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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乱讲什么？”苏蕴下意识地就反驳。

然后她降下了车窗，转脸看着窗外，让夜风来给自己的脸颊降温。

身后传来了贺斯言的轻笑声。

苏蕴的眉头不禁皱了皱，想着这男人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不对，她最应该反省的就是她自己。她为什么会脸红？为什么要偷偷看他？

苏蕴自己都无法解释这个现象，就仿佛贺斯言身上带着某种魔力，就是让她忍不住要看他。

苏蕴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好。既然要看的话大大方方地看就是了，她为什么要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好没志气。

但是他刚才说的话，实在给她带来了冲击。

他说他预感到了今天有危险，所以放弃了比赛去找她。然后真的在山坡下边找到了她，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她。

此前从没有人对她这样，除了爷爷，没有人这么在乎她。他在乎她的安危，一次又一次地帮她。

他刚刚说出“直觉”二字的时候，她是真的有被震撼到。

贺斯言微微凑近苏蕴，轻声问道：“你是因为看我，所以脸红了吗？”

这个问题苏蕴没办法回答，权当做没听见。

“我倒是听人说过，女孩子再见到自己喜欢的异性的时候，会脸红心跳……”

“你不要乱说！”苏蕴下意识地就开始反驳，“谁喜欢你了？”

“好好好，别生气，我没说你喜欢我。”贺斯言好言好语地安抚着苏蕴，“是我喜欢你。”

苏蕴这下怔住了。

因为贺斯言在说后边那几个字的时候，是郑重的，是认真的，是丝毫没有在开玩笑的，和他前边一句好声好气半开玩笑的语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蕴连呼吸都不可遏制地变得清浅，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贺斯言将她那边的窗户升了起来，挡住了外边呼呼的刺耳风声，车厢内重新恢复安静。

所以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苏蕴，我不得不承认，你身上有很多地方吸引着我。我们初见的时候就是那样意想不到的方式，而且你是我第一个有过亲密接触的女生。后来和你的接触与了解，我发现你让我越来越欣赏。”

苏蕴在这里立刻打算了贺斯言的话：“那你对我只是欣赏，并不是喜欢。”

“不是。”贺斯言摇了摇头，“欣赏和喜欢，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我们才认识多久啊。”苏蕴明显并不怎么相信贺斯言的这套说辞，“而且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又有多少？现在说喜欢，未免有些太早了。”

听她这明显带有抗拒意味的话，贺斯言也不生气，接着又道：“这个世界上一见钟情的都大有人在，和他们比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而且感情这种东西，时间从来都不是一个衡量标准，更多的是感觉。”

认识苏蕴以来，她的身影经常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贺斯言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是被她吸引，他欣赏并且喜欢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

他也幻想过一些告白场景。可能是在高档的西餐厅中，可能是在热闹的游乐园里，也可能是在浪漫的烟花之下。但是就没有想到是在车里，而且就那么自然而然地随口说出来了。

可能是刚才的气氛太好了。只有两人的一个独立空间内，向来冷傲自持的苏蕴，竟然也会面红耳赤。而且她的面红耳赤，只是因为她偷看了他一眼。

贺斯言当时的第一想法是，她是不是也喜欢他？那很明显是青涩的少女在遇到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异性的时候才会表露出的情绪。

这个认知让贺斯言很欣喜，并且很高兴，于是他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喜欢她。

苏蕴更加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