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些人,人前总是一个逆子,一个臭小子地骂着,其实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心里比谁都难受。老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表面上骂骂咧咧,可是心里却是自己的心头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屠隆握着刀的手,突然一阵痉挛,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了下来。一阵细细的银针刺穿屠隆的手心,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屠隆登时拿不住刀。一道残影闪过众人的眼前。啪啪,两个耳光让屠隆的脸登时肿的跟猪头一样。这两巴掌也让屠隆口中的牙齿几乎全军覆没。屠隆想要说些什么,却全部漏风而出。木子云将屠隆高高地举起,仿佛拿着一张薄薄的纸张一般。“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子自称老子,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这般自称。这两掌就是给你的教训,如果你下辈子还有机会做人的话,一定不要忘记这个教训。”木子云冷哼一声道。下辈子?自己还活着,为什么说下辈子?难道他想要杀了自己。屠隆心里开始害怕起来。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地愚蠢。可是戏文上不都是这么写着,能干的大臣,身旁总有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吗?谁能想到这个能干的大臣,竟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个强悍到无边的高手,他甚至怀疑对方一巴掌都能够拍死自己。自己在他的手里,如同一只玩偶一般,竟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退下,退下,所有人把手中的兵器全部放下。”屠隆甚至忘记了前一秒,因为老黑的儿子要放下兵器,就想要杀了对方。乒乒乓乓,兵器相继落地的声音。“屠隆,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家伙,亏我还一心一意地跟随你,还曾救过你的命,要不是木大人,我现在已经丧命于你的刀下。”老黑的儿子愤怒地道。屠隆冷笑道:“你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要不是你觉得跟着我有油水捞,你会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我。”老黑的儿子不满道:“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也罢,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大家了。首先,我承认我有罪,但是我要揭发屠隆,这个黑了心肝的家伙,大肆克扣了大家的军饷,中饱私囊。““对啊,我说我们在前方打得半死,怎么到手的军饷却越来越少。原来是屠隆捣的鬼,这个黑心肝的家伙,竟然连兄弟们用命换来的钱都能够黑。这种人还会顾咱们的死活吗?”“是啊,他这么做良心就不会痛吗?”“杀了他,杀了他。”有一个士兵先前因为长时间没有发到足额的饷银,最后老母亲没钱医治而亡。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特别气愤,于是第一个喊出了这个口号。“杀了这样的蛀虫。”“杀了他,连我们命换来的钱都敢贪,死有余辜。”被刚才那个士兵一鼓动,场上喊杀喊打的声音就越来越大。那些个士兵本来是屠隆的底牌,也是自己的底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忽然之间,形势全部逆转了过来。屠隆成了罪魁祸首。这一下,屠隆有点慌了。如今自己在木子云手中,而赖以谈判的底牌却轻易地被几句言语倒戈相向了。形势危急啊。“木大人,你虽然贵为刺史,但是我屠隆也是战功赫赫,你杀不了,我要进京面圣。”屠隆仗着自己的赫赫战功,抵死狡辩。“战功赫赫?就可以目无王法,克扣军饷,犯上作乱,害死朝廷的要员吗?你这般忤逆之举,罪同谋反。”木子云大声呵斥道。屠隆怔了一下:“难道事情败露了吗?”他和长史交换了眼色,长史摇了摇头。屠隆一下子有了信心,木子云这是诈和吧:“木大人,你虽然身为刺史,但是也不能这般诬陷下官吧。”屠隆虽然依然是桀骜不驯,但是语气上已经变软了,起码自称下官。“阿克汉已经供出了你和长史杀害刺史的罪证,还有你们克扣军饷,倒卖军粮,贪赃枉法的罪证。你现在还想抵赖吗?”听到阿克汉,屠隆心里一震,这些年自己确实有不少把柄掌握在他的手里。而阿克汉也正是利用这一点,得到了屠隆的支撑,这两人狼狈为奸,阿克汉才会那么嚣张。木子云说他手上有了阿克汉的交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木子云让人将阿克汉写的账本交给了长史和屠隆。长史和屠隆刚看了一会儿,脸上突然变色,这些东西清清楚楚,原原本本地记着他们的一点一滴罪证。长史和屠隆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愤恨。这个阿克汉真是不可靠,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杀了这个混蛋。屠隆突然间将所有的账册一把抓在手里,疯狂地撕掉。长史的眼神一片绝望。屠隆武功虽高,但是脑子里是浆糊吗?木子云既然如此大方地把证据交给他们,难道不会留拓本吗?或许这一个就是他们的拓本。要是两人置之不理,说不定还能说得过去,但是如今这么急吼吼地想要毁灭证据,那不就是此处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果不其然,长史看到了木子云眼中的笑意,完了,完了,被这个猪队友害死了。屠隆看到了长史眼中的责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确实太冲动了。“哼,我不是在撕毁证据,我是气不过,这样被人毁谤。”屠隆想要亡羊补牢。可是他看到长史的脸色更黑了。而木子云眼中的笑意却更浓了。长史真想狠狠地冲上去,揍屠隆一顿,害死他自己也就算了,还要拉自己垫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将这件事看得一清二楚。“韩羽,可以收工了,将他们两个带回去。如果他们招了也就罢了,要是不说,阿克汉的方法也可以在他们身上试试。”木子云冷笑道。“是。”木子云行了个礼,然后朝着屠隆走过去。困兽犹斗,屠隆猛然暴起,朝着韩羽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