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他的大手像是安抚孩子一样，脸上没有一丝愠怒，只是微微的闷，仿佛心口堵着什么东西，让他根本无法开怀。

碧蛇一嘟嘴，甩开商昊的手：“还是那么不好玩！讨厌！在你们几个面前，我就不是女人吗？”

“蛇，在我这儿，你就是完美的女人，来，让蝎子哥哥亲一个！”角落里金色头发的毒蝎轻佻的伸出手，想要去牵碧蛇的手，却被她一个过肩摔，摔到身后去，而毒蝎轻巧的落地，从后面搂住碧蛇，两个人在狭小的包厢里表演起非常精彩的男女对决。

黑狼自在的靠在沙发上，端起一杯酒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早已司空见惯。

商昊已经喝了一些酒，却没有醉意，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推开窗子，冷风吹进来，他微微有些迷茫。

她就算死了，又能怎样？

他的目的，不就是让辛熙泽眼睁睁看着他失去所有，弥补他妈妈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吗？

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结果不在他的意料之中？脱离了他的掌控？

手插入口袋，碰到了那两枚戒指。

这一切越来越失控，包括——他的感觉。

……雨归来……

天是黑的吗？

为什么睁开眼睛都什么也看不见？

还是她已经死掉了？

死？

她只记得好疼，浑身疼痛，仿佛有什么从心里被掏空了一样。

记忆慢慢的浮现，她去了医院，她的肚子好疼，医生说：“晚了……”

她的孩子没有了。

他扯走了她，好疼。

缓缓动了下手指，原来她还活着。缓缓的用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个清晰的凹痕。

好变态……

浓重的血腥气。

他发怒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她流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眼泪顺着眼角缓缓的落下，那一团模糊的血肉。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醒了？”

是谁？

念昔睁开眼睛，眼前模糊有个暗影。

灯突然打开了，并不亮，可是刺激到了她的眼睛，适应了好久才再次睁开，她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对面坐着一个皮肤白皙的中年男人，淡淡的看着她眼角的泪。

他是谁？

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费力的思索着，却一句话也不想说。

男人也在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半晌才开口：“你又睡了十天。”

她睡了那么久吗？

念昔缓缓的将目光落回自己的身上，盖着被子，洁白柔软，可是为什么，她依然觉得很冷、很冷？

手上打着吊针，那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入她的体内。

手下意识的附向她的小腹，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谁？”很久没有开口了，她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鹿楠依旧坐在那里，眸光复杂的看着念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