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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斯言将手伸到卢明珠面前，寒声吐出两个字：“手机。”

卢明珠拿出手机，解锁，颤颤巍巍地放进了贺斯言手里。

贺斯言打开她的手机相册，果然看见几张她刚刚偷拍的，黑不溜秋的照片。

现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将照片经过曝光和参数处理之后，就能看清了。

“这个也是赵姿让你拍的么？”他问。

卢明珠缩着膀子点了点头。

贺斯言将照片删除，又将备份删除，又问：“还有么？”

卢明珠连连摇头：“没有了。”

贺斯言垂眸睨着她，眸光冷得宛如冬日的寒雪，刺刺得要渗透进人的骨头缝里：“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卢明珠举手保证，几乎就要哭了。

“赵姿是和你怎么说的？”苏蕴又问。

她很好奇，赵姿为什么会让卢明珠来跟踪她，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吗？还是赵姿察觉到了她和贺斯言的关系会稍微近一点？

卢明珠垂着脑袋，抽抽噎噎地道：“赵姿说……说你身边的男人一定很多，让我跟着你，找到你的把柄，到时候她就可以拿着你的把柄交给沈家的人，然后你和沈子轶的婚事就可以黄了。”

其实苏蕴是真的挺佩服赵姿的，她竟然可以这样坚持不懈，简直是感天动地。

但是卢明珠怎么都没想到，跟着苏蕴跟着半天，竟然会发现和她在一块儿的男人竟然是贺斯言！

卢明珠的肠子几乎就要悔青了。

没有听到贺斯言和苏蕴说话，卢明珠更加害怕了，哭丧着脸道：贺三少，苏大小姐，你们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是赵姿让我这么做，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啊！”

他们家的生意和赵家是有关系的，赵家是他们家的上层，可以说他们家是仰仗着赵家才能有现在的规模的。

所以从小，卢明珠就是赵姿的跟班，并且在父母的告知下要对赵姿言听计从，因为他们惹不起赵家。

赵姿来了吩咐，卢明珠不敢不听。

但是比起赵姿，卢明珠更加不敢得罪贺斯言。南城贺家啊，要是得罪了他才是真的没活路了。

“以后不敢了？”苏蕴反问，“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保证？”

“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敢了，我错过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卢明珠恨不得对天发誓。

“那你这次回去之后，打算怎么和赵姿说？”

卢明珠回答得毫不犹豫：“我就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您二位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不行。”苏蕴摇了摇头，“你要说你看见了，并且要将照片给她。”

卢明珠顿时一愣，贺斯言的眉头也微微动了动。

他看向苏蕴，只见她眼波流转，明眸在稀薄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狡黠的光芒。

他知道，她是又有了点子了。

苏蕴再次凑近卢明珠，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问：“记住了吗？”

卢明珠磕磕绊绊地回答：“记……记住了。”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按照她的话做。”这话是贺斯言说的，“要是你敢玩什么花样的话，后果自负。”

卢明珠浑身一个机灵，连声应是。

苏蕴又让卢明珠拍了几张照片，才让她拿着手机忙不迭地走了。

“你真的信得过她？”贺斯言问。

“不是还有你呢么？”苏蕴微微一笑，“你给她带来的震慑力可比我大多了。”

有的时候，权势就是最好的震慑。卢明珠不是个小孩子了，她能拎得清。要是得罪了贺斯言，就她那个小家庭，根本不会有立足之地。

“希望赵姿别让我失望。”苏蕴勾唇一笑，“她喜欢玩，我陪她玩就是了。”

“得亏你有这个兴致。”贺斯言道，“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不嫌烦，他都替她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