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负你了是吧,他哪个连的,叫什么,我去修理他。”傅平安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一双拳头握的啪啪响,一半是愤怒,一半是醋意使然。
“没有,真的没事……”刘小娜支支吾吾,她越是这样,傅平安越是追问。
“都说了没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真的。”刘小娜坚决不说,这让傅平安更加警觉,一个很不妙的猜想浮上心头,他看看左右没人,低声问:“是不是有了……”
刘小娜咬着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一个月。”
傅平安心里已经不是泛酸了,而是五味杂陈,这算是什么事,?自己算是什么身份,“一个好人”么,刘小娜和别的男兵打得火热,都滚床单了,可自己连手都没摸过,她为什么这样,把自己当备胎?老子这么优秀的兵王,就只能当个备胎么!
“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当弟弟。”刘小娜多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这个天真的小男兵在想什么,“算了,我还是自己解决吧。”
“其实我们就是好朋友。”傅平安苦笑着说,刘小娜确实没和自己暧昧过什么,所有的脑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现在清醒过来还算不晚,说起来得感谢程国才,要不是没了手机,兴许自己陷得更深。
“我后天要用钱,你明天晚上九点,在西小楼南翼等我。”刘小娜说完就走了,看她背影远去,傅平安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老司令的回忆录整理完毕,后面的工作将由一名宣传干事接手,而傅平安也将结束在将军府的工作,他的勤务兵岗位由另一名战士接替,而他则将奔赴新的战斗岗位,成为东山守备区现任司令员雷必达大校身边的公务员。
现在傅平安对于部队的一套规矩已经很清晰了,当公务员并不是丢人的事儿,相反非常抢手,公务员跟着首长的时间走,自由度远比一般的战士要大,比如自己,几乎每天都有时间上街,而普通战士则需要请假出门,一个月未必能有一次,跟着首长还能见多识广,到处混个脸熟,一般的干部见了面也都客客气气的,而且首长不会亏待身边人,不论是提士官、考军校或者学驾驶的机会也多得多。
交接完成之后,老司令送给傅平安一句话:“小鬼,部队是个大池子,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毁掉一个人,顺风顺水时不要翘尾巴,倒了霉落了难,也别当回事,这个世界上除了死,还有什么可怕的,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你说还有什么能打败他!”
傅平安立正敬礼,说我记住了!
铁打的将军府,流水的勤务兵,傅平安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田阿姨训斥新来的小战士,他不禁莞尔一笑,如果说新兵连是新手村,那将军府就是第二关,这一关自己过来了。
傍晚,·傅平安在大院的柜员机上取了两千元备用。
熄灯号之后,营房灭灯,傅平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刘小娜的梨花带雨,他就睡不着,到底是哪个渣男这么不负责任,弄大人家的肚子连个打胎的钱都不出,被我知道是谁,一定打烂他的狗头。
又是崭新的一天,傅平安正式到机关大楼报到,担任司令员的勤务兵,但他平时并不用在司令员的身边工作,而是在公务班的屋里待命,司令员需要用人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就立刻过去。
今天雷司令不在家,去海岛上检查防务去了,傅平安度过平淡无奇的一天,晚饭后看新闻,各班组织思想学习,熬到八点多,程国才还拉着大家学习文件,鼓励班里的战士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大家都意兴阑珊的敷衍,程国才无趣,宣布散会。
傅平安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发现班长不在了,就问龚晨班长哪儿去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龚晨说。
不在正好,傅平安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五十了,走过去正好和刘小娜碰面,他赶紧拿了钱,出了营房,匆匆走向西小楼。
八点五十五,刘小娜悄悄下楼,西小楼南翼是个很僻静的地方,路灯的光芒被枝叶繁茂的大树挡住,晚上最适合幽会。
傅平安远远走过来,刘小娜招招手,让他进入小树林。
一轮圆月当空,月色透过斑驳树叶洒下。
“今晚月色很美。”傅平安说。
“风也温柔。”刘小娜接了一句。
这是两人互相发短信聊天时用过的梗,是夏目漱石的名句,在日语里是委婉表白的意思,如果对方也有此意,就回一句风也温柔,传到中国后略微加以完善,如果没意思就回一句:适合刺揸。
当时两个人玩梗玩的开心无比,此时此刻,却只剩伤怀。傅平安将两千元递过去,刘小娜接了,说:“你是个好人。”
“这是给我发好人卡么?”傅平安戏谑道,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和刘小娜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忽然西小楼上传来一声尖叫,紧跟着有个女声喊:“抓流氓啊!”
傅平安就看到一道黑影从楼上跃下来,他不假思索冲上去抓流氓,那人动作极其敏捷,地形也无比熟悉,傅平安竟然追不上他,几道雪亮的手电光反而将他罩住。
“前面,往那儿跑了!”傅平安喊道。
几个巡逻的纠察一拥而上,橡皮棍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傅平安被死死按住,胳膊扭到背后上了铐子。
“流氓抓到了。”纠察冲四面八方赶过来的战友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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