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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子轶这么说，苏蕴是有些不解的。

贺斯言小时候的生活很苦？怎么会呢？

他堂堂南城贺家的少爷，金尊玉贵养尊处优，怎么会很苦呢？

看到苏蕴疑惑的神情，沈子轶又露出一抹笑容：“无法想象是不是？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美好，甚至很多事情背后会有丑恶不堪的真相。”

是啊，苏蕴觉得，这话是对的。

就好比她，拿不认识或者刚刚认识的人来说，他们会觉得她是苏家的大小姐，有优渥的家庭条件，有很多人无法拥有的庞大背景，应当是个十分幸福的人。

但是事实是，她从小并不是在苏家长大的，她的家庭关系也不像寻常的家庭那般和睦，甚至很多时候都会让人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一家人在一起生活。

所以很多时候，各种苦楚，只有自己亦或是身边的人才能明白。

“其实我还是很庆幸的。”沈子轶望着不远处的贺斯言，轻声又道，“我表哥能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怎么都没想到的。要是你小的时候认识我表哥，估计你早就被他给吓走了。”

“是吗？你表哥小的时候这么可怕吗？”

苏蕴觉得不应该啊，贺斯言看起来彬彬有礼，对待她的时候温文尔雅，苏蕴实在是想象不到他会有阴暗的一面。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我第一次见他，是我过生日的时候，那年我八岁。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块儿蛋糕，我当时好开心。然后在我切蛋糕的时候，一条蛇从里边爬了出来，我当时就吓哭了。”

苏蕴：“……”

想想这个画面，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好像是挺恐怖的。

“我此后就对奶油蛋糕有了阴影，我本来最爱吃奶油蛋糕了，从那之后，我一口都没有再吃过。”

现在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沈子轶的神态安然又平和，更多时候是当做笑话来说，看来他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了。

“只有这一次吗？”苏蕴忽然对小时候的贺斯言很有兴趣。

“当然不是，我表哥小时候惊天动地的事情可多了去了！”沈子轶刚打算说，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咦，我能说吗？不会影响我表哥的形象吧？”

“当然不会。”苏蕴被沈子轶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给逗笑了，“我相信的只是我面前看到的贺斯言，他小时候的故事只是我了解他的一个途径。况且你不也没被他被吓到吗？你现在和他的关系还这么好。”

“也是。”沈子轶露出了一口白牙，“我觉得女神你也是不是那种人。”

然后沈子轶就将贺斯言小时候做过的惊天动地的大事，给苏蕴讲了一下。

比如，沈子轶的外公，也就是贺斯言的爷爷，是个很文艺的老头，尤其喜欢古画，贺斯言在老爷子五十大寿的时候，七岁的贺斯言送了一副自己画的大作，画的是古代的刑场，刽子手砍人的画面。

“那是我见过的红色颜料用的最多的画。”沈子轶还不忘加上自己的评价。

又比如，贺斯言给贺如梅也送过礼物，是用鸟眼睛做的耳环，当时贺如梅就吐了，而且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看见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