测弹着点的舰载飞机,为什么还要装载如此多飞机的航空母舰?这些在当时看来在海战中不起作用的飞机是用来攻击地面目标的。

那些年日本陆军在中国大陆立下了赫赫战功,加官进爵的不少。海军当然没有吮着手指头在一边傻看的道理,可是海军怎么参与到侵华战争中去就是个问题了。中国在甲午战败以后就没有了海军,当然就没有了海防,甚至连江防都没有了,1931年第一次淞沪抗战开始的时候,由盐泽幸一少将指挥的“第一遣支舰队”总共拥有21艘各种巡洋舰,驱逐舰和炮艇。这支舰队说是在上海,其实这21艘军舰分别驻在宜昌,大冶,芜湖等11个地方,要知道当时中日之间还没有开战!

这是洗刷不去的耻辱。长江,几乎成了日本人的内河。

所以在中日开战的时候,完全没有什么“制海权”这么一说。后来武汉会战的时候,日本海军就能够溯长江而上,直接向安庆,九江投放陆军兵力,而不必担心有可能遭到中国军队的打击。反过来说,这时的海军也就是个运输队,没什么作用。

那能不能直接用海军陆战队?也用不了,日本海军在创建初期学英国人有战斗队伍,叫“海军兵科”但那个的“兵科”不是用来上陆打仗,而是用来“跳帮”就是海战时和敌人接了舷以后跳到敌人船上去直接对杀的,后来因为现代海战已经没有了跳帮战,所以这个“兵科”就于1876年被取消了,就剩了一个“军乐队”作为残迹。

十年后的1886年,日本海军又制定了一个《海军陆战队概则》但这个“海军陆战队”不但不是和美国的Marine Corps那样是支单独的军种,连单独的编制都没有,一旦有事,舰上的水兵扛了枪到陆地上去打仗就是那个“陆战队”了,这种状况一直到最后“大日本帝国海军”最后消亡,虽然到最后“海军陆战队”有了10万人之众,但那都是被美国人把军舰弄没了,只能上陆来混事的。

顺便说一句,一直不知道是谁把美国的“Marine Corps”翻成了“海军陆战队”这大概是翻译的最失败的一个军用名词了。因为“海军陆战队”很自然地会使人以为是隶属于海军,但是是在陆地上作战的部队,实际上不是这样,Marine Corps是专门的军种,不归海军管,从这个角度来看,日语把“MarineCorps”翻成“海兵”要比中文确切。

言归正传,没有专门的陆战队就决定了海军无法参加大规模的路上作战。

“1.28事变”时海军大臣大角岑生向人解释他拼命要陆军增援的理由就是因为“培养一个合格的水兵要花三四年”现在蔡廷锴的十九路军那么狠,打起皇军来不带手软的,有多少水兵都没有用,你陆军再不出炮灰的话,海军可耗不起了。

不是舰艇部队,也不是陆战队,日本海军参加侵华战争的方法是使用航空兵。

日本在“1.28事变”时已经有了三艘航空母舰,凤翔,赤城和加贺。事变当时虽然航母都不在中国,但有一艘水上飞机母舰“能登吕”在,从第一天开始日本人就使用了飞机。凤翔和加贺随后开赴上海。从舰上起飞的飞机把轰炸的目标从上海扩大到了杭州等地,这是日本海军的正规航空兵力的首次正式使用,也是航空母舰的首次使用。

“1.28事变”时的日本海军航空兵还没有什么了不起,对中国军队造成的压力不如说是心理上的。但增强了日本海军使用航空兵力去积极参加侵华战争的信心和决心。

似乎一直有一种说法,就是日本海军内部存在一个以米内光政,山本五十六,井上成美这三驾马车为中心的“正面人物集团”反战,热爱和平。后来是陆军硬要拉海军下水,而海军内部后来也是以岛田繁太郎为首的主张和陆军协调的派别占了上风,所以海军犯了错误。

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也是也不是,所谓三驾马车反对对美开战确实是有不少白纸黑字的铁证。

但是不是就能推出这三驾马车就是“反战”的和平天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几位确实反战,但反的仅仅是对美开战,至于对华作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仅支持而且很积极,再者就仅仅只谈日本如何走上对美开战之路这个话题,这几位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据笔者的观察,这种说法似乎出自于日本一位名叫伊藤正德的人。此人战前是《时事新报》的记者,长期采访海军。真正旧海军军人战后的回忆录里一开始倒还没有那么为三驾马车唱赞歌的,要么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么骂陆军,要么不分青红皂白地陆军海军一起骂。而伊藤正德在1953年出版的两书《回忆大海军》和《联合舰队的末日》把日本海军以1941年12月8日袭击珍珠港分界,在此之前是好的,从那以后是坏的,此后“海军好,陆军坏”就成了主流定论。虽然有不少人指出这种说法的片面性,比如连最起码的为什么从“好”变成了“坏”都没有回答,但都成为不了主流意见,主流意见就是“陆军坏,海军好”在9.18事变这件具体事情上,海军确实没有支持关东军,但要知道9.18事变只是关东军几个参谋的下可上行为,连关东军司令部都不知道的,当时的日本政府,甚至参谋本部都没有支持,只是事后默认,因此海军的这种举动并不奇怪,也不是什么很高尚的行为。

再有一点,日本海军对华北,就是他们说的北支并没有兴趣。因为日本陆海军对中国大陆的航空作战有过协定,陆军负责北支,海军负责南支,也就是华南地区。剩下的地区被称为“中支”由陆军和海军共管。兵力分配是陆军两中队侦察机(十八架)两中队战斗机(三十六架)轻型轰炸机两中队(十五架)而海军是三队舰载战斗机(三十六架)一队舰载攻击机(十二架)两队中型陆上攻击机(二十四架)即使在海陆军共管区域,海军的轰炸机也还是远远地超过了陆军。

那个被人尊为“不战海相”曾经担任第一遣支舰队司令官,第三舰队司令长官的米内光政,确实反对对美开战,在七七事变刚开始时也主张不扩大事态,作为海相在特别国会回答议员质问时自作主张地说:“不会超过永定河和保定的连线”把坐在边上的陆军大臣杉山元气得满脸发白。但那只是出自海陆不和,决非什么其他原因,要知道就在1933年8月,作为新编成的第三舰队中将司令长官的米内光政中将亲自在保津号炮艇上插上将旗,带了另一艘炮艇二见号在1933年8月居然溯江而上到过重庆。

现在被人们传为美谈的米内光政在“2.26事变”时的表现其实也是这样,1936年2月26日,陆军皇道派下级军官带领1400多名士兵发动政变,包围了首相官邸,国会议事堂,陆军省,参谋本部和警视厅。杀死了内大臣斋藤实,大藏大臣高桥是清,陆军教育总监渡边锭太郎大将,首相冈田启介躲在浴桶里逃过了一劫。

陆军在出事以后一直稀里糊涂的不表明立场。陆军發表的公报第一天称政变参加部队是“出动部队”第二天是“蹶起部队”或者“占据部队”第三天是“骚扰部队”一直到第四天才好不请愿地称之为“叛乱部队”而海军则从一开始就称之为“叛乱部队”为什么陆军到第三天开始才扭扭捏捏地表态呢?

因为听说天皇火了,扬言说要是陆军镇压不了叛乱就亲自带近衞师团去御驾亲征去,这才不得已而卖卖力。

与此同时,海军横须贺镇守府司令长官米内光政中将和参谋长井上成美少将立即命令海军陆战队登上军舰,封锁东京湾,联合舰队也派第一舰队直扑东京湾,战列舰长门号的炮口指向了叛乱军,与此同时,第二舰队也封锁了大阪湾,准备镇压叛乱。

当然海军行动迅速的原因之一还是护犊子。有三位海军大将被卷了进去。

内大臣斋藤实已死,侍从长铃木贯太郎重伤,首相冈田启介生死不明。当他们知道首相还活着,就想方设法救人,而人一旦救出,立即打道回府,剩下由陆军自己去处理。

现在还是这样,因为华北和海军没有关系,出什么事情海军都是事不关己。

但在8.13淞沪抗战爆发以后,米内光政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强硬派,坚决主张陆军及时增兵。在松井石根被任命为中支方面军司令官兼上海派遣军司令官后,首相近衞文麿,陆相杉山元,海相米内光政一起在东京车站送他赴任。松井对杉山元说:“我要打到南京去,请把全体陆军团结起来”对近衞文麿说:“我想去南京,请总理理解”近衞问杉山元:“陆军真的要一直打到南京去?”

杉山元打了个哈哈:“松井也就是那么说,他到不了南京,撑死打到蕉湖。”

在一边的米内光政一言不发,因为要说的话他已经说了。8月14日晚上的内阁会议上米内已经公开声称了:“事态不扩大主义已经消灭了,打到南京去,海军将做应该做的一切”现在他要拿出来的是实际行动。

当时的日本海军有一支庞大得奇怪的编制,就是陆基航空兵。海军陆基航空兵本身并不奇怪,但编制本身庞大到向日本海军那种地步的军队是没有的。

这是因为华盛顿条约限制了航空母舰的数量和吨位,但对航空兵力本身却没有任何限制,所以日本海军准备了大量的陆基航空兵,准备在发生对美战争时前进到由日本控制的南洋诸岛,和潜水艇,鱼雷艇等共同完成消灭30%美国舰队的宏伟任务。

现在,他们在中国动用了这支兵力。

1936年,海军以国土防空的名义成立了木更津航空队和鹿岛航空队,分别负责东日本和西日本的国土防空。可是这两支“国土防空队伍”从一开始就配备了大量的陆上攻击机。卢沟桥事变以后的7月11日,这两支航空队的陆上攻击机就改编为“第一联合航空队”战斗机则改编为“第二联合航空队”简称“一联空”和“二联空”分别进驻到长崎的木村基地,朝鲜的济州岛和台北等地待命。

从八一三的第二天8月14日开始,从木村,济州岛和台北基地起飞的陆攻机对中国各地开始了接连两星期的狂轰滥炸,15日轰炸了南京,16日苏州,17日汉口,南昌,为陆军的进攻开路。9月份开始“二联空”也配备了陆上攻击机,在担任为“一联空”的护航之外,自己也开始执行单独轰炸任务。

起码在长江流域和中国的华南,西南地区,没有被日军飞机轰炸过的县城是几乎没有的,执行这些轰炸任务几乎全是日本海军飞机。轰炸珍珠港的精湛技术就是这样用中华的鲜血和生命财产训练出来的。

这种对平民集中的大城市的狂轰滥炸是日本人的发明,叫做“越洋爆击”后来从1939年开始了轰炸重庆的“101号作战”海军飞机先后对重庆进行了218次轰炸,重庆市区几为废墟。这个“101号作战”的方案起草人和现场指挥官就是当时担任支那方面舰队参谋长兼第三舰队参谋长的井上成美中将。这种对中国内地的轰炸只有海军才能进行,因为陆军飞机是靠地形导航,无法轰炸地形不熟的区域,而日本海军飞机的导航一直是采用和航海一样的六分仪定位,不需要地形地图,只需要太阳的方位角。

井上成美本人对“101号作战”的评价是:“这是能和日俄战争的日本海大海战匹敌的作战,一定要坚持到底”“101号作战”就是由一联空和二联空进行的,一联空司令官是山口多闻少将,二联空司令官是大西泷治郎少将。山口多闻在中途岛被美军埋进了海底,而那个“神风特攻队之父”大西泷治郎中将在战败后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