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对不起我。”如昔垂下头，想起那一次也是在医院，她们姐妹之间的第一次谈话，那个时候，她们彼此都伤痕累累，她还误解了念昔。

那时穆天域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伤害念昔，终究她还是伤到了她，否则念昔怎么可能会去堕胎？

一想到念昔对天域的这份感情，如昔垂下头去，她的手把着窗口的栏杆，心里酸酸的，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却真的希望，那件事能够永远……永远的瞒下去。

念昔看到如昔心情的低落，她低声道：“如昔，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不会那么做，爸爸也不会那么狠心，是我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父爱……”念昔的手指尖掐得手心生疼，“我真的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的存在——”

如昔淡淡的说：“那不是你的错。我不是商昊，会把错误怪在无辜的人身上。”

“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念昔有些紧张，她真的害怕他会伤害到别人。

“没有。”如昔想到刚刚商昊的那个眼神，心中微微一颤，为什么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把商昊想成是一个坏人？那个眼神，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人和她一样，置身局外，倍觉孤独。

念昔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低声道：“只要他不伤害你们就好了。”

“他那样对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念昔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如昔，你去做你喜欢的事吧，这里以后有我。”

“我不会离开。”如昔的语气虽然不太好，但却透出几分坚韧：“我要看着爸爸康复起来。”

念昔的热泪滚下来，她低声道：“不要责怪妈妈，她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如昔的眼神也为之一黯：“我不能强迫自己去原谅一个人，我只能做到尽量不去伤害别人。如果爸爸醒了，你们一家三口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而我，会选择出国。”

“如昔，我不是那个意思！”

“念昔，我知道！我只是——需要时间。”如昔捏紧了自己的小手，在心底默默的说了一句：“我也不想面对，另一个人……”

“如昔，该离开的那个人是我……”念昔幽幽开口道：“我才是家里的那个外人。”

“你要和商昊离开？那穆天域呢？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昔皱起眉，不知为什么，她提高了声调：“你不是爱着穆天域吗？不是不惜为他堕胎吗？现在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念昔被愤怒的如昔吓到，她的心也怦怦剧烈跳动起来，门开了，姐妹倆同时回过头，看见商昊和穆天域向她们走来。

商昊和穆天域的眼神在她们姐妹俩身上都绕了一圈，最终都落在念昔身上，商昊一手插着兜，一手将手伸向念昔：“过来——”

念昔站在那里，没有动，如昔却冲到了商昊面前，她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厉声道：“商昊，你非要拆散念昔和穆天域吗？你不知道他们是相爱的一对吗？为什么你非要抢走别人的东西，却不能成全他们？你对念昔做的还不够吗？”

念昔担忧的唤了一句：“如昔，不要——”

商昊的唇角是微微扬起的，可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隐痛：“你希望我放开她？”

“当然！”如昔仰着头，在他面前，突然觉得自己过于娇小，气势上虽然弱了几分，却还是不肯让开。

“如果我说不呢？”商昊的声音很低沉，他伸出手，刚要碰到如昔的头发，念昔紧张的上前一步，立刻拉开了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