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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凤娴带着一个丫鬟往卫廷瑾站着地方走过去, 突然, 停住脚步, 从花墙镂空地方朝墙那边看, 看见卫廷瑾跟一个少女正在说话, 孔凤娴愣住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呆呆地站了一会,缓缓转身朝来路走去。
卫廷瑾跟容华郡主站在那里有说有笑,容华郡主高敏掩嘴笑得很开心, 卫昭道:“容华郡主好像跟我二哥很熟,是不是对我二哥有意思,我说她跟我突然要好, 总打听我二哥的事。”
卫廷瑾想要做的, 想方设法也要达到目的,傅书言道;“你二哥搬出去住, 还总回来吗?跟你大哥的关系怎么样?”
“我二哥搬出去后, 除了年节回家, 平常不怎么回来, 跟我大哥关系不错, 可就是…….”卫昭犹豫一下,道;“就是我母亲很不喜欢我二哥。”
魏夫人不喜欢卫廷瑾, 傅书言就放心了。
卫昭的小丫鬟跑来,“姑娘, 花厅开席了, 夫人找姑娘。”
傅书言看那厢,卫廷瑾跟容华郡主分开,容华郡主从花园墙门走出去,往花厅去了,一会,卫廷瑾走出来,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傅书言猜测这一世,卫廷瑾争侯府世子没有机会了,转攻容华郡主高敏,卫廷昶前世比现在死的晚,傅书言还有一层隐忧,如果前世卫廷昶的死不是卫廷瑾下的毒手,那么卫廷昶命里那道坎没过,将来还可能有危险。
卫昭的声音在耳边,“言妹妹,发什么呆,我们走吧!”
傅书言进花厅时,看见容华郡主高敏已经在花厅里,跟吕嫱闲聊,傅书言一群姑娘们坐一张桌子,卫昭一个表姐和一个表妹今日也来了,随着母亲在另外一张桌子坐着,丫鬟们鱼贯而入,酒菜摆上,众女眷边吃酒边聊,好不热闹,高敏不时朝那张桌子看,卫昭的表姐姿色平常,表妹出挑,娇柔妩媚。
傅书言声音略提高,问卫昭;“卫姐姐,你二哥和你表妹从小青梅竹马,听说两家有意结成儿女亲家?”
卫昭瞅瞅高敏,隐晦地道:“小时候两家大人是说过,我二哥同我表妹小时候一块玩,很合得来。”
高敏听见,眼中闪过妒意,高敏显然已被卫廷瑾迷得神魂颠倒,王府嫡女嫁侯府庶子,侯府有高攀之嫌。
宴散,众宾客告辞,魏夫人和卫昭送女眷们到中门,卫府大门和二门口高悬大红灯笼,卫侯府的丫鬟仆妇提着灯送女客。
景老夫人和杜氏宁氏等站在二门口跟魏夫人告别,傅书言正跟卫昭说话,看见景钰朝这边走来,离着十几步远,站住等景老夫人,景钰是来接母亲回府的。
傅书言为景钰针灸,已半月有余,中间停个三五日后,接着针灸,景钰看见傅书言跟一个少女站在门口说话,跟傅书言在一起的少女美貌活泼,卫昭也看见景钰,前院灯火通明,灯火阑珊处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似乎等人。
卫昭看他朝傅书言颔首,小声问;“言妹妹,这位公子是何许人?”
傅书言朝景老夫人示意,悄声伏在她耳边道;“平西候世子景钰。”
卫昭惊喜,朝景钰身上上下打量,“我知道,威震敌胆的少年英雄,今日得见真人,不是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勇冠三军的景钰,原来是个儒雅英俊年轻公子。”
傅书言趴在卫昭耳边说了句什么,卫昭瞅一眼站在十几步开外的景钰,景钰并未朝女眷堆里看,真是一个正经老实人。
傅书言随着傅家人回庆国公府,傅明轩没骑马,跟吕嫱同乘车,问;“言妹妹回家来住了?”
吕嫱道;“回家看看,说还要去王府,跟五姑娘姊妹俩感情好。”
说到这里,想起忍不住笑着道;“七妹妹婚事一直不顺,太太说那日找个卦师算一卦,看看夫婿出自哪个方向,大致有个谱,免得又白费周折。”
“卦师的话怎么能全信,荒唐。”
“太太是这个意思,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无非操心七妹妹的婚事。”
夫妻聊起这个话题,傅明轩趁势说道;“你跟言妹妹要好,景世子跟我透漏想娶言妹妹的意思,言妹妹对璟世子成见挺大,不如你劝劝她。”
吕嫱摇头,“平常说话,探言妹妹的意思,对景世子可是没有一点心思,不知为什么,按理说言妹妹跟璟世子也是从小就熟悉的,不投缘。”
“我就纳闷,景世子有什么不好,从不沾花惹草,洁身自好,言妹妹说死不愿意。”傅明轩跟高璟和卫廷昶从小一块长大,感情颇深,对高璟了解比外人多。
吕嫱又憋不住笑,“你操心也是白搭,看来言妹妹的婚事要听卦师的,按卦师算的方向找夫婿,老太太和太太信。”
傅明轩心想,太荒唐了,里面涉及到祖母和母亲是长辈,不好深说。
二日早起,傅书言去母亲房中,杜氏正在梳洗,看见知儿提着书包跟在后面,道;“上学去。”
傅书言讨好地笑着,“母亲,我散学后还回姐姐家里住。”
杜氏笑道;“去吧!去吧!陪你姐,你姐哪里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产了,我也不放心。”
杜氏看着小女儿走了,对身旁的碧螺道:“打听着看哪里有灵验的卦师。”
傅书言昨日去卫家给魏夫人贺寿,景老夫人的按摩耽搁了一日,下学后,傅书言出南书房的门,看天空,阴阴的,没有日头,直接去平西候府,昨日跟景老夫人说好了,怕景老夫人久等。
景老夫人特意吩咐大厨房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四季花朵,估摸年轻姑娘爱吃甜食,备了不少鲜花馅加蜜糖小吃食。
傅书言若不吃怕辜负了景老夫人一片盛情,看着各种点心着实诱人,丫鬟端铜盆清水,她净手,拈起点心放在嘴边慢慢吃。
景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笑容满面,“喜欢吃就多吃点,我老了,吃多了克化不动,就爱看你们年轻人吃。”
丫鬟又端上几碟子水果,景老夫人道:“我年轻时,就爱吃点心水果,吃点心口干,来再喝盅花茶,我让她们里面放了玫瑰露。”
傅书言喝了一盅茶水,开始给景老夫人按摩,傅书言对人体上的穴位,几乎闭着眼睛凭手感都能准确无误,景老夫人按了一段日子,感觉很舒服,道:“姑娘手法很好,力道正好,我这骨头不酸痛了,原来腿沉,现在走路都轻快了,老身一直有句话问姑娘,怕姑娘害臊。”
“老夫人请讲。”傅书言给景老夫人捏腿,景老夫人有风湿痛。
“老身听说姑娘跟东宫皇太孙差点订婚,东宫坏事,姑娘跟皇太孙的婚事自然是不成了,昨儿在卫侯府人多,老身不方便问,姑娘的亲事,你父母可有打算?”
景老夫人有为儿子提亲之意,傅书言这几次能感觉出来,姐姐和姐夫也有此意,傅书言不是没想过,她跟景钰接触这段时间,景钰为人淳朴,厚道,跟景钰结为夫妻,不能受什么委屈,即便是发展不了男女之爱,互相扶持,举案齐眉,确实是一桩难得的好亲事,她内心片刻犹豫和动摇,小声道;“我母亲正找卦师为我算婚事。”
景老夫人笑了,景老夫人本是豪爽的性子,对这些三姑六婆卦师也是不信的,道:“你母亲信占扑?”
傅书言笑了,“无奈吧!”
景老夫人心里有了数,傅家姑娘心眼好,人勤快,性情随和,模样自不必说,她这次回京城,想给儿子找个媳妇,儿子早过了弱冠,若有门当户对的姑娘人又不错的,把亲事定下来。
一个丫鬟进来,道:“外头刮大风了。”遂忙着走去关窗户,傅书言朝窗外看一眼,果然,窗外狂风大作,刮得树枝乱摇,尘土飞扬,天空阴暗,乌云密布。
不久,电闪雷鸣,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风夹着雨点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窗外豆粒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水花四处飞溅,溅起了白烟,朦朦胧胧,树木,房子似被轻烟笼罩着,近处都看不清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