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方面对此坚决否认,反击说冈萨雷斯私人品德有问题,在英国有两个私生子,还是双性恋,杂志社里的年轻男编辑就是他的禁脔。
傅平安说:“这让我想起了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看来玛窦在他们眼里,连个对手都不算。”
沐兰说:“可不,这次失败了也没事,五年后再来。”
“还有再来的机会么?”傅平安苦笑,玛窦或许可以重头来过,自己却没有机会了,这场豪赌,自己不可以输,辜负了那么多人,欠了那么多钱,今生怕是没法翻身了,死也不能死,死了一了百了,可那是懦夫所为,自己绝不会死,也不会认输。
“可以再来的,这段时间我从义乌批发了很多货物,都是物美价廉受欢迎的东西,销路可好了,我还盘了几个市中心的铺面,我算过了,每月能挣五六万人民币,你别怕,我养你好了。”沐兰很担心,她表现的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为了安抚傅平安的情绪,她努力想告诉他,这是一场游戏,输了也没关系。
傅平安何尝不懂沐兰的心意,他笑笑,拍拍沐兰的脑袋,让她把报纸锁起来。
回到客厅回到客厅,玛窦已经发泄完了情绪,斥退所有人,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垂泪,哭的伤心欲绝。
“站起来!”傅平安一声大吼。
玛窦止住了哭声。
“只要我们不认输,就没人能打败我们!”傅平安说,“还有七天,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玛窦慢慢站了起来。
“他们掌握了媒体,掌握了话语权,但我们有人民!选票在人民手中。”
“我该怎么做?”
“走出去,到人民中去,到受压迫最严重的人民中去!”傅平安走过去,板着玛窦的肩膀让他向窗外看,“把你刚才发表的演讲,在大街上对着你的人民再说一遍,两遍,三遍!记住,是大街,不是路演会场。”
“我这就让人安排。”玛窦说。
“不要安排,要即兴的,不发东西的那种。”傅平安说,他知道政客路演的套路,租一个大会场,满场插满彩旗,挂上竞选者的头像和施政口号,音响要用最大功率的,拥护者要发统一颜色的遮阳帽和t恤,中间还要安插一些托儿,恰当时候站起来喝彩,可是这些对玛窦来说毫无作用,能被你花钱雇来当观众的,说不定换一身衣服就去参加冈萨雷斯的路演。
“好,即兴,去贫民区。”玛窦改口道。
“不不不不,不能这样!”忽然一群人从房间里出来,他们是玛窦的竞选班子,一群从美国请来的专家,为首一人说:“陛下,我们想出一个办法,我们可以联合冈萨雷斯博士,加入他的阵营,这样组合必胜,然后陛下可以在他的内阁里某一个职位。”
玛窦嗤之以鼻:“我放着国王不当,去给冈萨雷斯当部长,这不是我的初衷。”
“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您将一无所有。”专家扶了扶眼镜,“这是我们团队集体讨论的成果,您不采纳的话,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拿着你们的酬劳,回美国吧。”玛窦毫不犹豫,事已至此,唯有相信傅平安,来个背水一战。
玛窦说干就干,当即和傅平安开车出门,连保镖都没带,沐兰放心不下给蒂亚戈打电话,请他保护陛下,蒂亚戈满口答应。
星马台城有四十万人口,一大半住在棚户区,这些人虽穷,但是有选票,是各方争夺的票仓,马尔克斯和冈萨雷斯都曾深入这里,但是他们都是前呼后拥,带着保镖和记者,给贫困家庭送橄榄油,送面粉,和穷人握手,合影,纯粹就是作秀而已。
蒂亚戈开着他的维多利亚皇冠警车开向贫民聚居区,路上给他格斯地安的上司打了个电话汇报最新情况,上司又把情报汇报给马尔克斯,首相大人付之一笑,前国王简直幼稚的像个孩子,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可以拉到选票么?
获取贫民区选票的正确方式是找一个代理人,这种代理人通常是当地的黑恶势力,把任务交代下去,多少张选票,每张多少钱,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光靠一张嘴说是没用的。
这样的对手不值得花费心思,马尔克斯甚至不愿意为玛窦再多花一秒钟,冈萨雷斯才是他旗鼓相当的大敌。
……
烈日当空,玛窦和傅平安站在贫民窟的边缘,这儿街巷狭窄到车都开不进去,密密麻麻全是临河搭建的棚屋,房屋用铁皮木板草席和玻璃钢瓦搭建,天知道他们怎么搭建的这么高,最高的居然能有五层,颤巍巍的充满了怪异的底层世界朋克风,空中是蜘蛛网一般的电线,墙壁上是五颜六色的涂鸦,一扇扇门窗后,冷冷的眼睛盯着这两个陌生闯入者。
“我从没来过这里。”玛窦感慨道,“我知道城里有这样的地方,但没人带我来,我也不想看到这些,但这里,也是我的国家,我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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